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當我是三歲小孩,你一向有仇報仇,根本不可能放過我。」她警戒的瞪著他,將手上的資料握得死緊。
「你手上的東西除了我之外,其餘人要是看了,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不是在開玩笑。
悠幽像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勇敢的迎視他,「我要是顧忌那麼多就不會闖進來了。」
看來她真的不怕死。君猷冷哼。
「由此看來,我領悟到一個道理,那就是你不值得人家對你太好!」他決定採取鐵腕政策,否則她就要爬到他頭上了。
他快如閃電的朝她走來,悠幽驚慌之下打開手中的密函,只見上頭寫著——
此案終結,熙平王夫婦摘去官職,處以極刑,兩女流放邊疆。
悠幽如遭雷殛,密函掉落地上。
君猷來到她面前,沒將密函撿起,而是將它用力踩在腳下。
悠幽感到無法呼吸,這就是她連日來奔波的結果?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你居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他憤怒的掐住她細嫩的脖子。
悠幽張大眼看著他,沒有掙扎,他到底是怎樣的男人?她只知道他的陰鷙,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這一刻,她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想著無關緊要的事。
她以為他會掐死自己,但他卻鬆了手,將她推倒在地。
「我忽然改變主意,讓你就這麼死去太便宜你了。」
她撫著絞痛的胸口,冷眼睨著他。
「我是很想毀了你,但我不想就這麼放過你,我要你跪在地上求我!」
她嗤了聲,「誰求誰還是未知數。」
他看得出她一心求死,但他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
「哈!你能對我構成什麼威脅?總有一天你會苦苦哀求我的。」
她無畏的回瞪他,「你太心狠手辣了,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但這案子並不單純,你明明知道卻坐視不管。」
「執行的人是我,犯不著你來教我怎麼做,還是,你想親眼看看他們的死狀?」
她搗住耳朵,「你太恐怖了!」
他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這就是我,你看清楚了,是你自己往泥淖裡跳,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冷然的氣息撲向她的臉,殘酷的眸子裡沒有一絲一毫憐惜,
「你到底想怎樣?」她閉上眼,不想再看到他。
生平第一次,她感到萬分痛苦,而這一切都是他帶給她的。
「不怎麼樣,但我不會殺了你的,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他用力拉起她,讓她的視線對上他。
「我不是你的附屬品,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我明天就搬出去。」她說出心底的決定。
「想一走了之?沒那麼容易!這裡豈容你要來就來、要走就走?」
「我從沒想過要來這裡!」她強調。
君猷置若罔聞,邪笑著,「你逃不了的。」
「你想把我囚禁起來?」她臉上血色盡失,「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他不可一世地道:「因為我對你產生了興趣。」
悠幽沒有多大反應,她當然明白他指的興趣就是如何糟蹋她。
「接下來的日子,我想對你幹嘛就幹嘛,你別企圖逃跑。」
這話彷彿判了她死刑。
「不要——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他的手一放,讓她重重跌到地上。
「得了吧,我聽夠了你這麼說。」說完,他狂妄的大笑幾聲,大步踏出書房。
「走開……
悠幽眼中凝著淚,外頭沒有飄雪,卻讓人感到悲慼。
莫非這就是她的命運?
第四章
悠幽一刻也不能安眠,君猷的話讓她坐立難安。
繼續待在這裡只會受他折磨,她得想辦法逃出去。
思及此,她毫不猶豫的走出房門,可這府邸十分廣大,她努力在腦中搜尋當初進來時的記憶,試著找到出口。
她的心跳得好快,邊走邊東張西望,對了!再轉個彎應該就是了。
但是她徹底的錯了,不遠處站著一個人,看到他,她不禁張大了眼。
「跑那麼急是在找大門嗎?我可以帶你去。」君猷就站在那兒,雙手放在身後,宛若等候她的大駕,他早知道她會逃走!
悠幽嚇得忘了呼吸,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我只是到處閒逛罷了。」她在發抖!
要鎮定,不可以自亂陣腳。
他已瞭然一切,「那你會不會走太遠了?這一帶沒好風景欣賞。」
「腳長在我身上,我愛到哪就到哪。」他連她的行動也要控制嗎?
「需不需要我帶路?」他沒戳破她。
「不用。」她不假思索的道。
「怎麼怕成那樣?你在發抖。」他緩緩的走向她。
悠幽倉皇的往後退,「你不要過來。」
「你怕見到我?」他挑挑眉,「現在的你就像只受驚的兔子,和以往的你大不相同。」
「你、你少胡說八道。」
她沒變的是愛逞強。
「那你幹嘛一直後退?」
君猷的森冷收斂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淡漠,但這更令她害怕,他一定是認為對付她不必花太多的心力才會這樣。
「只要你不再前進,我就不會後退。」
「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忘了嗎?」他雲淡風輕地道,在她感覺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你以為你可以掌握一切?」她以眼神警告他,不准他再前進。
「就算你反咬我一口,也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看見她強裝的鎮靜正在瓦解,他感到無比快活。
「夠了,我快被你搞瘋了!」她恨透這種他捉她跑、他放她逃的遊戲了。
「我們之間只有四條人命的正事,沒有其他牽扯。」
「要是你成為我的人,是不是就有牽扯了?」他說出令人膽戰心驚的話。
「你休想!」她的四肢虛軟無力,力量正一點一滴消失。
悠幽轉身就跑,他疾步追上,伸手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拉進懷裡,她馬上像失控般朝他又捶又打。
君猷輕易的閃避她的拳頭,「你敢再動一下,我就在這裡強要了你!」他無法理解,自己竟能容忍她的撒野。
她靜了下來,用殺人似的眼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