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跟他說我的手機號碼我就跟你絕交!」時於伶恨恨的說。
「哎呀,被人家追求可是好事一件耶。」
「他無聊!」
「不然我們老闆也不錯,我不介意叫你嫂子。」
「你有病!」
「人家我哥哥長得一表人才不說,又會賺錢,難得的是他眼高於頂,卻還是對你有心呀,直要我挖你過來當她的秘書,好來個近水樓台哩。」葛笠芬纏功一流,詭計多端。
「哼哼!」時於伶從鼻子裡噴氣。葛笠芬的大哥帥是帥,可是更不對她的盤,太精明幹練,而且非常的不喜歡跟狗開玩笑。
「別這樣暝!我哥雖然嚴謹了點,但是也很溫柔的,他只是拙於表達愛慕之意罷了……」葛笠芬也明白時於伶和自己的兄長根本沒火花可言,大哥想要時於伶到公司來當秘書純粹是認為以時於伶的能力絕對能勝任工作,不想她終其一生待在拖把與抹布之間。
這樣說若能讓他倆擦出愛的火花的話更棒!
但此刻葛笠芬滔滔不絕的講述只為了煩死時於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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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時於伶的懊惱,麥斯默悠悠閒閒的洗完澡,並不急著去睡覺,反而走進廚房。他看一眼她的房間,燈光微微的從裡面透出來,他不急著去認識她。
對她的好奇並非因為打賭,而是她特別,他喜歡她把他當一個普通人來看待。
他從冰箱裡找出冰開水,很訝異它竟然有淡淡的檸檬味。走到客廳,打算藉由她的室內擺設和收藏來瞭解這個將要和他住一陣子的女人。
晃了一圈,不禁搖頭歎息。這根本不像女孩子獨居的閨房!乾淨整齊俐落,除了中庭的綠色植物,室內一幅大得像一面牆的油畫擺在餐廳,灰灰暗暗的色調也看不出女性的嬌柔;隔間櫃子裡面除了書籍,另一面還有千張以上的CD片,怪不得音感那麼好。
麥斯默只好盯著CD猛瞧。哇靠!這女人超乎想像,竟然是除了流行歌曲之外什麼都有,連冷門電影原聲帶都在架上,而且還誇張的按照類別排得整齊。截至目前為止,麥斯默認為她應該是一個很規矩的人,但是……她若是很規矩,怎麼能把拉丁舞跳得直比職業水準?應該多少有一點熱情吧?
而她的書籍收藏也是分門別類的,雖然有他看不懂的中文,但是依照外語書籍的排法,媽呀!這女人若不是買來擺著好看,就是真的懂!而他懷疑她是真的懂。看看這些,舉凡建築、經濟、文學、美術、音樂、電腦……更誇張的是,他從文學類別中看到中、英、法、德、西文的著作!
不會吧?麥斯默感覺到詭異極了,她真的懂嗎?
呀,有「秋天的戒指」這本書!
呵呵!麥斯默忍不住自我得意起來,隨即抽出來。這是他寫的劇本編成的小說,翻了一下忍下住叫囂:「什麼!說我誇飾浪漫?!」
原來時於伶有習慣在看完每本書之後,在書底的空白頁寫下感想,順便練習外文。
他的得獎之作被她眉批:除非人類可以不被誘惑,忍耐和等待便不需要勇氣,而是理所當然的程序。可惜,人終究只能叫做人類,一種勇於尋找藉口的人類。書中的女主角為了一隻初戀戒指,竟然可以多情浪漫至此?簡直過分誇飾!男主角的浪蕩竟然被形容成為成長的掙扎?不解。但是電影就是電影吧,現實中太多的不完美使得人類不得不自編織謊言。真是看看也好,現實浪漫不得,只好在夢中浪漫了。
麥斯默內心洶湧不已,他不得不承認這女人下筆狠毒。
不甘心的他再拿起另外一本電影原著「Forrest
Gump」,最後一頁她用藍色原子筆寫下:太多的巧合、太多的好運,成就善良的人生,若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大溫馨了,要不就是有太多的邪惡。用低智商的執著看世界,一切詭詐都是多餘的庸人自擾。對話有趣。
好吧,這是事實。
麥斯默再拿出一本「Good
Will
Hunting,自動翻到最後一頁。
糟糕!這一本我是先看電影之後才買的,視覺擾亂了文字感覺,害我只記得Robin說的……YOU
KNOW
a
lOt
abOUt
him……but
yu
could
not
tell
me
What
it
smells
like
in
the……但我想,能讓我感動的,也就這一段話了,不只感動,孤傲的Will也感動了我。咦?難道我也是孤傲偏激分子……
看到這裡,麥斯默不自覺的笑了。這女人是有資格驕傲,他感到一種無比的暢快,因為這女人是多麼坦然的把自己的感情寫下來呀!她對事情的看法直接而且願意接受,剛剛認為的批評或許只是他自己認為的,他不及她的坦然。於是,他一本一本的翻閱,心底也因為她寫下的隻字片語激盪著,情緒翻湧著……幾個小時過去了。
呀!好想寫一些什麼。糟糕!睡不著了。他這樣興奮的想,於是開始翻找筆紙,因為捨不得睡了,因為渴望創作呀。
於是,他去敲她的房門。
然後等了一會兒她都沒有回應,他想她該是睡了吧?他記得這是沒有鎖的門,於是他推開門。
先看到另一面書櫃,及桌上的電腦和傳真機;果然依他猜想的,她的分類慣例,非常容易的在書桌下方左側有一排抽屜標示著:紙張。但是既然看到電腦了,他想……
「你鬼鬼祟祟的摸到我房裡來幹嘛?」
時於伶打一開始就沒睡,她哪睡得著呀?她的神經還沒大條到這等地步。她在浴室摸了半天,也被葛笠芬氣個半死,又自我嫌惡的嘔個半死,一出來就透過玻璃門看到客廳裡那個該死的阿兜仔在翻她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