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要多笑給我看。」德爾拉斯順著她的好心情,欣賞她多變的神采。
他不知道為何會和她發展得如此自然。她不像過去他所交往過的女生,會問他什麼喜歡不喜歡、愛不愛的問題;尤其是只要和他有過親密性關係之後,女性都變得特別愛黏他,更愛玩電話追蹤的劇碼,或更甚的是管東管西……幹嘛呀!女人不像女人,倒像極了老媽了似的,所以他會厭煩,相對地,連原先看起可愛甜美的笑容,都演變成有些做作和別有目的似的了。
所以別怪他會女伴一個換過一個。而在更換的過程,他最受不了女人哭泣的咒罵了,好聚好散不是很好嗎?他搞不懂的是,他沒有興致再看到的人,勉強他留下來好嗎?女人口中的愛是什麼?她們都說愛他,但當他表示不能接受時,她們就轉變成恨了,好像他有多麼對不起她們似的。
什麼是愛?為何她們能如此輕易地說愛?愛若是真實的,那麼不是應該有更多包容和忍耐?
他不認為性等於愛。性是身體的產物,身體機能的感應;而愛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共嗚。
他喜歡女人,所以和她們上床,或許說他只是完成她們心中的期待,她們明明心裡是渴望的,為什麼要表現得一副不想的樣子?還誇張地問他如果不愛她,為什麼要追求她這類的蠢問題。他實在搞不懂了,如果說他有一絲絲覺得愧疚的話,那只有一點是真的--他無意辜負她們的期待。他從來沒有表示過愛的這個情緒,他尚不曾對任何人說愛,包括那個仍在他的國家等他的女孩。
他曾想過,如果她知道他在台灣過的是女人一個換過一個的生活,她還會愛他嗎?她還會相信他愛她嗎?嗯……他不知道,也不願去深想,因為他才二十三歲不到,這是他的生活、他的生命,他有完全的自主權。
范妲曦是個比較特別的女人,或許是他年紀比她小吧,他竟偶有猜不出她的想法的時候。但他之前也交往過比他年紀大許多的女人,而他也是很容易弄懂她們在想什麼,只有范妲曦……
范妲曦沒有那種浪漫、也不要求承諾,更不會去問他不在時在做什麼,可是范妲曦的冷淡就是該死地吸引他;她的不多作表示,就是該死地讓他不想放手。
德爾拉斯原本以為自己是像風一樣自由,但此刻他有遇到風中的雲朵的虛幻感,強勁對手呵!
* * *
「在想什麼?閉目養神呀,還是又想睡了?」范妲曦靜靜地觀察他的表情,她很安適地依在他的身旁。反正她是從家裡逃出來的,正好情緒是完全放空的,所以對任何事都不會有太大反應,她只是順著身旁的人的一舉一動做出回應,這樣比較不用花腦力去思考下一個步驟。
「什麼是閉目養神?」德爾拉斯不懂這句中文。
「就是把眼睛上,沒有睡著,只是休息並且培養精神的意思,這樣瞭解了嗎?同學。」范妲曦yw很認真地解釋,一如她的作風,她希望說出來的話都是有用的。
「是,老師!」德爾拉斯躺在床上,舉手行禮,以西班牙語說著,但眼仍是閉上的。
范妲曦又笑了起來:「你這樣子很可愛耶!」她直接而且又明白地表達她眼睛所見的一切。
「謝謝。」德爾拉斯的手繞個彎,拉下她的頭枕在他的肩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行動表示了。「不客氣。」范妲曦也順從地將他的肩當枕頭靠得舒適,而且手還不客氣地橫過他的胸膛。
「陪我再睡一會兒,他們大概下午就會回來了。」德爾拉斯的手也很自然地揉著她的長髮。「嗯,你的頭髮好香,不要剪掉知不知道?你要是剪掉長髮就不用來見我了。」
「好。」范妲曦隨便答應著。她的確很聽話地打算真的睡一覺,她打了個呵欠。
音樂雖然仍是快節奏的搖滾樂,但范妲曦此刻腦袋是放空的,她只是寂寞地想要有人陪而已,所以一得知身旁有人,並且提供一個舒適的擁抱,教她不立刻進入夢鄉似乎不太可能了,緩緩地,她慵懶地睡著了。
德爾拉斯真的是服了她了。剛才不是才吵著出門玩嗎?怎麼現在立刻就能睡著了呢?真是怪女人!
他輕輕吻著她的額頭,看著她一臉滿足的睡顏,他拉過被子蓋上她的身子,輕輕地、有些疼惜地不捨得驚醒她。
看到她眼窩下的深沉,他不曉得她平時都在做什麼,但肯定都沒好好休息過。她告訴過他,她的工作是在凌晨到早上的時段;而平常的晚上時間,她又得到學校上課,每天睡眠時間大概不會超過五個小時,真正能睡覺休息的是週六、假日,所以現在能馬上睡著一點也不奇怪了。
今天是星期六,也就是說,她一下班就來了。她為什麼不先回家?她為什麼要來?會是像先前他所認識的女人一樣,從此開始黏上他了嗎?但看起來又不像。唉!好麻煩,他既想要她來,卻又不希望她和那些女生一樣……到底他想怎樣,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煩惱呀!
陌生的情愫,他第一次接觸,很莫名其妙地煩躁著。他很不能習慣,而且也不能適應,更糟糕的是他沒有因此而討厭她,反而是在自我厭惡了!
於是他放縱自己任性,趁范妲曦神智不清之時,努力挑逗她的身體;他用他的鬍渣刮著她細嫩的肌膚,手也輕緩地撫著她的曲線,啃著她的唇,在她耳旁細語……直到她把眼睛打開,目光呈現出略微生氣的嬌態!
「你很吵耶!是你說要睡的,現在又來吵我?」
他沒理會她的抗議,仍進行著他的侵略。
「喂,好癢耶,哈……」范妲曦縮起身體,阻止他的攻擊,但她也沒多努力反抗就是啦。
反正從他的眼神,她知道他現在想要她,所以她也不是乖乖就範妲曦,她特殊的神經立即催逼她,反被動為主動地展開野貓般的攻擊,主動地去尋找他的敏感地區,她對他從喉嚨深處發出的歎息很有興趣,那感覺有些征服得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