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時於伶想了想,「嗯……利雅肯先生……」
「麥斯默。」他直接糾正她有距離的稱呼。
「謝謝,我就是要問你這個。」時於伶露出整齊的牙齒。
然後兩個人繼續隨著音樂起舞。
「對不起。」一陣沉默之後,麥斯默突然這樣對她說。
「嗄?」時於伶不解的抬眼看他,她可是很專心的在配合他的舞蹈動作哩!
「我為我們外來的不肖分子,對台灣女性的作為向你道歉。」麥斯默認為有必要解釋一下,「我相信一定有更多女性都像你這樣理智,不會上當受騙。」他心裡告訴自己,這是他真心想這麼說的,絕對不是為了讓她愛上他。
時於伶只是挑挑眉、扯動嘴角,但未發一語。
「坦白說,東方女性在我們眼中所代表的就是溫柔多情,所以忍不住我們就會動心,只是或許因為成長背景不同、習慣不同,長久相處下來,發現不合適之後,分道揚鑣是必然的結果。」
麥斯默發誓,這是真心話,絕對沒有其它意圖,只是他習慣性的展露迷死人的笑臉,「你們不是有句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面對女性而能給予讚美傾慕,是我們男人該做的事情。」
時於伶這回更是瞇緊著眼,他在說什麼呀?
「像你這般耀眼動人的女人,應該是受之無愧。」再接再厲的。
麥斯默第一次感到自己只是嘴巴一張一合的在說話,腦中組織早已經被她的面無波瀾給搞得有點失常了。哪按呢?他講得很溫柔又感性,臉上的表情也是超級上相的迷死人才對,那……那她怎麼能無動於衷?
不,應該說是把他當神經病在看了。
天哪!看看她那聳起老高的眉毛,和幾乎是想秀給他一個衛生眼的眼神……麥斯默硬是壓下心裡的騷動和挫敗,但他來不及阻止未經思考的話:「如果可以,請你別討厭我好嗎?」
她對這句話的回應是:一臉癡呆。
天哪!他在說什麼?電影台詞嗎?
麥斯默覺得真是該死的丟臉了!呃……她讓他想起自己有多久沒這麼白癡了,或許不曾如此——在日常生活之中說著可笑的台詞。從幼稚園時代,一直都是女人主動對他表示愛慕之意的,她卻讓他破例了?
破例是吧?該不會他真的會輸掉?然後讓那個聒噪的女人住進他家一個月?然後自己讓狗仔隊煩到頭髮發白?
麥斯默越想越可怕!為了往後的安寧,他一定得讓時於伶愛上他才行。唉!他幹嘛跟一個認識不到半天、又聒噪無比的精明女人賭什麼爛局呀?面對把他當神經病在看的時於伶,他即使感到挫敗,仍不由自主的挑旺征服慾望,如果能夠讓眼前的這個女人溫柔以待……
時於伶面對麥斯默衝著她笑的勾魂嘴臉,直覺的莫名其妙。
但或許是剛剛和葛笠芬在談打賭的事,此刻時於伶不得不好好打量這佔據她雙手的男子。嗯……光是臉蛋就很迷人,而且看起來……不,摸起來(拜此刻跳舞所賜)他的身材非常非常的性感。哎呀!時於伶突然的全身起雞皮疙瘩,這個賭注似乎……不太好玩了。這個人看起來超級精明耶,那……那……
怎麼賭下去呀?唉唷!早知道就別鐵齒了,看她惹到什麼麻煩了,她完全沒經驗耶!
時於伶擰著眉頭苦思對策。像這樣的男人肯定是經驗多多,那她這超級菜鳥的青澀誘惑,人家搞不好會哈哈大笑咧,真是!
即使她早已抱定獨身主義,此刻卻為這種男女關係苦惱。過去沒將男人放在心上、看在眼裡,是因為他們對她而言不是必需品,也可以說是看不起男人;現在卻為了一個開玩笑式的賭注,不得不去正視這種她排斥了近二十七年的生物,第一次正式的想去和一個男人發生關係,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念頭,不知道是不是對的?時於伶心不在焉的跳著舞。
嗯……如果說……每一個女人都必須經過這一關的話,那麼眼前這個性感尤物正可謂秀色可餐哩!
而且人家說,第一次最好是找一個有經驗且溫柔的……那這個人應該是上上之選嘍?呵呵!這是不是人家說的好運到呀?呼呼!這個人應該是很會調情的,一想到此點,她又忍不住的眉開眼笑,外加臉紅心跳,只因她已想到很色情的畫面了。
只是不曉得他會不會排斥和一個沒經驗的女人做那件事呀?而且……也不曉得他會不會看上她?對她會不會產生生理上的化學反應?想著想著,她的眉頭又皺在一塊了。
麥斯默擁著她舞著,忘記自己剛剛的失常,看著她他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偷笑。她實在太好玩了,盯著他的臉當成石膏像看得入迷,完全無視他是個活生生的男人,而且是個超級公眾人物耶!她竟然真的把他當石雕,仔仔細細的論斤計兩起來?唉!害他真的對自己的皮相開始沒了自信。
冷靜下來之後,他觀察著,她的心思完全寫在臉上,加上他知道打賭的事,所以她變化多端的表情完全被他解讀了出來。皺眉頭表示她不知所措,臉紅表示她想到限制級畫面,那眉開眼笑是……容他臭屁一下,他的條件應該不差,而她正期待未來的相處。
麥斯默對她越來越有興趣,不管有沒有和葛笠芬打賭,他本來就是一個跟著感覺走的人。此刻他相信未來在台灣的這段日子,應該不會太無聊才是;他開始期待和她共譜一段小小的戀曲,而他會為了不能給她承諾而好好跟她先溝通溝通……嗯……她看起來相當明理、自主獨立。
當然,以他以往的經驗,女人對他而言是很好溝通的,了不起送個珠寶什麼的當成分手費;再加上他的確很忙,忙得不斷製造緋聞,對方也知道自己絕不是唯一,所以……好聚好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