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天虯每夜破門而入她的房間時,咬著牙說的話,他為了保住他幫主的位子,並沒有把她的不知羞恥掀開,也因為在人前的壓抑,使他每夜都要對她發狂!
幾次他喝得酩酊大醉,甚至強行抱住她猥褻,想佔有她;但她咬過舌後,他才沒再敢胡來。
她沒有流淚、沒有驚惶,這是他更恨她入骨的原因吧!
天虯只會對她發飆、摔東西,但他不敢揍她,他的位子還得靠她來撐,因為她的風姓可是比仇氏令人景仰多了。
天虯與她漸行漸遠、形同陌路,半年來,他們很少說話,他只是想著有什麼辦法能令她莫名痛苦……他會污辱她,將她形容成蕩婦,怪她在他面前裝清高!
天虯日日夜夜活在恐懼中,他怕湛澱默會率兵回來報復,所以他沉迷於酒色當中,肉體的滿足能使他遠離驚嚇,他會在依葵面前嘲笑她冷感,也會直接把女人帶回來過夜,在她面前大演巫山雲雨。
依奏的靈魂不在她身上了,飄到很遠的地方,越過渺茫山水,想找個地方休憩,可她找不到那溫暖的地方,於是她哭,哭到她認不清自己!
她只在夢中哭,她的棉枕不曾濕,而每當一覺醒來,她也不在乎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就這麼一天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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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應該死去的,現在躺在木棺內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天虯。
依葵幽幽的清醒,她替天虯的手交插放好。他不再怒吼,她連他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只曉得今日他一睡不起一再也沒醒過來。
這不是她希望的,她寧願他活著,他要怎麼折磨她都沒關係,她的眼角滑下淚,卻像啞了般半句話也說不出。
他恨她,他說過只要見到她,他的恨意就會增加,所以他閉上眼,不再見她!
她沒有愛過他,但天虯是她在這世上惟一可以依靠的人,如今只剩下她。
「他是心臟麻痺死的,很令人措手不及,你曉得這半年來,他過得渾渾噩噩,這樣對他未嘗不好。」主司廖富貴挨進她,假公濟私地安慰著沒有大悲大哀的她,但那滾落的珍珠瞧來是令人不捨的!
這樣的美人兒他怎捨得讓她守活寡,他即將取代仇天虯的位子,他的妻子他已肖想許久,當然也該由他接收。
仇天虯,你就好好到陰司去享福吧!他廖富貴會多燒些紙錢給他,不會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整個幫會已零零散散,他無法勝任,就該換他廖富貴。
「多看幾眼吧!下個時辰與大哥的生辰八字相合,棺蓋就要釘上了。」如此一來,他下毒害死仇天虯的計劃就天衣無縫了。
這毒要三日後,才會使屍首呈現出中毒的跡象。
「怎能那麼匆忙?」依葵的臉上掛著淚痕,「他才剛斂好屍身就要上棺?他是你們的大哥,你們急著送他走,這是什麼意思?」她不同意。
依葵是個不冷不熱的女人,一旦正襟危坐起來,誰都要忌憚她三分,她畢竟是風族的血脈子孫!
廖富貴已無法無天了,一個弱女子他哪會放在眼底?別笑掉他的大牙了!「這個時辰是合大哥的,這樣他好上路,咱們也不要他痛苦得走不開,這是為了大哥好。倒是你,大嫂,」廖富貴想利用輿論的壓力逼她就範。「大哥走得無聲無息,沒留下隻字片語給你,這才奇怪!」
「你在胡說什麼?」依葵生氣的道,她人還處在哀傷中,天虯一不在,他們就都目中無人了嗎?
所有的兄弟都聚集了過來。
「我現在可是幫主了!」 他順水推舟的宣佈,「大家推舉我出來,你有意見嗎?」
幫會的事她插不了手,他們雖忌憚她,但她是女人,他們在群龍無首時,找的絕不會是她,而是廖富貴。
天虯生前太信任他了,把他當成下任幫主般的訓練,加上廖富貴像是神算般料事如神,幫會更是少不了他。
「天虯還沒下葬,別在他面前談這種事!」他們這群人都是沒良心的。
「這是既定的事,大哥會同意的。」廖富貴假意捻了三炷香,弟兄們也認同了,她有意見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根本不需要我點頭,你們都安排好了!」
「咱們認為幫會的事你不用插手,還是過你安然恬靜的生活就好,這算是禮遇了。」
「你準備造反嗎?」依葵痛恨的怒視他。
「憑良心講,這對你是很好的對待,誰都知曉在半年前你就背叛了大哥!沒人敢講是因為大哥還在;如今大哥走了,弟兄們議論紛紛,你要咱們打破砂鍋問到底嗎?說不定大哥是被這事給氣死的!」
所有人立即竊竊私語,露出鄙視的神情看向她。
廖富貴的手搭上她的肩,她可知她泫然欲泣的模樣有多麼惹人憐!
「你想做什麼?」她威怒地揮開他,天虯一手栽培的人竟是個人面獸心!
這是他留給她的懲罰嗎?他傷不了她,對她下不了重手,所以就由他的弟兄來接手?她的噩夢在百折千回後,還是沒過去嗎?!
「以前那樣太便宜你了,從現在起,我是幫主,我所說的話大家都心服口服,只有你有意見,你是存心起內哄嗎?」他下個命令,她就可能被蹂躪至死。
「已經如你所願了,這全是你布好的局,我說什麼也沒人服我是嗎?」她環視著他們,那群一心反清的面孔早已磨滅,剩下的只是謀權奪利。
「這麼說就對了!」他強行摟住她,大聲宣佈,「各位,雖然她這樣的女人不可留,但她是姓風的遺孤,多少有鎮寶作用,所以我決定讓她跟我成親,繼續做幫主夫人。」他不只要大作文章,還要讓自己的美夢成真。
「這……」所有人都傻了。
「那我寧願死!」依葵不肯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