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簡單?」麥斯默覺得和這女人說話得小心,「如果我贏了呢?」
「嗯……」葛笠芬轉了轉眼睛,「我幫你做三件我能力所及的事情。」
「感覺上你有點詐騙意味。」
「唉唷!我說超級巨星呀,你肯定比我有錢有勢吧?那麼請告訴我,你還缺什麼?我能做的也是有限。」葛笠芬盤算著她能得到的好處。
「說的也是。」他想了想,自己目前的確不缺什麼。
「那就……呀!忘了問你,你打算停留多久?」葛笠芬突然想到。
「最少兩個星期,最長兩個月。」嗯……兩個月之後,他還有新片要開拍。
「夠了。」葛笠芬點點頭,「這夠我去辦申根簽證了」
「你就這麼篤定你會贏?」
「當然!」
「我第一件事就是叫你當我媽的貼身女傭一個月,這你辦得到吧?」
麥斯默邪邪的笑著,他確信眼前這個女人比之時於伶更難纏,但是他喜歡這樣說話的方式。
「呵呵!先別說大話唷,別到時候央求我再幫你追求她喔。」
「這點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先去學習當女傭的必備課程吧。」
這兩人已經如同多年好友一樣的槓了起來,殊不知舞池裡的時於伶在看見自己的好友和一個堪稱陌生的老外有說有笑、還不時眉來眼去時,她擔心葛笠芬會成為下一個老外口中很好騙的台灣女人。
時於伶心想,若要讓好友不上當、不被玩弄的唯一方法,就是她自己先犧牲一下,至少拖到人家離開台灣,反正她也沒什麼好損失的:若說女人都必須經歷那一關,那麼和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做,是不是比較不會有後遺症和麻煩?再說還有賭注可拿呢。
歐洲假期!哈!她贏定了!
只是……只是……該怎麼去誘惑一個男人呢?哇!她活到二十七歲了,這還是頭一遭覺得傷腦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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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舞伴說要休息一下,她才得以從舞池這邊觀察葛笠芬和那個男人。嗯……這個男人長得還真是有魅力,怪不得葛笠芬臉上淨是得意的笑;瞧瞧這四周圍的女人,幾乎是心神不寧的,不是盯著他發呆,就是偷偷瞧著臉紅。哇!這種危險的生物真的是不該放出來害人。
她低低的哼著:「媽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呀?」
「你說什麼?」舞伴邵為德再度牽起她的手說:「參加比賽會是入地獄?」
「差不多了。」時於伶皺著眉頭,「喂,你趕快再找一個舞伴啦!」
「好呀!你幫我介紹,要像你這樣音感佳身材好、體能優秀活力十足,不能長得醜,身高剛好到我鼻子的,這樣高跟鞋一穿才能對視……」
「麻煩你親自到舞蹈學校去挑選!」時於伶將左手搭在邵為德肩膀上,「選媳婦呀?真受不了。」
「跳舞本來就是得長時間面對面,長得不順眼我會沒耐性,身高太高太矮也不行,體能不好沒辦法參加比賽……」
「停!」她瞪他一眼,「這是倫巴耶,麻煩你有感情一點行嗎?」
「……」安靜了片刻,一個回身擁抱,邵為德又問:「說真的,我媽咪希望你直接到舞團工作,跳職業的。」
「閉嘴!」時於伶用眼神警告他,再不停止聒噪她就要走人了。
邵為德只好執起她的手在唇邊親吻,與她一同沉醉在倫巴略顯哀傷優柔的樂音
「他是誰?」麥斯默看著時於伶像是陶醉在那個男人的臂彎中就感到不太爽快,再怎麼說剛剛還信誓旦旦會讓她愛上自己。
「放心!那是她的舞伴,要比賽的搭檔。」葛笠芬當然看到他眼裡閃著怒意或妒意之類的,「就算是她男朋友,難道憑你堂堂時代雜誌票選出來的當代最性感情人,那男的還會是你的對手嗎?」
麥斯默回頭莫測高深的看向葛笠芬,「你很喜歡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謝謝你看得起了。」葛笠芬得意的。
「幸好我們不是賭要你愛上我,否則我敢說我會屍骨無存。」
「好說好說!」葛笠芬雙手合抱,假惺惺謙虛。「奉勸一句,會咬人的狗不會叫,而小伶性喜安靜不愛亂叫。」她已經警告過了。
「什麼意思?」她又是中文又是英文的,麥斯默都搞不懂了。
「沒事!」轉念一想,這一整晚都是她在和他聊天,這女主角未免也太涼快了吧?「你會不會跳舞?」
「你在污辱我西班牙的血統嗎?」麥斯默哪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新花招,他起身將手伸在她面前,「美人,我有榮幸和你跳一支舞嗎?」
她順勢將手放在他掌心,「告訴你,小伶對跳得很沒音感的男人絕對沒啥好臉色。」
「你別處心積慮挑釁我了,反正你是輸定了。」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咧!」葛笠芬扮個鬼臉,剛好麥斯默帶著她轉圈轉到時於伶附近,葛笠芬立刻嚷著:「喂!阿德,你很過分唷!都沒有找我跳!」
於是,兩對男女四個人,以滑步旋轉換了舞伴。情況大不同,邵為德和葛笠芬說說笑笑,時於伶和麥斯默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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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學跳舞多久了?」麥斯默主動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你的腰力和腿力相當好。」
「謝謝。我學了幾年了,倒是你也不差哩!比之阿德跳舞的方式要來得隨心所欲。」時於伶由衷的稱讚,此刻她專心在跳舞。
麥斯默彎著唇角,兩眼閃著光采,這女人果真是不知道他是誰呢。
「我的母親和妹妹都是佛朗明哥舞者,從小耳濡目染,跳舞應該算是一種本能了。」麥斯默略略提示她,但他沒發現自己的口氣是難得的溫柔。
「難怪。」時於伶滿意的回他一個微笑,「對女性舞者來說,最不費力的跳舞方式就是男舞伴會帶舞。」
「謝謝你的誇獎!」麥斯默執起她的手在唇邊印下一吻,深邃的眼眸直視她驚訝瞪大的眼。多麼透明純淨且清澈呀!他略感驚訝的發現,從剛剛得來的資料,和此刻貼近的身體,她是一個非常直接的女性,不惺惺作態,難得的二十一世紀的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