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房門打開。」周大富指示跟來的僕沒將房門撞開。
「老爺……我……」支支吾吾,不敢有所行動。並不是他們有意違抗主人的命令,而是最近半個月來周志龍變得太多了,令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那就是他們平常所熟悉的少爺。昔日他對侍下人都是非常友善且溫和的,但是近來他不是大聲怒喝他們就是拳腳伺候,實在太恐怖了。要不是為了掙一口飯吃,恐怕是沒有人敢靠近他身邊半步。
「唉……」周大富對兒子最近的異常舉止並不是沒有耳聞,只是基於愛子心切,他以為過一陣子就會恢復正常,看來他推斷錯誤。「志龍,開門!我是爹呀!」他的語氣不捨且擔憂。
自從妻子過逝後,他為了孩子並沒有續絃,他是怕新娶的夫人會不疼愛前妻的孩子,造才作罷。
不過他並不因此而管教他們,偏偏很小就失去母親的他們個個自私為己,平日並不相往來,縱使碰面也只是冷漠的寒暄幾句而已。
就家志龍這次要成親,其他的兄弟好像也沒人關心,這種冷漠與疏遠令他感到心痛。無法相親相愛、互相關昭與關懷,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滾!統統給我滾!」一個個屋內的擺飾,從窗裡飛竄而出,跌落滿地的陶瓷碎屑,令人怵目驚心。
周大富示意退下,他知道周志龍仍處於瘋狂的情緒中,為了避免傷及無辜,他撤退所有』的人,獨自一人望著殘破凌亂的房間,默默的流淚。
「老爺!有一個蒙面人被少爺指示安頓在柴房裡。」一個老僕趨近,小心翼翼的說著,深怕刺激了他。
「是什麼樣的人?」
「看起來好像是江湖中人。」
周大富皺緊眉頭,他不明白,為何志龍娶一個風塵女子需要動用到江湖中人,看來這個長齡的身份並不尋一般。
「帶我去。」
老僕馬上帶著主人往後院的柴房走去。
在雜亂的柴房他板上靜靜的躺了一個蒙面人,他身上多處的刀傷已經包紮妥,繃帶上仍微微的滲出血漬,看來傷勢並不輕。
「他的傷勢怎樣?」周大富仔細的觀看他的情形後,關心的問道。
「大夫說情況並不樂觀,多處的傷口深及要害。」
老僕搖著頭,然後按照醫生的說法覆述了一次。
「可有逾知他的家人?」生性耿直的周大富瞭解,傷者的家人若知道他身受重傷,心裡十分焦急。
「他的來歷並不清楚,不過從他的打扮來看應該是江湖中人,而且是屬於殺手那一類的人物。老爺,江湖上恩怨多,我看我們還是少管為妙,趁早把他迭走吧。」老僕滿臉的擔憂。周家雖是大理國的首富,又有親戚在朝為官,不過基於安全的考量,最明智之舉還是與江湖人物劃分清楚,以免後患無窮。
周大富是個平實的生意人,對於經商以外的事情從不過問。不過對於惹上江湖人的後果他並不是不清楚。在一番深思熟慮後,為了杜絕後患,他決定將蒙面人帶走,不管是用任何方式,只要他不再找上志龍或危害到周家的安全即可。
「那麼……盡快送他走,千萬別讓他再找上咱們。」
「是的,老爺。」
就這樣,這個蒙面人就像閃爍的火花般平空消失,至於他最後到哪裡去了,傷勢是否有復原,也就沒人再去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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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軍機大臣季大人來訪。」清晨一大早,家僕就急急忙忙拿著拜帖跑進來。
「快請。」周大富很是訝異,趕忙招呼家僕將蔚薤請到大廳。
這是怎麼一回事?季大人怎麼會來家中拜訪?他如果要拜訪也應該是我在朝當官的弟弟,而不是找他這個生意人。
咋天家中無緣無故出現了江湖中人,今兒個又來了一個大官,最近周家到底是招誰惹誰,走什麼狗屎運了?是不是老天爺嫌他日子過得太無聊,非得來點驚奇不可?
不久,僕人將蔚楚帶到客廳。
「不知季大人來,老夫有失遠迎。」周大富十分訝異地看著跟前風流倜儻的年輕男子,眼中除了驚訝還有讚歎,真是器宇非凡。
不過這個軍機大臣未免太年輕了些,與他心中所揣測的根本是十萬八千里之遠。
「周員外,不用客氣。」蔚楚十分清楚周大富心中的疑問,不等周大富開口,他馬上開口說明來意。「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今天來是要找令郎。」
「小犬?」周大富更如納悶,難道他今天來的目的與昨天那名蒙面人有關?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譙能來告訴他?
「不知季大人找志龍何事?」他還是問清楚一點
比較好。
「周員外應該有聽令郎提起,想娶寫意樓的司徙姑娘為妻吧。我來是要明白的告訴他,如果他敢再動用江湖人土,偷偷潛進寫意樓擄走她,那麼一切後果,請他自己看著辦!」蔚楚明白的將自己的憤怒表明。
又是為了寫意樓的長齡姑娘,半個月前他和志龍就是為了她而鬧得不愉快,昨夜的蒙面人也與她 有關,跟前的季大人也因她而來。
這個司徙姑娘到底是何方人物?
「老夫不明白季大人所言之事。這事與志龍怎會扯上關係?他只是一名文弱書生,哪裡會認識江湖人土?」周大富故意有此一問,表面上裝得對此事毫不知情。
「令郎幾天前曾到寫意傑裡大鬧,擺明要強行迎娶長齡姑娘為妻,但她旱有婚約,只好拒絕令郎的,一番情意。誰知昨夜令郎又派人夜闖寫意樓,想乘機擄走她,寫意樓裡的人早有防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蔚楚就是為此而我上周家,他的表情顯示出對此事深深的遺憾。
周大富的臉黯了下來,看來兒子是闖大禍了。
「待我問明犬子,倘若證實這件事他確有此事,老夫一定給季大人一個交代。」
其實,他早已清楚這件事與志龍的關係,但基於愛子、護子的心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或許等風聲過了,蔚楚就不會再追究此事。 「周員不用緊張,我今天來不是興師問罪,只是希望他能認清事實。長齡早已是我季家的人,是我季蔚楚未過門的妻子,希望他以後三思而行,不要毀了你與周大人一生的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