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們哪時出發?」依芸心裡有些依依不捨,此次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再回來。
「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算了。」他故作傷心的指責。
「人家沒有……」依芸連忙反駁。突然她看到孟淵眼底閃過一抹賊賊的笑意,知道自己上當,氣得大叫:「啊!你欺負人。」
孟淵笑著挨近她,依芸不假思索的撲進他懷裡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
孟淵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處處都流露著憐香惜玉之情,他不斷愛憐的撫摸著她的秀髮。
他就是愛她的嬌與嗅。在別人眼中,依芸或許是個極盡破壞的小魔女,可是,在他眼裡的她卻是一個俏皮可愛、活潑動人的小嬌妻。
蔚楚特別派府內的侍衛駕著馬車送水涵和如月回寒煙翠。出發之前,水涵頻頻望著皇宮的方向,她期望能夠再見到蔚楚一眼,但直至馬車駕離王府仍沒見著.失望的洲水象決堤的河水般簌簌地滑下她臉頰。就在馬車即將要離京城的時候,水涵下定決心要去找長齡談談,否則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停車!停車!」
水涵不等馬車停止,急切的想跳下來,幸好侍衛機警的扶她一把,否則她鐵定會跌個大跤。
「小姐,你想做什麼?」侍衛粗聲粗氣的問道。對水涵在王府惹出的事,他們已經非常反感,如這次蔚楚又派他們送她回去,不滿的情緒已經升到最高點,水涵再來此一招,他們當然沒好臉色。
「你們送到這裡就可以了,謝謝。」水湧露出微笑道謝。
侍衛們看得眼珠子幾乎都掉下來,不相信的揉揉眼睛,她居然會說謝謝!
在王府時,她趾高氣揚的態度,讓所有人心生不敬,尤其在她氣走長齡後,大家更如鄙夷、輕蔑她。所以在看到水涵謙恭道謝的模樣,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季大人要我們平安地送你們回到寒煙翠,不可中途停留。」帶頭的侍衛遲疑的說出他的為難。
「拜託你,我一定要去寫意樓一趟,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水涵急忙懇求道「我也沒辮法,季大人交代的事,我們不敢不從。」侍衛愛莫能助的說。
「拜託你,我只是跟她說句話而已,不會讓你們為難的。麻煩你啦。」那名侍衛終於受不了水涵左一聲「拜託」,右一句「楚煩」,只好將馬車駕到寫意樓的大門口。
「你快去快回,不要讓我們等太久。」侍衛仍不忘催促著。 一會兒工夫,水涵已經由前廳總管帶領下,來到位於寫意樓最深處的墨坊。
水涵見到前方在教人作畫的長齡,才幾天的光景,長齡變得神色黯然,沒有當初第一次見面時的神采飛揚,不過舉手投足間仍是韻味十足。
看見她蘊藏在眼底的落寞和眉宇間的憂愁,水涵不禁對自己當時的行為感到自責,那席話真的重重傷害到她了。
「你怎麼來了?快到裡面坐。」長齡看到水涵的出現非常驚訝,但仍是親切地招待她。
現在的水涵不再做氣橫生,反而多了一份嬌媚與溫柔,看起來更嬌柔、有魅力。
「對不起!那天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傷害了你。」水涵激動的握住她的手。
看著長齡,水涵終於知道蔚楚為什麼會愛上長齡了,她是那麼的典雅、溫柔,光是她的不記恨,如此寬大的胸襟,就是她所欠缺的。
「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麼?你的心情我能體會,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長齡:微笑著說,語氣十分輕柔、和善。
她的話中有真摯的關懷與體諒,水涵感動得無言以對,無限的感激盡在眼底。「你真的原諒我?」
「感情的事沒有所謂的對與錯,蔚楚是如此的優秀,當然芳心暗許的人也就很多。我說過,選擇在他,我專重他的決定。」 「你就是這麼的寬宏大量,難怪會被我激走。」
水涵的感動與關懷她都懂,只是對未來她真的沒信心。她現在無所求,只希望夫人回來後她能將掌理雨墨坊的重責大任卸除。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蔚楚怎沒和你一起?」她看看門外,困惑不解的問道。
「我今天是來向你道歉與辭行的。我要回寒煙翠了,以後不會再阻擾你與公子的感情。」水涵落寞的回答。
長齡從她的眼中看到一股深深的失落感,一種
歷盡滄桑的苦澀,彷彿是一朵即將枯萎的花,必須
雨水的滋潤。
「為什麼不多住些時日,我讓蔚楚陪你到處逛逛。」 水涵因長齡的這句話,好不容易想起的心情一時之間崩潰瓦解,任激動的情緒淹沒自己抑鬱的心靈;任淚水流落,遮住自己的慚愧。
「你不要這麼的善良,否則公子會被人搶走的。我可以容許他愛你,不愛我,因為我的心已被你征服。但是,我不容許你將他往門外送,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肯那麼輕易罷休的。」水涵說得很明白。
「我並沒有將他往門外送,因為對方是你,我才沒麼大方的喔!」長齡忍不住打趣道。
水涵對長齡的話很震驚。
「我是不可能再和你搶公子了。在公子的眼裡,我看不到任何的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兄妹間的關懷。我縱使再費盡心思,公子也不可能愛上我的。」她終於明白。或許外面天寬地闊的世界,才是適合她的。萬般思緒在水涵的腦中反覆起伏著,此刻,她的心無怨無恨,只有一個單純的想法,那就是長齡這個朋友她交定了。
長齡聽了,心中頗受震撼,惻隱之心油然而生,想開口將她留下,但是活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這麼大方的將自己所愛的男人與旁人分享,當然她也不例外。
外頭太陽高照,她們兩人坐在花廳裡.偶爾一陣涼風穿過窗子吹進來,帶來幾許沁心的清涼,這是一個愜意的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