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替身夫人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4 頁

 

  胭脂心中立時警鈴大作,眼前似弱柳拂風的嬌弱女子竟身負武功!

  「表嫂,妹子才剛來,你怎麼就急著走呢?不如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說些姊妹間的體己話啊。」

  「對不起,表妹,我已在這裡坐了許久,覺得有些冷了,想回房睡會兒,不如你也早點回房休息吧。」

  孫榛榛探手握住胭脂的手,身手敏捷,快得讓她根本避無可避。

  「聽說前些日子表嫂進了梅林中的小木屋,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還是府中的下人們亂嚼舌根?」

  胭脂不悅地掙脫孫榛榛,反問:「是真是假有什麼要緊?」

  笑容從孫榛榛的臉上隱去,正色答道:「當然要緊,如果是真的,那麼我想知道表哥的木屋中藏了什麼秘密?」

  「就算是真有其事好了,我為何要告訴你?」眼波流轉,胭脂嫵媚地挑釁,「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你大可自己去問子言,也許,他會親自帶你進入梅林,滿足你的好奇心也不一定。」

  緊咬著下唇,怒焰在孫榛榛美麗的丹鳳眼中燃燒,嬌媚的俏臉被憤怒扭曲的變了顏色。

  「好個貧嘴貧舌的賤人!」

  怒火高漲的孫榛榛手一揚已揮掌襲來,掌影重重,把胭脂纖瘦的身影全包圍在內。

  料不到她說打便打,若在平時,胭脂自然可以從容後退,避開孫榛榛的攻擊,可是此刻身後是波光粼粼的荷花池,退一步就會掉落池中。

  孫榛榛的身手也是出乎她意料的高明,攻得凌厲,守得嚴密,毫無破綻。要是胭脂劍在手,就不用和她打得那麼辛苦了。

  兩人在不過見方的數尺方圓之內進攻防禦,點穴、截脈、勾腕、肘撞,沒有一招不是攻敵要害,招招凶險。

  纏鬥良久,胭脂終於找出孫榛榛的一個破綻,五指抵上她的咽喉。

  孫榛榛眼中閃著驚駭,渾身顫慄,仍是不服輸地喝道:「好個阮家千金,居然身手不凡。今日本姑娘輸在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便你好了。」

  胭脂微微一笑,手上勁道放鬆了些。

  「你還不是身有武功?」

  孫榛榛揚起尖尖的下巴,嬌蠻道:「我的武功是子言表哥親手所傳,哪像你的武功那麼陰狠惡毒?」

  鬆開手,胭脂放開了孫榛榛。

  「你就算放了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

  「我沒有要你感激。」

  胭脂注意到遠遠傳來的腳步聲,認出是駱子言的足音。越接近他,越是捨不得他,離不開他;欲相見,怕相見,相見如不見。輕輕推開一直攔在面前的孫榛榛,她直覺地就想躲開。

  誰料想孫榛榛卻立足不定地踉蹌後退,往荷花池跌去。

  就那麼輕輕一推,不至於吧?胭脂懷疑著。但仍是第一時間伸手朝孫榛榛抓去。

  千鈞一髮之際,她拉住了孫榛榛的手腕,出人意料的,一隻纖纖玉指點上她腕間穴道,真力一洩,再也拉不住孫榛榛往後倒跌的身子。胭脂愕然看著孫榛榛如花嬌顏上,浮現著陰謀算計的陰狠笑容。

  「砰」的一聲,水花四濺。她愣愣看著孫榛榛跌入荷花池中。

  一道白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在狠狠瞪向她後,即投入孫榛榛落水的池中。

  胭脂怔怔立在原地,眼看著駱子言渾身濕淋淋的抱著一身狼狽的孫榛榛躍上岸來。

  孫榛榛楚楚可憐地偎在駱子言懷中,可憐兮兮地抽噎著,盡責地扮演著受害者該有的表情。

  胭脂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這麼的可笑!不經意間,一絲嘲諷的笑意浮上她的嘴角。

  「我先送榛榛回房,你給我回房等著。」在經過她身邊時,駱子言冷冷撂下這句話。

  目送他的背影遠去,胭脂發誓她看到了孫榛榛越過子言肩膀,丟過來的嘲弄笑容。

  孫榛榛的奸計成功了,不是嗎?方才子言瞪著她的眼神,似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胭脂乏力地坐回大石上,無奈苦笑。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駱子言緩緩步進房來,臉上的神情仍是不帶絲毫情緒,深沉的讓人猜不出喜怒。

  他在桌邊坐下,婢僕立刻送上他最愛的洞庭碧螺春。揮手命婢僕退下,房中就只餘他和她。

  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滿口甘香雋永的香醇氣息。

  胭脂坐在床沿,垂眼斂眉,但仍是悄悄注意到他已換過衣裳,一身月白色的長袍襯得他更是神采俊朗。

  屋外是寒冷的天氣,屋內卻更是冷的令人心碎。

  就是在這間屋子裡,他和她初次相逢,也許就是那初見的一眼,注定了一切,她遺失了心魂,他在她的心間留下烙印,從此她再也放不下這個男人,他永遠是她心裡的痛楚,隱隱刺痛她的心、她的魂。

  願天下有情人 都成為眷屬

  是前生注定事 莫錯過姻緣

  恍惚間,她記起西湖邊的月下老人祠門前的那副對聯。

  她與子言會是前生注定的姻緣嗎?若不是,為何她會在初與他相見時,有著恍如隔世的熟悉?若不是,為何她會被錯認是他的妻,而來到這裡?

  可是她與他終是無法相偕白首、舉案齊眉的。終有一日,她會離開他,誰也留不住。

  他的心中就算住著別個女子又如何呢?只要此刻能平平安安的伴在他身旁就已足夠了。

  一生一世,她不敢奢求。

  此刻,他就坐在離她不到三尺的地方,近得她觸手可及,可他的心卻離她那麼遠,咫尺卻也是天涯。

  「我在等你解釋。」放下茶杯,駱子言挑眉看向胭脂,聲音低柔得近乎幽冷,淡漠的語氣中隱藏著濃濃的威懾。

  仍是無法放低身段向他撒嬌癡纏、軟語相求,連解釋都不屑。如果他相信她,那麼不用多說,他也會知道她不可能做出那種惡毒的事;若他不肯信她、哪怕她費盡唇舌,他也早先入為主地認定了她推人落水,那還多說什麼呢?胭脂抬眼回望他,淒楚地笑。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