氣瘋的張庭江本想掉頭就走、不理會雷之遠的命令,但轉念一想,這時候最聰明的作法應該就是真正把雷之遠當作一個老闆看,一切公事公辦,這樣才不會讓楊抒媚抓到把柄後又隨便放話。
於是在眾人的注視下,張庭江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仍刻意地抬頭挺胸跟著雷之遠進入董事長的辦公室。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個楊抒媚煽風點火已經夠讓人生氣了,你沒事又跟著火上加油做什麼?」不待雷之遠走回位子坐下,張庭江隱忍已久的情緒便整個爆發出來。
在她的眼裡,雷之遠和楊抒媚一樣可惡,兩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你脾氣真的不太好耶!」雷之遠露出一個迷死人的笑容,斜靠在坐椅上傭懶地道。
「你知道我的脾氣壞那是最好了,請你解釋清楚那些不實的傳言和你有沒有關係?」張庭江怒氣沖沖地問道。
她現在知道雷之遠為什麼會突然回台灣了,也知道他最近為什麼會有那些奇怪的舉止。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他一定是為了報復自己在舊金山對他的不敬,所以才大費周章地營造讓人誤會的種種假象,目的就是要讓她無法入股嘉得。
「當然是有關係囉!」雷之遠笑意更深地大聲回答。
果然沒錯,這個陰險的傢伙!張庭江在心裡冷笑一聲。
雷之遠嘻皮笑臉地接著說:「我就是傳聞中的男主角,怎麼會沒關係呢?」
「請你正經一點,我現在沒那個心情和你要嘴皮子。」張庭江怒火更熾。
「拜託!我好歹是你的老闆,別用教訓楊抒媚的語氣和我說話好不好?」雷之遠表現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張庭江完全不受威脅。「別用老闆兩個字來壓我,如果你不滿意我的態度,可以把我Fire掉啊!」
「抗議!我『壓』你的時候絕對不是以老闆的身份,純粹只是一個無法抗拒美女的正常男人。」雷之遠義正辭嚴地糾正張庭江的錯誤,眼神亦流露出無窮回味的模樣。
「況且最後不滿意的好像是你吧!否則完事之後你怎麼會一走了之、毫不留戀?」
張庭江顧不得臉紅,她簡直快要抓狂了,看來自己的聲譽早晚要毀在雷之遠的手裡。
「雷之遠,你存心要惹火我是不是?」
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每當張庭江覺得已經是氣到頂點時,雷之遠總有辦法讓她的怒氣再往上升。
「我的確是很懷念你那晚『惹火』的表現。」雷之遠站起身走近張庭江,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濃濁。
雷之遠熟悉的氣息像是一道魔咒,讓張庭江忘了惱人的傳聞,她只能任憑思緒越過換日線,飛到舊金山那個夜晚,飛到那充滿濃情與傷害的房間……
「其實我請你進來是想阻止你和楊抒媚鬧僵,她好歹是你的下屬,撕破臉對你也沒好處。反正你只要記住樹大招風這一點就好了,別人愛怎麼說就隨他們去吧!你越是認真,越著了人家的道。」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雷之遠像個諄諄善誘的老師。
「哼!捅人一刀又附贈藥膏,你別貓哭號子假慈悲了。」張庭江生氣的說。
雷之遠的話讓張庭江回到現實,她想起自己方才才將雷之遠定罪,於是她故意漠視雷之遠話中的道理,不屑他的忠告。
「庭江,我們別再傷害彼此好嗎?我們不是只有這種方式才能相處,我一直記得我們和平共處的美好時光。」雷之遠的聲音溫柔得讓人沒法抵抗。
他在示好嗎?張庭江無法猜測雷之遠的心思,但她拒絕受到「感化」。她後退一步,讓她和雷之遠回復一般社交的距離。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的相處有什麼問題,老闆和夥計的關係再單純不過了,一個只管努力工作,一個就管準時發薪水。」
雷之遠並沒有被張庭江不友善的態度激怒,他笑著欣賞他心愛的小獅子挑釁時的美麗神情,他知道想要豢養一頭獅子要有耐心,太過急躁反而會讓她逃得更快。
「你真的很容易激起男人想要馴服你的慾望,雖然你是那麼難以馴服。」
雷之遠意有所指的一番話讓張庭江嬌俏的臉龐閃過一絲紅暈,她甩開想要探究的念頭,她必須先解決自己目前的困境。「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看你臉上的表情,應該是主意已定,只是禮貌性地『知會』我一聲吧?」雷之遠打趣道。
張庭江無視雷之遠的挖苦,逕自往下說:「為了堵住那些專愛造謠生事的人的嘴,我願意以入股的事作賭注,如果我沒能爭取到J&P的案子,我就自動放棄入股。相反的,如果簽下台約,我要求立即入股。」
「就只有這樣嗎?」雷之遠哪知道他準備馴服的小獅子擁有強過男人的旺盛企圖心。
張庭江看了雷之遠一眼,不得不佩服他過人的觀察能力,他似乎知道她的野心。「我的股份必須依據我這三年所負責的專案占公司營業額的比例分發。」
「好大的口氣。你憑什麼要我答應?」雷之遠撐著如刀刻般的下巴饒富興味地問道。
「你可以不答應我,但我也有權選擇另外一間不會讓我徘聞纏身的公關公司。」張庭江不慍不火地亮出自己的底牌。
雷之遠微瞇著眼。「你在威脅我?」
「不敢,只是試著和你討論看看。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這種事不能勉強。」
明明是帶著笑的臉,雷之遠的眼裡卻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我待會兒會請安琪發佈告示,一切如你所願。但你也必須答應我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
「爭取到J&P的案子時,和我好好吃一頓飯。」
「為什麼?」這算什麼請求?
「你不敢?」雷之遠挑釁地問道。
「我沒說我不敢,我只是間你為什麼。」張庭江不服氣地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