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獵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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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她連多看一眼也不願,一把把字條揉起,扔進字紙簍裡去。

  「為什麼在倫敦偏偏是我最不喜歡的人來追求我。」安妮妲心裡真懊喪極了。

  「你們看到有這麼多花送來,一定樂不可支了。」愛芙琳在午飯前也湊過來看這些花,「但是花兒究竟會凋謝,你們應該想辦法弄些能夠持久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呢?」凱柔問。

  「訂婚戒指!」愛芙琳回答,「而且最好是鑽石做的。」

  「哦,訂婚戒指。」凱柔低低地重複了一聲,她的聲調很特別,安妮妲立刻驚覺地望著她。

  會不會是侯爵昨天晚上跟她說了些什麼?她一面揣測著。

  她不想去逼問她的妹妹,但她為這種猜想而興奮,凱柔究竟想到這一場婚姻的可能性了,而且照目前的情形來講,能在凱柔心裡佔一席之地的,大概也只有侯爵一人了。

  而雪倫則在午餐完畢後,立刻就著手收集那些附在花上的卡片,並且把它們放進挽在手上的手提袋內。

  「你難道不告訴我們那些追逐者的名字?」愛芙琳問道。

  「我現在累得沒有精神去注意這些人了!」雪倫說得有些閃爍其詞,聽她的聲音,根本毫無倦意。「但是等一會兒我自然會寫些謝卡給他們的。」

  「我看我們今天可沒有時間寫謝卡了,」愛芙琳英說,「嗯,我們下午很可能要去兜風。」

  「啊!那太好了!」安妮妲說,「那麼我們得把珠寶先還給羅伯森先生才行。」

  說著她把昨天晚上戴在雪倫頭上的鑽石髮夾,戴在凱柔脖子上的項鏈,都收到盒子裡,然後便順著長廊走到羅伯森的辦公室去。

  「真謝謝你,安妮妲小姐,」他從她手裡接過珠寶,一面表示謝意,「你這麼早就拿來還了,說句實話你可不要介意,只要這些東西不在我的保管之內,我就免不了組心,公爵把它們全交給了我,假如我沒把它照管好的話,便只有怨自己了。」

  「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受,我們很能明白。」安妮妲很能體會地微笑著。

  「安妮妲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你昨晚看起來有多漂亮。」

  羅伯森報以一個和善的微笑後,說,「昨晚我看見你跳舞的時候,不由得想,你說得很對,你並不需要那些珠寶,那些珠寶只會把你眼中興奮的光彩遮淡了!」

  由於對方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安妮妲並不介意他這樣露骨地誇讚。 「謝謝你,」她說,「可是我一直覺得,在我兩個妹妹面前,決不會有人注意我,當然;昨晚來的賓客,每一個人對我都很和善。」

  除了公爵一人!她暗自加了一句。

  他不僅沒有恭維她、誇讚她,相反地,還大大地把她損了一頓,更在她心裡燒起一把怒火。

  「這些都不提了!」她抑制自己不去想他,就和羅伯森稍稍地聊了一會兒;才回到沙龍裡去。然而她發現沙龍裡只有愛芙琳一人。

  「凱柔和雪倫是不是去換衣服了?」安妮妲問。

  「她們已經走了。」愛芙琳無事一身輕地靠在椅子上說。

  「走了?」安妮妲又追問了一句。

  「葛林侯爵來邀凱柔。顯然他們昨晚已經商量好了。他駕著一輛雙人馬車,你總不能叫我坐在駕駛者的腿上去吧,也不可能要凱柔坐到我的腿上呀?」愛芙琳說著笑了起來,然後又說:「哎呀,不要象只掉了小雞的母雞!凱柔和雪倫絕對沒問題、絕對安全,這點我敢保證,在下午出去兜兜風,會有什麼問題呢,了不起到海德公園去罷了。」

  「好了,那麼雪倫又跟誰出去了?」安妮妲問。

  其實不用問,她也明白這個答案。 「除了那個英俊瀟灑的依凡·勃肯特夫伯爵,還會有誰呢?」愛芙琳聳了聳肩膀,「我看他昨晚已被雪倫完全迷住了,說實話,他是我所見過的男土中,最有魅力的一位呢!」

  「夫人,你忘了,」安妮妲突然打斷了她的話,懊惱地說,「你不是告訴我過,他正在找個富有的女繼承人,我想我們必須讓他事先知道,雪倫根本一文不名。」

  愛芙琳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容,她說:「你簡直跟我母親一模一樣!當我還做女孩子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跟我說,但是我還是嫁給了我的丈夫,而我們這輩子都過得非常幸福!」

  她看到安妮妲臉上的表情,便又接下去說:「我們初識的時候,他只不過是個小職員,絲毫不起眼,沒有什麼影響力,而且毫無家世和人事關係,只有充分的語言能力罷了!可是後來他卻成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外交家,這些年來還建立了不少功勞。」

  「可是我要雪倫嫁得好。」安妮妲依然不改初衷,「我並不希望渤肯犄夫伯爵做雪倫的夫婿,他不適合!」

  「我知道你能做出最好的決定,安妮妲,」愛芙琳不置可否,「但是不要忘了,還有公爵閣下在呢!」

  「為什麼?」安妮妲怔了一怔問,「應該由我來照顧我自己的妹妹。」

  「事實上卻非如此,」愛芙琳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向社會聲明,公爵是你們的監護人,因此任何一個向你們求婚的男子,都必須通過監護人這一關,因為你們全未滿二十歲。」

  「我覺得實在多餘!」安妮妲不悅地嘟囔著。

  愛芙琳又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監護人是絕對少不了的,惟有這樣子,那些青年們才不敢做壞事,尤其在布魯倫公爵這樣一位監護人的監護下;他這個人你是很明白的,是夠獨裁了。我有種預感,那些上門來求婚的人,只要他看不中意,就會馬上被他趕出門外。」

  「您想我是不是該和公爵談一談這件事呢?」安妮妲很勉強地問。

  「我想,你可以倚他為最佳的保障,」愛芙琳說,「只是,他可能早已有他自己的主意了。」

  「關於這一點,我們兩個都不用懷疑了!」安妮妲說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苦澀澀的,她又記起了昨晚公爵對她說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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