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在等不到任何回應後便氣呼呼地躲回被窩中,選擇當個縮頭烏龜,她發現自己總是和他吵不起架。
「我不需要他的財產。」關於這個問題,煉居人自然會找何遠壽商談,雖然他擁有足以養家活口的資產,不過他卻認為她理所當然該得到何遠壽的遺產。
「何遠壽只是將對你的補償以金錢的方式表現罷了。」
「他收買你了嗎,不然你為什麼幫他說話?」她氣得不看他。
他勾起她的長髮,專注地玩著,並不認為自己是在為誰說話,如果她真要這麼想,那他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
「我不是在幫他說話,而是在說事實。」
她扯住了頭髮,不想讓他繼續玩弄,因為他的舉動擾得她更心煩意亂,她不喜歡被他牽動情緒的感覺,因為那會讓她變得很暴躁。
「事實?他不知道這樣會帶給我們什麼麻煩嗎?」
「這個麻煩我會解決。」他沉著聲,和她並肩躺著。
她刻意拉開了距離。
他又朝她逼近,惹得她不安起來,腦子裡淨是浮現他的甜言蜜語和溫柔的撫觸,而且兩頰還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生怕他察覺到她的心思,她急忙道:「解決?你怎麼解決?我苦思好幾年都還被這個問題糾纏到現在,你有什麼方法可以在一夕之間解決道個問題?」
他的另一個身份她並不知道,要解釋也挺費唇舌,所以他決定讓她慢慢發覺。
「我會以最完美的方式解決你別擔心。」
有趣的是,她臉上的紅暈和眼中閃爍的光彩對他而言卻成為另類的挑逗。
慘了!他的眼神怎麼愈來愈怪異?
她愈想逃開這道炙熱的目光就愈能感受到他的愛戀。
「鬼、鬼才相信你。」她翻了身,想下床。
他早先一步抱住她,不想放開她,離開她的日子比修行還難熬,他此刻勃發的情潮已轉化成熾熱的慾望,貼近的身軀也失去抵抗能力,正軟弱而無力地貪戀著她的氣息。
撫著她的柳腰,他將唇印在她耳後,欣喜她不再抗拒,並呢喃許諾道:「會的,在婚禮舉行的那一天你就會明白一切。」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失去力氣,就這麼安枕於她最愛的地方。
當他的氣息吐吶在她的頸側時,她逐漸失了魂。
「婚禮?我有說我一定會嫁你嗎?」
他為她的嘴硬感到無奈,「你又怎麼了?」
感覺到他放鬆力道,她瞬間轉醒,將連日來煩心的問題傾吐而出:「我怎麼了?你先解釋一下,有人會在一夜溫存之後就消失得一點音訊也沒有嗎?」
他笑問:「你在吃醋、擔心?」
「我沒有,我只是認為你一點兒也不在乎我。」她還在嘴硬。
他忍著慾火問她:「怎麼說?」
「因為、因為我、我……」她一時間找不到正確的措辭來表達她的想法,只好拉起被單,藉以掩飾自身的不安秈羞窘。「算了,我不想說了,你出去。」
「你以為我要了你只是在滿足獸慾?」
就在他即將控制不住時,他粗重的氣息已佈滿她的額間,而且他也忍不住在上頭印下蠻橫的吻。
她推開他,硬是要將他趕下床。「難道不是?」
「有人會為了滿足獸慾而苦苦追求一個女人?」
她語塞,因為他的音調突地變得很輕、很沉,像是帶有濃濃的憂愁和滿滿的憤懣。終於,她真的惹他生氣了,她深知自己是在胡鬧,可是她只是想表達連日來對他的思念和苦惱而已。
波濤洶湧的愛慾讓他失去理智,也讓他顧不得她是否有意願,便翻身壓住了她,在他身下,她的移動更惹得他粗喘不休。
他試著以吻蠱惑她,不讓她力圖反抗的身子再作掙扎。
難道她還不明白他不會為了性而求愛,而且已經愛她愛得無法自拔了嗎?
這折磨人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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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手腕上的表,煉居人為錯估時間而煩躁。
對座的何遠壽並不忙碌,但若非煉居人親眼所見,他還不相信何遠壽會有那麼多小情婦,何遠壽光是應付前來吵鬧的女人就已經耗上一個鐘頭,而且短短的一個小時內,進出他辦公室的女人更超過五名。
煉居人不是佩服,而是不解,何遠壽充其量也只是個財大氣粗的商人而已,整個人還像個暴發戶,為何能消受那麼多的艷福?
何遠壽雖不是個對女人來者不拒的人,但依據煉居人的觀察,他倒像個提得起、放不下的男人,也許他和每個女人交往只是貪圖一時之快,而且事後還處理得不乾淨和不乾脆才會導致今天有這種局面。
「讓你看笑話了。」何遠壽擦了一把老汗,然後以此話作為開場白。
煉居人搖頭。「我晚點再過來好了。」
「不、不用。」何遠壽坦言:「最近這些女人老煩得我受不了而躲開,所以你晚點再來未必會遇到我。」
煉居人了然道:「難怪珺珺來找你,你會不在。」
「珺珺來找過我?」何遠壽的眼眸驟然發亮,長年以來,裴珺對他是能避則避,從未踏足過他的領域,所以她願意來肯定有要事相求,可恨的是,他居然錯過和她相處的機會。
煉居人看著眼前這個老人的懊惱模樣,突然發覺他真的很疼愛裴珺。
「你知道她來找你幹嘛嗎?」
何遠壽霎時驚覺原來裴珺不是因為思念他而來,而是為了他的遺囑。
「你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我只知道她很不高興。」煉居人直言:「我不希望我的新娘在婚禮舉行時仍繃著一張臉。」
「婚禮?」何遠壽疑惑地看著他。
根據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經驗看來,他直覺得煉居人有股深不可測的氣勢,所以自始至終他從未輕視過眼前這個小伙子。
何遠壽放心將裴珺交給煉居人的理由很簡單,除了郎才女貌之外,再則是因為他有辦法制伏性子剛烈的裴珺。
衝著這一點,何遠壽對他頗有珍惜之心,但在訂婚宴舉行之後,他卻始終等不到他倆有更進一步發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