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無法狠下心,或許她還不夠壞吧,這是她這幾天沉思後得到的結論。
「我覺得沒有理由再讓你留在我身邊。水涵,醒醒吧,別讓一時錯誤的迷戀,耽誤了你一生的幸福。」他對水涵的固執已經快失去耐性,再不快處理這件事,大受傷害的將會是三個人。
「我愛你,難道也錯了嗎?」水涵臉上掛著淚水,眼裡盛滿了深刻的悲痛。只是,像是從不相識的一個陌生人,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哪!
「可是我不愛你呀!水涵,我再說一次,我愛的是長齡,這輩子我是不可能愛上你的,死心吧!」
水涵聞言跌進椅子裡,半晌都不能動。她不能置信的看著蔚楚,幾乎神經質的抓著蔚楚的手搖著他,悲切的道:「公子,求你別趕水涵走。水涵不要離開你身邊。」
「水涵,你冷靜一點!」蔚楚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點,如此苦口婆心的勸她,她竟然還是不明白。「別讓我討厭你。」他無奈的揉著發疼的額頭,決定今天就把這件事處理好。
水涵的心跟著他這席話沉到谷底了。為了掩飾心中的痛苦和無奈,她悄悄地拭乾早巳淚水氾濫的臉龐。
她不想讓蔚楚討厭她,因為自己的自私而讓長齡受到傷害,她感到無奈,但在感情的世界裡,又有誰不自私呢?
「水涵,我把寒煙翠送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吧,寒煙翠的人夠你們一家子過著富裕的生活。」蔚楚感到抱歉與心疼,水涵就豫是妹妹,他並不希望是這樣的結局收場。
看著蔚楚深邃的眼眸,她想找到一點憐惜之情,但沒有,他的眼中除了兄妹間的關愛外就是冷漠。
「讓我跟長齡再見一面好嗎?我想求她諒解。」水涵咬著發抖的雙唇,胸口因激動而起伏不定。
「我是不可能讓你再傷害她了。水涵,別逼我,否則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蔚楚眼中燃起兩簇火焰,他緊握雙手,壓抑發怒的衝動。
轉頭看著窗外蒼穹,水涵心中一片淒苦。這一切的結果,早在長齡失-後,蔚楚來我這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只是感覺還是如此苦澀與心痛。
兩人沉默了許久,終於,水涵傷心欲絕地轉過身子,低著頭黯然離去,抽擋的雙眉明白顯示出她正強烈著哭泣。
蔚楚緩緩的歎了一口氣,看著她淅行漸遠的背影,他愣在原地,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的沉默,是因為水涵,再開口勢必讓情況更如難堪。他不禁懷疑,剛剛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太狠了?無可避免的還是讓她受到了傷害,他只能由衷希望她很快的從傷痛中站起來,重新出發。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水涵一定能找到與她心靈契合的另—半的。
在結束跟水涵的談話之後,蔚楚便去找孟淵,希望他回邊關職守時也能將依芸一起帶回去。他實在怕死她這個小魔女了,倘若她再留下來,他真的不知道往後還會發生什麼大事。
孟淵能夠體會他的心境,也瞭解他的恐慌,依芸從小就頑皮、以捉弄別人為樂,整個頤親王府除了沐風治得了她之外,就非他這個做丈夫的莫屬了。
若他再不幫蔚楚,只怕不用等沐風回來,蔚楚就會帶著長齡繚開,到時候「家事」、國事要倚賴誰呀?
所以,當晚孟淵就決定這兩三天之內帶依芸回去,不過要讓依芸高興的跟他回去,還得要一點手段與心機。雖然這有違背男人的本性,可是為了蔚楚,他是在所不辭,誰教他們是親如手足的至交。
夜晚的天空,星星明亮耀眼,清涼的微風徐徐的吹拂著,孟淵拉著依芸到筠樓的後花園散步,乘機向依芸提出回邊關的事情。
「芸兒,我們這兩天就回邊關,好嗎?」
他的話才剛說完,依芸情緒就異常激動,開始反對。
「我不要這麼快就回邊關!孟淵,我求求你,再多玩幾天嘛!那兒是既枯燥又乏味的地方。」
雖然蔚楚和長齡的婚姻並沒有因此而畫下句點,可是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再縱容依芸胡搞瞎搞。
「芸兒,你聽我說,這次我來主要的目的是向皇上稟告軍情。現在整個事情都已經告一段落,我們再不回去,王副將是不是太可憐了?他要負責整個邊關的安全,責任非常重大,任務也非常艱苦,你總不希望把他累壞了吧?他對你那麼好,是你的開心果,任你怎麼調皮、闊禍,他總是幫你扛下所有的責罰。你不要以有我不知道喔!」盂淵話藏玄機,
希望能動之以情,讓依芸乖乖的隨他回去。
依芸什麼都好,就是玩心太重。但是若不把她帶在身邊,夫妻倆相隔萬里,光是這份相思就教他肝腸寸斷,怎麼還能有心思保衛邊疆。
「我又沒說不回去,只不過是晚幾天回去而已。」
依芸不高興的蹶起嘴,可愛得令人想輕吻一口。孟淵愛憐的將她摟進懷裡,輕輕在她的櫻桃小嘴上啄了一下。「不要再為難蔚楚了,他現在可真怕了你。」
「我又沒對長齡怎樣!誰料得到水涵會去找她?又不是我要她去的。我幫長齡都來不及,怎麼會去破壞他們的感情。」她氣急敗壞的澄清事實。她所做的一切無非是為了長齡,誰知道水涵會來「夜會長齡」這一招。
依芸覺得很委屈,眼淚不由自主地潸潸落下,哭紅了眼。
「我知道。可是,你不認為感情的事應該由當事人自己去處理嗎?」孟淵幫親愛的小嬌妻擦乾淚水,一股莫名的自責油然而生,真是好人難做。
「可是大家都怪我……」依芸激動的抓住他的手,
「以前我愛調皮搗蛋,那是因為我孤單,整個頤親王府沒有半個人肯陪我玩。可是,這次我是真心的想幫長齡的忙,我好喜歡她哦!」她不斷地拍噎著說。
孟淵搓揉著她的香病, 「可是我要回邊關守國,如果你捨得丟下我不管,那麼你就留下來吧!」他故作瀟灑地說。他知道依芸一定捨不得他單獨回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