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真會作弄人,竟然用這麼間接的手段召回它要的靈魂,將該下地獄的丟在人間煉獄去承受一切。
康復後,沒有親戚肯收容她這災星,接下來的兩年多她就在孤兒院裡度過。
十歲那年,她永遠記得那一年,Father收養了她,在他的牧場裡,她和三位年紀不同的女孩過著宛如地獄的生活。
她的三位姊妹,比她大四歲的陳春霖是她們之中的大姊姊;排行第三的是和她同年的秋玲;最小的是比她小一歲的冷芷冰。
白天,她們要在牧場裡工作,一大堆耗體力的工作無論對十四歲的陳春霖,還是只有十歲的她和兩位妹妹,都是吃不消的。
可Father從沒讓她們餓肚子,當初她不知道原因,後來明白了。
到了晚上,她們就成了他的專屬玩具,尤其是她們之中年紀最大的春霖。
春霖的身體發育較早,只有十四歲已有令人稱羨的身材,卻為她帶來永無休止的惡夢。
起初,年少的她們完全不知道春霖的惡夢,直到發覺她日漸消瘦,由初認識時的溫婉變得極度情緒化,動不動就歇斯底里的嘶叫狂哭,她們的疑問越來越大。
一晚,Father衝到她們的房間,發了瘋地找春霖,結果在床下尋獲她的身影。他二話不說,把她從床下揪出來,就在她們面前撕破她的衣服……
野獸般的低嗄,腐心蝕骨的慘叫,只有十歲的她們不曉得Father在對春霖做什麼,但她們都不約而同地瑟縮一角,小小的身體不斷地顫抖。
「這種日子過了差不多一年,他對春霖的「專寵」與日俱增,直至一晚,春霖割腕自殺,他把她不深的傷口用布條紮實,再把她綁在椅子上,無論她如何掙扎,也無法擺脫束縛。
帶著淫穢的邪笑,他離開了春霖身邊,一步一步移向她們,她和秋玲一步一步的後退,可最後還是逃不出他的魔手。
她知道她不該這樣想,這對如同親姊妹的春霖和秋玲是多不公平,但她就是無法不為自己不突出的身材感到慶幸,她平板的身材引不起他的慾望,他對她的「眷顧」就只有那一次,而開始發育的秋玲自那一夜起也成了他的性奴。
在她們的護航下,年紀最小的芷冰沒有他被染指,她們三個之間有共同的信念,不可以讓芷冰也墜進深淵,Father也像知道她們的想法,把她們操控在股掌之內。
又過了兩年,春霖和秋玲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一日,芷冰忽然拉她走到一所荒廢了的木屋,裡面受傷躺臥的人改寫了她們的命運。
在春霖和秋玲的幫助下,她倆一直照顧那個人,直至他的傷勢好轉。那個人叫Thomas,是美國一個小幫派雄獅幫的副幫主,為了答謝芷冰和她救了他的性命,答應替她們做一件事,想不到她們四人異口同聲說要學殺人的本領。
她們的共同信念就是要那禽獸清償一直以來加諸在她們身心的痛苦,殺了Father後,她們跟隨Thomas回到雄獅幫。
Thomas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不可能放著四個不事生產的女孩在他身邊,加入雄獅幫只是把她們由一個地獄推至另一個地獄。
一天到晚,她們被迫學習不同的知識,訓練各種技能,只是一年的時間,生理上還未完全成長的四人已經成廠幫會的頭號殺手,代號分別為Spring、Summer、Autumn和Winter
她不知道自己殺過多少人,只要是Thomas下的命令,她們都會遵從,直至一天她執行任務時遇上了齊子望和洛湘。
她和洛湘打成平手,一直隔岸觀火的齊子望突然冒出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想殺人?」
她為什麼想殺人?她答不出來。
為了報恩?Thomas對她有何恩?他們之間只是互相利用而已,而且若要認真算起來,她們才是Thomas的救命恩人。
為了生存?不殺人不能生存嗎?
她迷茫了,十歲那年起,她的生活不存在思想,因為她刻意封印所有的智慧,思想只會令她的生活更痛苦。
那一晚,她的行動失敗了,第一次失敗了。
「之後你一個人脫離組織,和齊子望、洛湘在一起嗎?」
「花了那麼多時間和金錢去訓練我,Thomas怎會甘心把我放走,而且我也不能丟下三位姊妹不管。」她閉上眼,說起浴火重生之前的種種,她的心還是很痛,不過她不再孤單,她有三位好姊、齊子望、洛湘,此刻還有一個她既想依靠,又想保護的穆佑嵐,她的一切會變得更美好。
「全靠野貓的爺爺為我們換上一張新的臉孔,還有怪傑為我們打造的新身份,雄獅幫的人都以為我們死了,赫赫有名的四季殺手全在一次行動中中伏身亡。」她輕輕撫著臉龐,淡然一笑。
為免身份敗露,打從換上新臉孔開始,四姊妹一直沒有再見面,雖說姊妹情深,但要真正拋開那段不堪回苜的過去,最徹底的做法就是割捨和過去有關聯的一切。
看著鏡中的她,臉上不再有一絲傷痛,反而洋溢著淡淡的幸福。
是什麼力量把她從深淵拯救出來的?她又是如何從絕望中站起來?她怎可以輕鬆地回望過去?她又怎麼能活得快樂?
「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全都是訓練時烙上的。」說罷,她站起來,緩緩拉下拉煉,褪下身上唯一的衣物。
他有力的雙臂忽然從後環抱著她,游心澄先是一愣,在他的懷抱內,她第一次感到被保護、被愛惜的感覺,有一點矛盾,有一點措手不及。
「在我眼內,你已經太完美,你毋需——」
他的話消失在她的熱吻之下,四片唇瓣疊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原本青澀的吻變得狂野,充滿不單純的慾望;為了她,他應該停下來,但他已經無法控制,再不推開她,他一定會失控侵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