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這麼做,我就死給你看!」她以死相逼。
「這很像你的個性。」他一副無所謂的樣於。
「我沒空和你閒談。」
「你討厭我,恨我?為什麼?」他忍不住問。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恨他,一天到晚,她不停的找理由來恨他,好像不這麼做就活不下去。
「因為你是非不明,把白的說成黑的!」每次講到這個,她就恨他恨得牙癢癢的。
君猷沒有絲毫反應,相較之下,她的表現顯得十分激烈。
「白的?呵,你敢講,我還真不敢聽。」是不是欲加之罪,她心中會沒有譜?
「沒有嚴重到要處死!」她憤怒的掄起拳頭。
「不要再提這件事。」她不煩,他都煩死了。
「你放開我!」只要他一碰觸到她,她就渾身不舒服,奸像有……有什麼在身上流竄。
甚至只要一看到他,這症狀就會出現,看來她得了怪病了。
「我偏不放。」
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樣孩子氣的話。
她嚇得心臟都要跳出口了,他一定沒安什麼好心眼。
悠幽恨恨地道:「咱們是誓不兩立的,無論你要什麼手段,還是騙不了我!」
「你的心機真重,我啥也沒想,你卻說了一大堆。」
「那好,我可以走了嗎?」她特意提高音量。
「不可以。」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你是不是真要他們活命?」
「當然。」她飛快的回答。
「現在有方法了。」他一字一字的道,「拿你來換他們的命。」
悠幽開始冷笑,「沒想到我這麼有價值。」
「眼下只有這個辦法了,你父親的生死掌控在我手中,既然你開口閉口要替他們洗脫罪嫌,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難不成你要錯過?」再笨的人也不會讓這大好機會溜走。
「我自己可以解決,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我可以辦到的,就算結果出乎我意料之外,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她忍不住詛咒他。
「你這麼想就錯了,我君猷一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別人怎麼評判我,我都無所謂。」他無關痛癢。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就是甩不開他愈握愈緊的大掌。
「總之,你別想要我求你!」悠幽重申自己的立場。
「事到如今,你還顧全那該死的自尊做啥?」他忍不住大喝。
「不用你管,我倆是死對頭,而你居然要幫我,那不是請鬼開藥單?」
他大為光火,僅存的耐心被她磨光了,「你別太自以為是,我哪是要幫忙,我是要你求我!」
「那就免談。」她倔強的表示。「我只請你高抬貴手,放我走,情況緊急,我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君猷瞪著她,「你到底要我說幾次?連天子都不管的案子,還有誰敢插手?我只給你幾個時辰考慮,今晚到我的書房,要來不來隨便你!」他撂下一句。
悠幽突然覺得悲哀,她為什麼要這樣和他糾纏不清,愈是糾纏,她就愈心慌。
今晚到底要不要去?
說到底,她還是得向他低頭,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有了這個認知,她的心更冷了。
◎ ◎ ◎
天一暗,他的書房就亮了起來,在夜裡顯得格外刺眼。
假如他意圖不軌,她會抽出藏在袖子裡的刀子,毫不留情的刺向他,悠幽在心庭作出決定。
萬籟俱寂,靜得彷彿連他翻書的聲音都聽得見。
待在房裡的悠幽望著銅鏡裡的自己,心情萬分複雜。古時西施將自己獻給夫差時,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使夫差更加地迷戀她;悠幽也點了胭脂,但她並不是要去使美人計,而是希望自己的意志能如火般的燃燒,不受他半點影響。
許久,她才不情不願的來到他的書房。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進去,但他的視線仍停留在書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悠幽看了他陽剛的輪廓一眼,發現他其實長得很好看,假使他不那麼冷酷的話。
這樣的沉默幾乎令人窒息,她開始浮躁起來。
見他依然不理她,悠幽轉過身,打算離去。
君猷開口了,「你不想知道案子的後續發展嗎?」
「我還以為我打擾到你了呢!」她的口氣不太好。
他闔上書,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怎麼這麼晚才來?」
「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來。」她回嘴道,
呵!給她三分顏色,她倒開起染坊了。
「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他也有自己的原則。
「請你不要耍著我玩!」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他可真難伺候,「有話快說!」
他沒忽略她上了妝,看起來更加誘人,但他心知她絕不是來誘惑他的。
「那裡有副琴,我知道你很會彈琴,彈幾首曲來聽聽。」
悠幽不肯依他的話去做,「我不會彈。」
「那你就什麼也得不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倒要看看是誰厲害。
「要說就說,不要東扯西扯的。」她有些心煩意亂,因為,眼前的君猷多了幾分邪佞,不再像那個冷血魔君了。
但是,她不會放鬆警戒的。
「我這人有個習慣,喜歡在談正事前來點樂曲。」他投去一個他正等著的眼神。
「你只針對我而已。」
君猷氣定神閒地道:「我將透露一件大案子的詳情給你,這麼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為過吧!」
「你最好信守承諾。」她拾手撫琴,指尖隨意撥弄兩下,一撫琴,她便想起那段孤孤單單的日子,坐在迴廊下彈琴,只有落葉陪伴她。
「這琴讓你不開心?」他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落寞。
悠幽繼續撥弄琴弦,「你不要胡亂臆測。」
他聳聳肩,閉眼假寐。
「你想聽曲子,只要出個合理的價錢,相信就會有人來為你彈琴。」她氣不過地道。
再這樣拖下去,他們相處的時間就愈久,她不願和他單獨在一起,他實在是太危險了。
「那你的價錢是多少?」他懶洋洋的問。
她憤怒地站了起來,「我是無價的,你出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