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季蔚楚那個不肖子的父親,人稱鬼斧神醫,季閔。」他捻捻鬍鬚,慈愛地將套在手上的玉班指取下送給長齡當見面禮。
長齡恍然大悟,對於老人遞過來的玉斑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覺得十分為難。
「恕長齡眼拙沒能認出伯父,這份禮太貴重了,長齡收不得。」她最後還是謝老人的好意。
季閔不怒,反而還高興的將玉班指繫上自腰間取下的線繩,然後二話不說的將它套在長齡的脖子上。
「江湖人都知道,只要我鬼斧神醫看上的,一定勢在必得,你這個媳婦我定下來了,看誰敢同我搶。」
長齡這才明瞭他的意思,羞紅著臉這:「謝謝伯父。」
誰知季閔竟擺起臉色,一臉不樂。「你是不是該改口呀?我才不是你伯父。」
「爹,長齡給你請安。」長齡見狀,只得馬上改口。 這一改口,讓季閔笑得合不攏嘴。在長齡的邀請下,他留下來吃過午飯才走,臨走前還一再交代不要讓蔚楚知道他來過。
因為他想乘機好好整整蔚楚,誰教他老是沒大沒小的不將他這個老子放在眼裡。
長齡礙於老人的交代不敢有所言,所以蔚楚一直被蒙在鼓裡。
而季閒給長齡戴上的,不僅是季家的傳家寶,在江湖上更是身份的象徵。
江湖上的人,只要看到這個玉班指就家見到鬼斧神醫的本尊一樣,誰也不敢有所造次。此外,它也代表著信諾,只要佩帶此物的主人要求的每件事情,季閔都一定會將它如期完成,哪怕是要摘下天上的日月星辰、或是海底蛟龍頭上的長角。 當然這件事季閔並沒有告祈她,就連蔚楚他也不曾洩漏過,否則依蔚楚豪爽、樂於助人的個性,
他這個做父親的恐怕每天得疲於奔命,老命早沒了。
不過這個玉班指,蔚楚根本看不上眼,更可以說是討厭它,因為它的顏色不是一般的翠綠色,而是幾近黑色,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神秘的感覺。當年季閔想將此物傳承給蔚楚,他竟以厭惡的眼神看著它說: 「像這麼醜陋的東西,只適合老爹這種龜毛、沒品味的老人,像我這種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它是配不上的。」這番話可把季閔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只差沒口吐白沫。 而季閡之所以有鬼斧神醫這個名號,當然不是浪得虛名。一來是因為他的醫術精湛,在他手上沒有醫不好的病症,用藥神乎其技,若華佗再世。可是他性情古怪,只要不對他胃口的人,縱使千金萬兩抬到他跟前,他山不屑一顧。二來,卯上他的人下場都十分淒慘,手段似魔鬼一般殘酷,所以才有此封號。
但是他並不因此封號而生氣,反倒以此名號代表他的身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蔚楚在皇宮、王府兩頭跑,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常常一沾枕就呼呼大睡。
不過,只要他一有空閒便往寫意樓跑,美其名是與長齡培養更深厚的情感,最主要還是怕長齡被其他男子追走了。畢竟長齡是位才藝與美貌兼具的佳人,有誰能不動心。 他還常與師兄聯合在寫意樓裡免賞義診,幫忙一些孤苦、貧困的老百姓治病。他出力看病,而師兄出資購買藥材,寫意樓則免費提供場地,二者配合得恰恰好。
由於這種種原由,使得寫意樓樓主憶娘,也就是洛兒的二娘,索性將蔚楚收為義子,這樣子就不怕他隨時會將長齡拐跑了。
第四章
水涵和丫環如月已將蔚楚臨走前未完成的藥丹煉好,卻未見蔚楚回來。
以往蔚楚都會在丹藥煉成後的一個月內回來,把下一批的藥材放進煉丹爐內煉製,並將煉好的藥丹帶走,以幫助窮困的老百姓。
可是,這次水涵等了近兩個月卻未接獲蔚楚的任何消息,於是她將煉好的丹藥打包,決定親自走一趟頤親王府,不僅將藥送到蔚楚手中,更要見見他以償相思之普,誰教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蔚楚,但愛情是自私的,她絕不容許有任何人介人她與蔚楚之間。
「如月,這兩天你到郝伯家裡跑一趟,請他幫忙找人來寒煙翠幫忙。」水涵邊說邊將屋內蔚楚留下的藥典一一擦拭乾淨。
這書房是蔚楚的專屬練功房:水涵都是親自整理,從不假手他人,今兒個可是如月第一次進入。
她好奇的看著書櫃上琳琅滿目的藥典,各式各樣的植物標本,牆上還掛托著—張人體穴道圖,錯綜複雜的人體百穴,在各個不同的部位上標示著穴道名稱,細小的文字看起來就家一隻隻媽蟻不斷的在鑽勳,看得她眼花撩亂、頭皮發麻。
「小姐你看,好多螞蟻在咬一張圖畫。」如月指著牆上的穴道圖。
水涵原本以為書房內出現蛀書蟲,趕忙拿起掃帚要與它們大戰一番,搞了老半天才弄清楚如月的意思,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笑如月的眼拙,更笑如月的單純,如月跟她從前一樣,大字不識半個,直到蔚楚開始教她讀書識字後,情況才有所改善。
她為了縮減與蔚楚的差距,對蔚楚所教授的課業非常認真,不僅好學不倦、不恥下問,還常用功苦讀到深夜。因此在短短的半年內,她就已經學會寫一些簡單的詩詞、歌賦,讓蔚楚十分滿意。
但水涵並不因此而自滿,在蔚楚不在的期間,這間書房成了她最常待的他方。
平日除了整理藥圃,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書房研習藥典,她最大的心願是能成為蔚楚的左右手,一輩子跟著他四處行醫、懸壺濟世。
當然她最終的目的是想嫁給蔚楚為妻,一輩子與他形影不離。所以上次蔚楚提出要收她為義妹,
她的反應才會那麼激烈,嚇得蔚楚一早離開寒煙翠,投奔到仲軒夫婦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