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非但沒有閃躲,反而跨入水池裡,把略在掙扎的范妲曦拉起來,擁著她,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她確實被水嗆到了。他拉起自己T恤下擺,幫她擦臉。
范妲曦旭w慢慢地順了呼吸,只是喉嚨仍是不舒服地咳著。她的魂飛回她的軀殼了,所以她知道他是誰,所以故意拿他的衣服來擦鼻水。
「嘿!你好噁心!」德爾拉斯雖然這樣喊,但他卻沒阻止她,反而順勢一脫,把衣服都讓給她擦拭鼻水個過癮。他赤裸著上身。
「活該,誰教你三更半夜不睡,跑出來嚇人……而且你沒有敲門。」范妲曦覺得舒服多了。
「這是我的浴室耶,我幹嘛敲門?」德爾拉斯好笑地看著她,他順手幫她把散亂的頭髮攏好。「如果我沒記算錯誤,你不是應該回去了嗎?」
「是你媽咪邀請我住下來的。她說女孩子不能單身住在男人家中。」范妲曦擦去臉上的水滴。「可是羅米洛又是好朋友呀,住他那總比我一個人住飯店好吧!」她還是比較喜歡羅米洛的小庭院。「而且弗朗可好可愛耶!」她也喜歡那只牧羊犬。
「哼!你確實只能住我家了,不可以再去住他家。」德爾拉斯略微不高興她表示想回羅米洛家的意圖。
「為什麼?」范妲曦覺得好笑,早上他不是才叫她滾回去嗎?怎麼現在又不准她去住別人家了?「不為什麼,反正我媽是不會答應,未婚男女在沒有長輩隨同下而住在一起,除非你想嫁給他?」德爾拉斯審視著她。
「什麼?哈!不可能,太好笑了!她哪來這麼奇怪的想法?」范妲曦笑了起來。「她好有趣喲!」「這是傳統!」德爾拉斯正經八百地解釋。她笑起來還是和記憶中一樣美麗。
「……」范妲曦無言。因她迷惑在此情況之下,被他如此正視的情節之中。裊裊的熱氣仍在飄浮著,月光仍安靜地透了進來,熱水依然從石像中傾洩而下,而他和她的影子,此刻正重疊在水面之上,呈不規則地晃動……
她注視著他,有些不知所措地……
「呃……那你現在該迴避了不是嗎?如你母親的傳統禮數,此刻我們多不合禮儀呀!」她正裸著身子,被他圈著。
「我說過,這是我的浴室!」德爾拉斯輕笑出聲。他懷疑他母親的動機了,她竟把范妲曦安排在那間臥室?「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我……可是我房裡沒有別的浴室呀,我哪知道這間浴室和你的房間是相連的?」她皺起眉頭。「我知道。」德爾拉斯主動而且自然地吻她。「我並不介意你使用。」
她沒有反抗,好像再自然不過了,但他在這裡卻使她無法再輕鬆地享受泡澡的樂趣了。「那……可不可以請你稍微離開一下,我還沒洗好。」
范妲曦眨著雙眼,她已經可以意識到目前兩人正處在一種很尷尬的情況之中。
「不行!」德爾拉斯搖搖頭。「你可以繼續,但我會留在這裡。」他知道她的不安來自於他,但他就是壞心眼地想讓她更不安,於是他用手指滑過她的肩膀。
范妲曦選擇忽略他的動作使她體內有了些騷動,她搖搖頭。「那麼我離開好了。」
「你逃不了的!」德爾拉斯此刻輕易地看穿她。「每次你都是用冷漠來壓制你自己所引發的熱情,你會怕我嗎?我想你是不會的;那麼你是怕你自己嗎?你在怕什麼呢?」他從她眼神裡的困惑猜著她的情緒。
范妲曦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她腦子裡又開始混亂了。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但她卻找不出理由反抗,連她的身體都對他產生自然而且熟悉的完全接受,沒有一絲絲討厭閃避的反射動作,所以她會下意識地想逃走。她不敢深思,她不習慣剖析自己……
德爾拉斯拉著她貼向自己的胸膛。他看穿她想問避的念頭,於是立刻讓她無法迴避;他不想聽她再用言語來辯稱一切,於是阻止她再發言,他的唇極快速地封住她的唇,他不允許她再漠視他,於是他的舌完全攻略她的、纏著她的冷靜,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他沒想過她會出現在他的國家、在他的家中、在他的浴室裡;他從沒奢望會再度遇見她,並且是以這種樣式出現。
這些年來,他身邊一直不斷地發生了一些事,但他不再想起她了,或許他曾思念過她,但也因為當初兩人的分手是他提議的,所以他不敢再回去找她,或許是怕極了她冷淡的言辭吧;或許是……
不管或許什麼,就在他以為此生不會再見到她的時候,她活脫脫地出現了,此刻她正站在他的眼前干擾他的視線、攪亂他的思緒,還一副無辜樣!他這次不再受騙了,他知道她的面無波動,只不過是隱藏她的真心的保護;他懷疑她的理智,只是保護自己的借口……至於她真正的心意?他決定挖出來,他不要讓她再有機會武裝自己,他要她自然地把真心流露,哪怕她是真的不喜歡他……
念頭一閃而過,但德爾拉斯真確地抓到了。
他咬住她的下唇--這是他的習慣,她一定喊痛!
「如果你不喜歡我吻你,請不要客氣,用力賞我一巴掌,但,我拒絕你敷衍我!」德爾拉斯坦白直言,他盯著她的眼睛,看到她的驚訝。「是的,我要你的真心,真正的你,而不是隨意隨性的、無所謂的反應,更不要你漠視我的存在。」
范妲曦震驚的,難道她對他的敷衍真的表現那麼明顯?還是幾年不見的德爾拉斯已不可同日而語了?
他又利用她短暫的恍惚再次攻佔她的唇;他存心要她只憑本能反應,存心要引出她真實的情感。
他的吻落在她臉上的任何地方,不允許她逃避、存心要她感受他,他知道她沒有真的如她過去所表現出的那樣,只把他當一般朋友看待,他知道他對她是有些不同的。
她的唇被吻得腫脹,他不再用挑逗的方式吻她,而是直接而且帶著攻擊的方式,使她無法思考其它、無法再有玩遊戲的輕忽、無法再握有自主權,只能感覺他的吻、他的唇他的舌、他呼出來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