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一想到剛剛又被葛笠芬煩到認為和這個阿兜仔玩,總比和葛大哥談情說愛來得容易,不知不覺又落入圈套的答應賭了,賭她絕對會勾引她的食客,然後不帶感情的揮手說再見。shit!一想到此她就一肚子火。
於是,悶在床上發呆。然後聽到敲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的食客在敲門;沒打算理會想裝睡,卻看到他推門而入,還盯著書桌發呆。
於是她出聲懷疑的問。
驚訝於時於伶的突然出現,麥靳默楞楞的說:「你沒睡呀?」
時於伶挑著眉毛。這是啥話?她沒睡時他都敢進來了,那要是她已經睡死了還得了?
麥斯默也知道自己問了個超蠢的問題,人家都好端端站在他眼前了,他只好說明來意:「你的電腦可以借我嗎?我有一些東西要寫。」
時於伶瞇著眼。「現在?」
「嗯,如果可以上網的話更好。」麥斯默點點頭,毫不客氣地要求。
「我要睡了。」時於伶單純的反應是不想借他亂搞。
「我不會打擾你的。」麥斯默是千變邪魔,他用著超級沮喪又可憐的眼神看她,大有她若不借她就是壞人的意味。他從來不曾有過這種經驗,跟女人溝通還需要動之以情?但是他不介意對她試試看,「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文字資料要記錄下來,而且我很怕我睡一覺醒來就忘了,剛剛在洗澡時,有很多靈感……」
時於伶再次擰著眉頭。對啕!她差點忘了,自己是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那麼老闆的兄弟應該也是吧?「你在寫廣告文案?」她打斷他的話。
麥斯默真要唉聲歎氣了。堂堂一個知名演員、得獎編劇作者兼製片……唉!算了,寫廣告的就寫廣告的,「對!我在寫一些東西。」虧她還買了他寫的書說,一點地位都沒有。
「那……」時於伶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拒,「你不累嗎?長途飛行之後?還要工作?」
麥斯默聳聳肩膀,「靈感來了,目前有一個案子在製作中。」
她於是走到書桌前開機,「可是我的螢幕是中文系統。」
「我盡量。」麥斯默這才發現,號稱不喜歡講英文的她,一直用英文在跟他說話。看來她應該沒那麼討厭他吧?
「我幫你開個文字檔,寫完記得要存檔,不然我會把它殺掉,磁片在抽屜。」時於伶一向敬重有工作熱忱的人。
麥斯默對她展露一直不吝嗇的微笑,「謝謝,我會盡量小聲一點,絕對不會打擾你的睡眠。」
時於伶心裡微微一顫!靠!她對他的笑容再一次起雞皮疙瘩。都是笠芬的餿主意,害她心神不寧。努力掩飾自己的揮揮手故作輕鬆的說:「隨便啦!反正你是為了工作,我不會那麼小氣:但是先聲明一下,不准你上網玩遊戲。」麥斯默將她的慌張看在眼裡,他決定往後多對她微笑,嗯……還要裝無辜,他肯定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謝謝你。」他繼續對她放電微笑,並且一個彎身,在她臉頰輕輕的啵一下,「你真好!」
時於伶嚇了一大跳,立刻起身後退了好幾步,「你……你……你幹嘛?說話就說話,不要突然靠過來!」
麥斯默再加深笑意,她瞪大的眼眸真是可愛,忍不住揉揉她的頭頂,「你好可愛。」他自在的坐入她退讓的椅子。
時於伶看他像沒事人一樣,眼睛立刻盯著螢幕,雙手在鍵盤上飛舞起來,反倒顯得自己太大驚小怪了,人家不過是道個謝而已。
「晚安。」時於伶摸摸自己的鼻子,轉身往自己的床走去。
「晚安。」麥斯默頭也沒抬,但聲音超級低沉溫和的回應她。
答……答……答……答……敲打鍵盤的聲音……
她要真的睡得著才有問題了。
從她床上瞇著眼偷看,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他認真的側臉,她心裡這才開始忸怩不安,這……這……這是什麼情況呀?
她竟然讓一個阿兜仔在她房裡?天哪!真的、真的很奇怪!
別說和笠芬的賭注了,光是和一個長得很……唉唷!很害羞耶!
好吧,麥斯默真的是很有型而且超級迷人,隨便穿著短褲休閒衫就帥到不行,和這樣男人同處一室,她已夠尷尬了,還要叫她去勾引人?
真是煩ㄋㄟ!而且略略感到一些些下悅,因為她……她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噢!該死的!她在想什麼呀!
女性尊嚴完全被一個一頭栽進電腦裡去的人給打敗了,這叫她如何去勾引人家呢?根本當她是隱形人嘛。
時於伶在一種怪異的情緒之中,想要做卻又不敢真的做,不敢做卻又因為人家的不在乎而感到氣憤。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哎呀!反正就是跟她想的不一樣啦!還是說她想得太容易了?要不就是那些人欺騙她?
死老外說一夜情很容易,還有那些個崇洋女說老外很主動,隨便誘惑一下就行了,完全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會答應笠芬的賭局,還不是因為覺得反正女人都得經過這一關,她又不想終其一生當個老處女,那麼……外來種似乎比較妥當,以後遇到的機率也比較少,更不會尷尬……而且,聽說第一次絕對不要跟一個菜鳥,否則會痛死……啊!該死的又被笠芬拐了,還不都是因為擔心笠芬被老外拐騙感情,一時不察便中了笠芬的陰謀……
時於伶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只好胡思亂想。
凌晨兩點一十分,一道閃光透過中庭頂上的玻璃,映得滿室冷藍色系。麥斯默停下手邊的動作,時於伶停止翻轉難眠,改以床單覆蓋頭臉,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巨大到駭人的響雷,和她悶在床單之下的驚喘尖叫及詛咒。劈哩啪啦的雨聲開始了颱風夜的序曲,南台灣的颱風多到令人習慣了,只是時於伶不願承認,她對閃電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來自她幼小時殘存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