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撥去她伸來的手,他淡然的拒絕。
可她的手卻轉放在他的腰間,硬是要攙扶他。
他蹙起眉,不斷的扭動身子,「放手!」
「不要!」這可是天賜良機呢,她才不會任由機會白白消失,「就算你很討厭我,也要看時機吧?如果你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回家?」
他沉默了,氣氛忽然變得很僵,他快速移動的腳步聲引起她的抗議。
「喂,你走太快了啦,腳不痛嗎?」
「我腳痛不痛干你屁事?」
「怎麼不干我的事?你是我老公耶。」
「我要說幾遍你才懂?我不是!」
「不用不好意思啦,承認又不是什麼壞事。」
「我不需要承認。」他再也無法忍受的甩開她,大聲吼道:「我根本不想和你有任何的關係。」
她心中一酸,隨即迅速的將難過掩飾好,轉而妥協。
「好、好,我不叫就是了。」
這幾個月來,她已經掌握了他所有的行蹤,可是,就連他藏身山中,她竟然也不知好歹的跟來?
「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精子!」她不假思索的說,因為這已經是她的任務了。
聞言,他愕然的差點掉了下巴,「你說什麼?」
既然他都問了,她立刻毫不羞赧的說:「我已經仔細看過那些影片了,再加上屢次撞見你和女朋友做那件事,我想我大概知道生小孩是怎麼一回事,但仍需要你的配合才行,想要維持婚姻,小孩是重要的關鍵,我希望你能……」
「跟你生一個小孩?」他輕蔑的打斷她的話,「連我自己都不想要的東西,又為何要配合你去維持?」
「但我和你結婚的確是事實!因為我喜歡你!我不想讓自己的婚姻有名無實,只要有了小孩,你可以繼續討厭我,我不會反對你和其它人繼續交往。」
她竟是如此的一廂情願,甚至還合理化他的外遇?這是他這輩子聽到最可笑的笑話!
還有,她說她喜歡他?沒錯,自己的確有本事讓初次見面的女人對他一見鍾情。
但,小孩不僅是彼此關係的認定,也是束縛的開始。
「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她扯了扯身後的衣角,不想讓他看出她在緊張,「我只希望和你生一個小孩就好了。」
她不期待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但如果有個小孩,也未嘗不是這段婚姻所帶給她最好的禮物。
「很抱歉,我沒興趣。」
他邁開步伐,不懂她獨特的想法為何會讓他莫名的光火。
她就像丟不掉的橡皮糖,軟硬兼施的黏著他,如果真如她所言,她如何能夠忍受自己的丈夫有外遇?
丈夫?真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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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漸大,使人看不清四周的景物。
亞德的腳步慌亂,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他只能借由連連的咒罵來發洩情緒;相形之下,跟著他身後的曲薇丹反而顯得十分優閒。
「喂,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找路不是更好嗎?」
「找地方?你以為會有什麼山洞出現嗎?」他沒好氣的說。
「搞不好喔,電視上不是都這麼演嗎?」她可是很忠實的電視迷呢。
「這個山頭我很清楚,沒有什麼山洞。」他打消她可笑的念頭,想繼續往前走。
曲薇丹卻定在原地,「這裡剛好比較靠山壁,可以擋風,我們把小樹枝綁在一起,就可以做一個臨時擋雨的地方了。」
「要弄你自己去弄。」
亞德轉過身,卻聽到樹枝沙沙的聲響。
她當真搭起「樹屋」來啦?此刻的她充分地表現了固執的一面。
借由手電筒的微光,嬌小的她摸黑工作,雖然專挑小樹枝下手,但樹枝的尖銳卻不客氣的刺傷她的小手;不過,靠著她的努力,遮雨的樹棚即將成形。
就在此時,她費力搭建的樹棚突地迸開,使她的辛苦變成徒勞無功。
不想放棄的她準備再次行動,雙手卻接到他丟來的手電筒。
他迅速的接手她未完的工作,女人的力氣終究敵不過男人,小小的樹枝也在瞬間成了能夠遮雨的棚子。
她身子被他強勁的力道一拉,當她回神的時候,已身在棚內;雖然棚內也是濕淥淥的一片,但總比在外頭淋雨來得好。
他不發一語的等候風雨停歇。
曲薇丹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伸手搖著他,「給你。」
亞德不耐的抬首,眼前出現了一隻熟悉的便當盒,令他當場一陣反胃。
她創造了世界上他最懼怕的東西──就是她親手製作的便當,那種慘不忍睹的菜色及無法下嚥的味道。
「我不要!」他慌張的拒絕。
「不行啦,不吃會浪費耶。」要不是為了便當,她今晚也不會淪落至此,「我花了好久的時間才完成的,這也是我上山的目的啊。」
「謝了,我不想吃。」隱約嗅出便當的奇怪氣味,他再拒絕。
「不能不吃啦,我們要一起撐到天亮,會沒體力的。」
「那你先吃啊。」他將便當推給她。
她愣愣地看著便當盒,她突然的沉默讓他不解。
瞧她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問:「幹嘛?」
曲薇丹沉思了片刻後打開便當盒。
因為滾落山坡的震動,飯和菜已經糊成一團,形成一種十分詭異的色彩。
她卻不顧那種奇特的顏色,硬是吃了一口。
突地,她瞠大了眼,呸的一聲將口中的食物吐了出來,亞德看得哈哈大笑。
「好難吃喔!」他大叫一聲,這是她煮的嗎?
「知道了吧?」雖然從未吃過她的便當,但光是看菜色,他就不敢領教。
「你怎麼都沒說?」真是可恥,怎麼連基本的調味都弄得亂七八糟。
他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反駁:「光看就知道不能吃,煮東西的人本來就應該先嘗自己煮的東西吧?」
哼!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只顧著煮,根本不知道要試吃。
「怎麼是酸的?」她又沒有放醋。
「我看你連什麼是鹽、什麼是味精都搞不清楚。」他批評:「還想學人家送什麼便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