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笛卡看見公爵臉上有著很深的紋路。他注視著火焰,繼續說:
「你知道,這樣人們就有很好的理由,懷疑我謀殺我的妻子了。」
「有誰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呢?」塔笛卡問。
「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公爵說。「不過,愛玲死後,驗屍發現她懷了三個月的身孕。我相信,托貴知道她的秘密。」
卡也相信,托貴·麥格雷因為忌妒他的堂弟,一定會把這秘密告訴老夫人以及其他的人,以破壞公爵的名譽。
但是,現在說有什麼用呢?塔笛卡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你所告訴我的,使得我的信心更加堅定,相信我們兩個人必定能合力找到兇手。」
現在,公爵第一次正面對著塔笛卡說活。
「我告訴了你這些話,你還是相信我?」
「你真的希望我這樣三心兩意?」塔笛卡說。「我愛你,我相信你是無辜的。」
他站在那裡望著她,他眼中的表情使她微微發抖。他彎下身來吻了她裸露的纖足,然後把她擁入懷裡,吻她的粉頸。
他感覺得出她的顫抖,又拉開她的襯衫,吻她的圓肩以及酥胸。
到現在為止,塔笛卡感到她需要他的吻比世上任何東西都需要,兩人完全沉醉在愛的喜悅裡。
「我愛你!我愛你!你是我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把你從我這裡帶走。」公爵叫著說。
在他的狂吻下,塔笛卡覺得她的芳心和靈魂都溶入他,變成他的一部份。
「我愛你!我愛你!」
根本不知道是誰在說了,他們合體為一,不可分開。
過了很久很久,他們才平靜下來,於是一起躺在沙發上,公爵仍然把她摟在懷裡。她溫柔地說:
「我不知道愛情是像這個樣子的。」
「像什麼呢?我的愛人!」公爵問;
「這麼奇妙,這麼狂野,這麼令人興奮。
突然間她想起了什麼,就從他的肩膀上抬起頭來,帶點嬌羞地問:
「你使得我這樣興奮,你不感到驚訝?」
公爵大笑,把擁著她的手臂收緊一點。
「你怎能夠這樣想?你以為我不要你的愛?你這樣回應我是我最大的快樂啊!我的小愛人!」
「曾經有人對我說,」塔笛卡告訴他。「我是一個冰山美人,誰碰到我,誰就會被凍結。」
公爵吻了她的前額一下,又說:
「等我們結婚以後,我就會教你更懂得愛。我會把你帶到星星上面,除了我們和我們彼此的愛以外,什麼都不存在。」
他的話使她顫抖,她聽出他聲音裡的慾念。他托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的雙眼。
「我愛你,」他說。「你的美,不是凡間能有的。不過,我的愛人,不等到我頭上的疑雲消失,我是不會跟你結婚,也不會佔有你的。」
塔笛卡倒吸了一口氣說:
「可是我要跟你一起作戰!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完全屬於你。」
「我也要你!」公爵說。「天知道我多麼想要你!我的愛人,當你給我一個兒子的時候,我希望他既以他的父親為傲,也跟我一樣崇拜他的母親。」
池把她擁緊一點,但是沒有吻她,只是用十分嚴肅的語調說;
「你願意等我嗎?我的小愛人!這要求是不是太過份?」
「你知道這並不算過份,」塔笛卡回答說。「我準備做你的妻子了。或者,一個人愛你愛得那麼狂熱,就不必太拘泥於習俗了吧?」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他溫柔地望著她說:
「我愛你,我為你傾倒,我知道我們在前生曾經在一起,你早已是我的一部份。你是我的,我們將永遠合而為一。不過我是為你好,我的愛人,所以我還得等待。」
塔笛卡把臉藏在他肩上,她聽見他斬釘截鐵的聲音,她知道,無論她如何懇求,他都不會變更心意的。
她所要的就是跟他在一起,屬於他,任何後果都不計不過,她也感激他對她的尊重。
他們蓋著毛毯,躺在一起,渡過那漫漫長夜。
不時地,公爵起身去添些木柴在火上。有時,他們體內的情火燃燒得那麼厲害,塔笛卡以為公爵將會失去自製而佔有她的肉體,那麼她就可以屬於他了。
他吻她,直至她忘了身在何處,除了他的愛撫,就什麼也不知道。
然而,公爵仍然控制著自己。快天亮的時候,塔笛卡在他的懷抱中小睡了一會兒,他的唇貼在她發上。
她突然驚醒,因為公爵在動,而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什麼事?」她問。
「我想,是僕人們來了。」他說。
他走向門口。塔笛卡坐了起來,把襯衫的紐扣扣到領口,又把毛毯拉起蓋住全身。不過,她並不需要為自己的外表擔心。
公爵走到木屋外面,把門關上。她聽見了聲音,但是一兩分鐘之後他便回來。
他的一雙手挽著個皮箱。
「唐納猜我們會來這裡避風雨,他帶了一些衣服來,我們可以換衣服回古堡去。你帶著這個皮箱到另一間去換好嗎?」
塔笛卡站起來,赤腳站在地板上。
「我們一定要回去嗎?」她問,眼睛望著他的臉。
「我們得勇敢一點,愛人。」公爵說。
她看到他眼裡的表情,她知道:他們已從一場奇妙的夢中醒來,現在得面對現實了。
她走進另外一間房間裡,那裡有衣櫥、箱子和一些打獵用具。公爵替她把皮箱放在地上,她打開它,發現女僕為她準備了一件淡綠色綢衣和外套。
她不習慣騎馬,而且那條裙子是蓬起的,她不禁懷疑載她回古堡的不是一匹普通的馬而是一匹神駒。
塔笛卡換下公爵借給她的襯衫和那條溫暖舒服的謝德蘭羊毛毯。
然後,穿上帶來的衣服,並且在牆上一面小鏡前整理頭髮。
皮箱中沒辦法放帽子,但是有一些綠色絲帶,於是她把頭髮很整齊地紮了起來,以免騎馬時被風吹亂。
她打扮好了,就打開走到外間去,她發現壁爐中的火又再升起,沙發已推到一旁,中間有一張鋪著白布的桌子,上面擺著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