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海鮮畫舫,巨型的水上海鮮餐廳,因為可以選擇在舢板上用餐,所以我才會帶你來嘗嘗水上用餐的感覺;我覺得在舢板上風格較特別,也比較自由。」
卓敬西的情緒很快地順從他手指的方向而栘轉,盯著艘艘佈置得美輪美奐的小船,在岸邊與畫舫間來來回回,她好奇的問:
「那是接送賓客用的小船?」
「對,是畫舫專用的。」
隨著桌上的海鮮餐餚擺上,卓敬西轉回目光問:「你帶我來香港做什麼?」
雖然解釋之後,可以預期她不會記得多少,但邢西領還是耐心地開口:「其實這次來香港,只是先洽談拍片事宜,真要開拍還必須等看過劇本,所以時間不一定,但不會太短。」
「要多久?」
「商談當然比正式開拍要短,而且這期間還有段時間是為拍戲之前做準備。」
卓敬西聽得一頭霧水,只能挑她最想知道的事問:
「那……我什麼時候回台灣?」
「再說。」
什麼回答嘛!她瞅著他不滿地道:「我還要工作耶!」
「我付你錢吶!」邢西領突然這麼說。
「付我錢?」
「對啊!陪我是你現在的工作。」他又說謊了。
「我有這個工作?」她愈聽愈覺奇怪。
「沒錯!」反正要說謊,就說到底吧!「來香港前,你答應我的。」
「嗄?」她的嘴張得好大,有嗎?
把她搞得愈糊塗愈好。邢西領這麼想,所以乘勝追擊:
「只要在我身邊待著就行了,吃住都不用花錢,又不用做其它的事,這種工作很輕鬆吧?」
「是沒錯啦,可……」
「那就好啦!」他成功地「導正」她的心思,騙得她一楞一楞的。為免她想太多,他連忙又說:「因為我們現在在中環,所以接下來的旅遊點都從這裡開始。」
不再表示任何意見,她只說:「你帶著我就行了,說得太多,我還是記不得。」
「也對!」
***************
兩人在舢板上態意享受佳餚。邢西領挖起一塊蟹肉,放入卓敬西嘴裡,她咀嚼著口中的鮮美,感受著唇齒間的香味,滿足地微笑。「真好吃。」
語畢,船身一陣晃動,有人上了他們的舢板,兩人同時望向來者,卓敬西一臉笑意,邢西領卻是滿臉不悅。
來者二話不說的選擇在卓敬西身邊入座,對邢西領卻是連個招呼也沒打。
卓敬西只覺這個人很熟悉,卻喊不出他的名字,只有衝著男人直笑,「你怎麼來了?」
男人相當意外邢西領的反應--臉色很僵、眸中帶著怒火,充滿敵意的瞪著他;他習慣地撫了撫卓敬西的頭髮,明顯察覺那兩道噴火的目光化為針箭朝他射來。
「你來這裡辦事啊?」她又問,仍是一臉的開心。
「我本來就在香港了,是黃鶯告訴我,我才知道你也來了。」男人解釋。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男人指指畫舫說:「我和朋友正要到那裡用餐,剛巧看到你和他。」
男人抬頭看看邢西領,只見邢西領的面色鐵青,死瞪著他停留在卓敬西肩上的那隻手,一副恨不得將之吃下去的模樣。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而卓敬西尚逕自與男人興高采烈的暢談,邢西領早已怒火中燒,繞過桌子來到她身邊,一伸手就將她搶抱在臂中。
男人的手一空,才抬眼就見到邢西領惡狠狠的目光,以及從齒縫中進出的問話:「你是誰?」
盯著男人搶眼的輪廓,邢西領沒來由的生氣。
男人將手收回,沒有自我介紹的習慣。
卓敬西根本不懂察言觀色,她興致勃勃地替兩人介紹,熱烈得很。「他是我常常見到的人,不過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名字裡有個西,都是朋友。」
這是哪門子的介紹?醫神啞然失笑。
邢西領則不然,他認真思索著她的話意--她常常見到的人只有黃鶯和斑鳩,要能稱得上朋友,那麼就是替她動手術的男人了。
「你是醫神?」
醫神的頭輕點,有意無意的提及:「這是你保護她的方法?讓她跟著你?」
「有什麼不妥?」
「你亦是眾人追逐的對象,這樣……不安全。」醫神諷刺地說。
邢西領不以為意,「看來黃鶯沒跟你說清楚,你再去問她吧!」
很高明的逐客令!醫神卻尚未打算離開。在黃鶯跟他說明整件事情時,他相當吃驚,也很好奇邢西領的心態;今天親眼所見,更加印證他的猜測。邢西領自然流露的妒意,他自己難道都沒有發覺嗎?
「我只是不認同而已。」醫神測試的問:「你是個公眾人物,我不認為你有時間看著她,」
邢西領本能的將雙手環繞在卓敬西腰間,深深緊緊地抱著她。他語氣強硬地表示:
「那也是我和她的事。」
雖然不知道邢西領為何這麼做,但腰間的暖流和背抵著的溫熱於瞬間竄入她全身血脈,彷彿通了電,她的心跟著開始鼓動狂跳。
醫神偏了偏頭,又說:
「你喜歡女人,也不會讓女人吃虧,自是女人瘋狂追逐的對象。我曾耳聞她們為了你相互爭風吃醋而引起暴動,你這麼做,不怕她們對敬西不利?」
邢西領聳聳肩,頗不以為然,「我從不關心她們做些什麼,在我眼裡,她們這麼做只是證明我的價值而已,不干我的事。」
「這麼說,如果她們找上了敬西,你也不管?」
「只要敬西跟著我就很安全,如果她沒跟好,那麼就只能怪她自己了。」
醫神的目光轉為凌厲,不認同他的說法。「這是你的真心話?」
在醫神目光的凝視之下,邢西領傲然昂首,不想屈服在醫神主導的情勢裡,好似卓敬西是特別的,他該對她有特別的對待方式?
「沒錯!」這個回答衝口而出,但意外地,他的心卻絞痛了一下。
醫神聞言,臉色霎時凝重起來,他明白了一個事實:邢西領對女人的態度、行為,只能用習慣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