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這不是改不改的問題,是我根本不想跟任何人交往!你不要這樣子……」
隨著她的抵抗,他的壓制使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更加貼近,他的眸底彷彿燃起了某種陌生的東西,比起之前粗暴的行為更加讓她害怕。
她急急說:
「我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瞭解你在想什麼,你也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們根本不適合,不要這樣嚇我——」
隨著他迫近的熱度,她腦中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開始呼救起來:
「救命!有誰在這裡——」
驀地,有個強壯的勁道從石景霆背後撲來,把他扭在地上,在毫無抵抗的狀況下被摔了幾拳後,石景霆也防禦地回了一記重拳!
看清那翻倒在地上的人後,安雲雅驚呼:
「爸爸!」
「小雅你快去報警——快去!」西裝已經皺成一團的父親對她說;一翻起身又撲向石景霆。「讓我來教訓這色狼!」
「不!爸、住手——」安雲雅忙去阻止父親打毫不抵抗的石景霆。「他不是色狼,他是我同學!」
她父親愣住了。
衣領上的鉗制鬆開了後,石景霆緩緩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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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的同學?這是怎麼回事?!」連好脾氣的父親也不禁面帶厲色。
都是石景霆的怪脾氣害的!
她好不容易勸住父親後,結果石景霆一站起身,抹抹嘴上的血,也不跟她父親解釋、或打一聲招呼,居然掉頭就走了!
標準有第三人出現時的反應。
可是……他面對的是她父親啊!他怎麼還能這樣視若無睹?這麼的毫無禮貌……若他真在乎她的話……她咬住下唇,又是一痛。
見女兒委屈含淚的模樣,逼出前因後果的父親,在確定掌上明珠沒有跟任何人交往後,語重心長的交代:
「你選其他什麼人都好,只要你真的喜歡。但是——就是不要選這種不尊重長輩的人,我可不想人老了還受折騰。」
石景霆的行為的確讓人無可辯解,安雲雅只能點頭,父親也就此作罷了。
她悶悶回到房間,發現自己的袖口有血跡。是他的……
那樣任性而一廂情願的情感實在教人害怕,難道當初是她錯了嗎?不該輕易地去接近別人?可是她當初完全沒有那樣的用意啊!現在卻搞得一團糟……
撲到床上,她把整個頭都理在枕被裡,心煩意亂透了。
彷彿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似的,雪白而優雅的小身影輕輕走到她枕邊,安慰地舔了舔她的手.撒嬌地叫了幾聲。
「伊麗莎白,還是你最好了……」她把愛貓抱在懷裡問:「是不是……我從此以後不要再理他就好了?」
第五章
天!但她能說不理就不理嗎?
原以為過段時間他就會自動放棄,但顯然她錯估了他的頑固。三個月過去,她極力對他不理不睬,但他仍是一樣的執著相逼……不,是更加變本加厲!
上學對她而言成了一件苦不堪言的差事。
像是受到她視若無睹的刺激,石景霆後來像是豁出去般的,根本不管有沒有人陪在她身邊,上下學都開始明目張膽的緊跟在她身後,執著追問她答案。
粗線條的蘇艾樺,這才恍然大悟之前她為何要人陪的原因;而看不過去的呂東武更因此去曾告他,結果兩個年輕氣盛的人硬是大打了一架,隔天雙雙掛綵上學。
從此,這兩個男生便成對立狀態,一碰面就橫眉豎目的,石景霆只要一看到呂東武出現在安雲雅左右,臉色就異常難看;而呂東武因為這樣就能惹怒他,反倒是沾沾自喜。
但不論如何,這都不是安雲雅想要的發展情況
石景霆不再掩飾的如影隨形使她不勝其擾,上下學時的並肩騎車、上課時的明顯凝視——甚至還被老師指名道姓,叫「石景霆」上課要專心著黑板,別盯著「安雲雅」看,他卻依舊故我。
因此,他們之間的事在同學間很快傳了開來——大家都以為他們私下在交往,而她是在鬧彆扭的嬌嬌女。
石景霆毫不在意其他人好奇的目光,繼續追逐她。他雖然沉默,但卻絕不害羞,而是自成一個世界的孤僻,完全不具一般常識,也不在乎他人看法——卻害慘了她。
流言使她的壓力變得愈來愈大,有幾次半夜輾轉難眠,她煩惱地看向窗外——竟會在路燈旁看見他的身影!
天!這根本已經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了。
受到他這樣沉默存在的威脅,假日她開始足不出戶,又不能讓父親發現她的異樣,而必須故作開朗,真的是痛苦異常。漸漸地,她心裡萌生一股平靜生活被破壞的怨懟與怒意,就在每一天每一天裡逐漸增加發酵。
習慣隱忍的她,精神已經緊繃到快要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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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安雲雅落單了。
雖然平時蘇文樺都在她身邊,但也總不可能永遠都陪著她。像現在,話劇社又開始進行排演,答應父親要一起吃晚餐的她,下課後就要面對自己一個人回家的命運。
根本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同班。
他就站在門口等她。
這命運讓她內心開始詛咒連連。一朝後門走去,眼角就看見他往自己的方向前來。不!她再也不想讓他再靠近自己一公分了!連看他一眼也不想。他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過她?
安雲雅開始沒命的跑起來,拔腿飛奔——
但她實在天真,就算跑到喘不過氣來又怎樣?她怎麼跑得過曾經拿過區運長跑冠軍的人呢?她用盡力氣逃到了車棚,扶著車座兀自喘息不已,而身後緊跟而來的人,氣息卻沒有一絲紊亂。
他的從容,更顯出她的狼狽,她的心情也就越發惡劣起來。
不是不想讓他影響到自己嗎?她這樣匆忙逃竄,不就正好顯出她被他動搖?但她實在身心懼疲,再也無法裝出半點平常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