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耶!」二哥竟然在害我丟了工作的同時吹了聲口哨,我惡意地瞪二哥一眼,轉身向經理行一鞠躬,脫下制服走人了。真是氣死我了,白做二天工!
然後二哥更在回家時加油添醋地將當時情況說得生動無比,當然爸媽及哥哥們更不放心讓我出去兼差。
然而,這只是前言,還不至於令我不想見到二哥的程度,事情是因為發生了一件更令我痛恨的事……
我心想,丟了一個工作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是不是?再買份報紙不就得了。
那天我在房裡偷偷將報紙上的分類廣告塞進背袋中。如果被人瞧見上頭畫的紅線,查到我打工的地點,那可不好玩了;真像在演低級的偵探片……
這時二哥晃回家了,剛巧被他撞見我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他立刻搶走我的背包。「不用找工作了,現在一個好差事交給你。」
「又是教什麼防身術是不是?我才不幹!」我吼回去。
「這次不是歐巴桑,是我大學裡的學妹!好不好?」二哥繼續說著:「你知道我不好教女生的,那很麻煩吶。拜託了……」
「不行,教那種大小姐,很沒營養的;而且我又不是私人教練,更何況我才十七歲,未免太小了。」
「不是一個,是一群。求你救救可憐的二哥吧?」二哥擺出一副欲哭無淚,難看得要命的臉,期盼勾起我的同情心。
「才不要,打從我升上四段,就不停地替你擺脫麻煩,喂!你何不向爸明說你要準備牛津的入學功課,沒空教?」我真懷疑那些女人到底是看上這個大反派哪一點?沒事找罪受的上這些跆拳呀,柔道什麼的,每天摔個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苦著一張臉時,卻在看見二哥時露出嬌媚無敵的笑臉,什麼跟什麼嘛!
「唉!我說過了,可是爸也不喜歡教啊!」
其實我很好說話的,只要利益夠的話。「那麼明年寒假替我準備英國的來回機票!」
「我哪來那麼多錢?拜託你別那麼狠好不好?」
「隨便你了。」我雙手抱胸等他的答覆。
「算我欠你的,行了吧?」二哥投降了。
「本來就你欠我,不只是你,大哥也二樣,他答應我的條件不比你差。」
「怎麼你就那麼會計較?自己人耶!」
「嘿嘿!是你們在求我哦!而且,不這樣我明年能去遊學?」
我心想,真好!大哥出學費,二哥出旅費,就差生活費了,嗯!還是得找份差事……
一切都很平淡,我也順利地應付著那群妖嬌得不像來學防身術的女人……事情就發生在二哥臨出國前幾天的夜裡,二哥的大學同學說是要開個餞別會,當然那群學妹也順利地留了下來,有美女當然就少不了醇酒了。
那晚我們都喝了許多酒,我有些醉,但比醉倒在客廳的哥哥們清醒多了,替他們送走了客人,二哥被指派留下來善後,大哥、三哥和四哥早就滾回房了。
我回到客廳又與二哥一起將喝一半的啤酒全掃進肚子裡,這才作罷!
「二哥,你明天一定會很慘!還要整理行李吶!要不要我幫你?」我假意好心,頭也有些暈了。
「少來!你還不是要乘機敲詐。」二哥說得有氣無力,頭幾乎已經黏在沙發上了。
「喂!別睡著了!起來。」我拉起他的手,想拯救沙發。「體積那麼龐大,別毀了沙發椅!」
「你背我啁!」二哥醉了還說著童年時常玩的遊戲。
「我又沒猜輸。」我也用醉語回答他,並且伸出手準備來個剪刀、石頭、布,啊哈!我贏了!「背我!」
二哥只有勉強地背著我走十步,再猜一次拳,我又贏了,但後來我卻連輸三次,於是半背半拖的才到了二哥的房間,甩他下床時,我也倒下去了……床好軟,好舒服
「二哥,我不要起來了……」我睡意濃濃地,窩在他身旁;而二哥也很自然地搭著我的肩……
隔天一早,天未亮時我翻個身,卻意外地翻到一具溫暖的身體。「二哥,睡旁邊一點。」
我憶起昨晚,可是有點不對……
幾乎是同時的,我們睜開眼,看到對方的眼睛,再看向其他……於是我們拉著棉被,各據一方。因為我們很不巧地全身都是赤裸的。
「二哥!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吧?……」我這一子真的酒醒了,而且害怕得不得了,我拚命回想,但除了喝酒、猜拳,我想不起其他……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也想不起來……」二哥將臉埋在膝蓋間,一逕喃著:
「怎麼會這樣……」
「現在五點不到,二哥你快起來穿衣服,快,別讓爸媽知道了,快呀!別發呆了行不行!」我愈說愈氣憤了,怎麼會這樣?我真的想不起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二哥雙手捂著臉,還在喃喃自問著,讓我看得好心煩,好煩,又嘔……踢了二哥一腳。
「快呀!發呆是救不了火的。」我生氣的在床下找到衣物便拿進棉被裡穿了起來,而等我穿好了,二哥仍在發呆,唉!二十七歲當過兵都退伍了的大男人,怎麼這麼白癡呀?除非他記得昨晚的一切……
「二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好嗎?我們只是喝醉了,而且又想不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所以當成我們只是碰巧都沒穿衣服地躺在同一張床上,OK?」我此時真怕他會說些嚇死人的話,只好搶先說出我心中認定的答案。
「可是……」二哥看著我,有點不能平衡我恢復得那麼快,沒辦法呀!我學不來那種尖叫和哭泣,所以選擇鎮定……
「我說我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火大了。
「可是也不能亂倫,不能這樣!」原來是二哥的正義感在做祟。「我們怎麼辦?如果有小孩了怎麼辦?」
「不然,你要怎麼辦?告訴這屋裡的每一個人?」我看著二哥的頭像演電視劇般搖著,「所以就你知我知,然後我們把這件事忘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