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敬業喔!」他將相機還給她,拉開幕帝一角,指著伸展台邊的記者群說:「你得像他們一樣才行。」
「喂!」她瞪了他一眼,「憑你和我的交惰,有必要分得這麼清楚嗎?」
他挑起眉,很認真的問:「我們是什麼「交情」啊?還有,這種餅乾很難吃?我是不吃的!」
她氣得差點結巴。他是故意的!她知道!
就在她努力思索如何接近他時,她已糊里糊塗的來到秀場,正巧聽到幾名模特兒抱怨尚未進食的飢餓感令人難受;她想,憑她差勁的手藝絕對弄不出一道菜,索性買幾包餅乾代替愛心便當,反正他是得注意身材的模特兒嘛!她如此用心,可他居然這般糟蹋她的心意!
他難道不知道她是來做什麼的嗎?
「好了!快點出去佔個好位置,我等一下就會出場,替我拍幾張漂亮的相片吧!」他不由分說的將她往外推,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班辰智的心情是愉悅的,首次嘗到被她追求的滋味,雖然她的方式很無厘頭,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油然而生;他也想讓她體會被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後,那種既失望又絕望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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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凡凡很生氣,當她企圖擠進前面的人牆時,出師不利的她遭人白眼和咒罵,她只能靠著自己的耳朵,聽著服飾的特色介紹,以及計算班辰智出場的時間。
班家人公私分明的態度一點也不馬虎,班辰智連個情分都不講,著實讓她懷疑他愛她的程度。
此時,一陣喝采聲將她拉回現實,她奮力一擠,在一連串的抱怨聲後,她總算突破重圈,來到靠近伸展台的位置,在閃光燈此起彼落的瞬間,她被眼前的人迷惑了……這個人……這麼多年來她始終揮之不去的他,在舞台上居然是這般耀眼,熟悉的五官和身體,居然可以有這般多變的面貌!
舞台上的班辰智將專業表現得淋漓盡致,配合衣服的訴求,他表現出冷酷卻優雅的風格,殺光了眾人相機內的底片,也讓人目不暇給。
她傻怔怔地忘了捕捉他的身影,思緒忽然飄回了和他相識的那一刻。
那是他嗎?
那個只會惹得她又哭又氣的人,舞台上、鏡頭前的他卻讓她覺得好陌生。為什麼這樣的人會說愛她呢?她和他明明是天壤之別,如此的不協調……她不覺得自己貪心,可是她忽然好想瞭解他,好想佔有每一面的他,期望自己可以拉近和他之間的距離。
「天吶……」她猛地叫醒自己,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怎麼會想到這麼可怕的事?獨佔欲是種可怕的情緒,她為何會產生這種心態?
「喂!你若是來看秀的話,到旁邊去啦!」
背後有個人很不高興的擠了過來,將巫凡凡嬌小的身子往前一推,引起她面前的人的不滿,又將她推了回去,就在一陣推擠之後,她難受得想離開這裡,雙腳卻出乎意料的踩了個空。
在曙雜的叫嚷聲中,她就這麼往前撲倒,硬生生的朝著伸展台的邊緣撞了過去,突然四周變得鴉雀無聲,只見她站在台邊一動也不動。
她的額頭及左眼產生劇烈的疼痛,伸手一摸,赤紅的血液沾滿了她的手,疼痛讓她幾乎失去知覺。
「凡!」會場的騷動引起了班辰智的注意,原本已退入幕後的他在看到伸展台邊的嬌小身影時,己顧不得身上褪去一半的衣服而衛了出來。
「我、我沒事——」她想推開他,卻虛弱得快站不住了,她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感受到一股溫暖將她整個人包圍住。
「你這樣叫沒事!」
他看著她額前不斷滲出的鮮紅血液,他的心緊緊地被揪住,他立刻將她抱出了這個擁擠的地方。
所有的人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一陣錯愕之後,不知是誰傳出巫凡凡是班辰智未婚妻的消息,突然,現場陷入一片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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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來醫院的人除了班夢飛以外,還有巫凡凡最不想見到的人。
「媽!」班辰智站在手術室門外,焦急眼步。
「她的情況如何?」班夢飛連忙間,秀場的事於第一時間傳回雜誌社,她馬不停蹄的想趕到醫院時,母親己命令司機在公司大樓前等候了。
母親之所以比她更早得知消息的原因,大概是會場負責人的通風報信,母親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任誰都無法猜到她在想什麼。
「醫生說還好沒有傷到視覺神經,不過她這一次跌得很嚴重,傷口要做縫合手術。」班辰智看著母親,臆測她此行的目的,是關心還是……
「負責人的話說得相當客氣。」班母打破沉默,接下來的話卻是殘酷的:「他們看在公司的面子上,不會計較她破壞了整場秀,可是我最討厭這樣的說法!」
「媽,凡凡是被推……」班夢飛想替巫凡凡辯駁,但接收到班母森寒目光的她,登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我不管有什麼理由,她已傷害到公司的名譽,我絕不寬貸。」班母泠冷地對班辰智道:「我不知道你看上她哪一點,跨足另一個領域前,她應該做足準備才是,如果她沒有辦法勝任這項職務,等於是你高估了她,她怎麼配得上你?」
當秀場負責人向班母致電道歉時,她的憤怒猶如狂風暴雨,憂心公司的形象遠遠超出了關心巫凡凡的傷勢。畢竟,那是MD王牌名模的秀,也是她兒子的活動,她絕不允許任何事、任何人砸了她兒子的招牌。
班夢飛等不到班辰智反抗的聲音,相當憤怒。「哥!你也說說話啊,到底是人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她又不會死!」班母冰冷的二子一句,尖銳如刀。「名譽是公司的形象,是會帶來利益的東西,哪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