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個充滿了魔法與魅力的夜晚。
在他的懷中,她見識了前所未有的激情,體驗到男女間無與倫比的歡愉。
藍靖是個強悍、狂野的情人,她渾身的酸疼就是最好的見證;但他床第間的高超技巧,卻也讓未解人事的她從中獲得了無比的滿足,也讓一向不在黑夜合眼的她,在他懷中安然人睡。無怪乎其他的女人前仆後繼地希望爬上他的床,她澀澀一笑。
明知道和自己的僱主扯上私人關係極為不智,但在內心最深處,她知道自己並不後悔。
只可惜他與她不過是萍水相逢,終究要分道揚鑣。
希望曲終人散的時候,她也會灑脫得一如以往。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重拾加潰散的冷漠防衛後,她下床著衣。
經過昨夜這麼一折騰,原本濕透的衣裳也干了差不多,她套上衣服。
「這麼早要去哪兒?」藍靖鍰緩地撐起手肘,雙眼炯炯有柙地盯著她。
穿衣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又自顧自地穿上其餘的衣物。
「天亮了,該起床了。」
她若無其事地說著,一邊找尋可以解決她一頭亂髮的方法……賓果!
她隨手拿起鏡子前的梳子,大力地蹂躪起自己糾結的長髮,從她的蓬鬆散發可以想見昨夜的戰況有多激烈……一思及此,原本梳理的手突然頓住。
讀死!她決心不再去想昨夜的一切的。摒棄心中的所有雜念,她沒有表情的繼續梳理那三千煩惱絲。
藍靖半瞇著眼注視著她。天亮後,她也變回原來那個冷艷不可方物的女人,他很不喜歡。
「沒有一個早安吻?沒有任何甜言蜜語?親愛的,這可不是對待床伴的好方法。」
他慵懶地伸展身軀,羽毛被自身上滑落,露出結實有力的偉岸胸膛她昨晚以雙手撫遍的胸膛。
猛然別過臉,她感覺雙頰發燙。「昨晚是個……」
他威脅地低咆:「如果你敢說昨晚是個錯誤,我鐵定不放過你!」
她愣了一下,隨即聳聳肩。「昨晚的事算是個特例,以後不必再提。」她原來真的想說那是個「錯誤」。
「特例?」藍靖低低一笑,若有所思的視線在她的身上梭巡。
「相信我,我會把這個特例變成慣例,每天、每夜、隨時、隨地……」
「你非得這麼下流嗎?」冰焰飛快地打斷他曖昧的暗示。
「下流?」他低哼」聲,促狹地說:「昨晚是誰邀請我上她的床?是誰在我停下來時哀求地反覆低吟著不要停?是誰用她修長的腿勾住我的」
「住口!」她忿忿地甩開髮梳,被他挑起了的怒氣勃發,她一反冷淡的態度直瞪著地。
她發怒的模樣美極了!藍靖在心中讚歎著,這正是他要的,因為一個怒氣蓬勃的女人勝過一個心如古井的殺手。
「昨晚,你利用了我。」他淡然地說道。
她為他敏銳的洞悉力倏然一驚。是的,她昨晚確實利用他散發出來的光與熱抵擋住冰冷,利用他的溫柔填滿了原來的空虛。
那又如何?雖然說是她起了頭引誘他,但演變到後來可是他一把接過主導權,讓這場誘惑成為事實,他不也樂在其中,因此她拒絕為利用了他而愧疚。
「應該說是互相利用。」她冷笑道,若無其事地重拾起髮梳。
藍靖隨手掀開覆體的羽毛被起身,白色床單上的暗褐色痕跡同時吸引了兩人的視線。
他抬起頭,與她在鏡中相遇。
「為什麼是我?」他問道,完全無視自己的一絲不掛。
「為什麼不?」避開他赤身裸體的強大吸引力,她腸枯思竭,終於找著了一個借口。
「你是第一個讓我想嘗試激情的男人。不是你,也會是某個男人。」言下之意是,她的第一次交給了他,不過是機率罷了,沒有任何意義。
她的不在乎刺傷了他。
藍靖隨手披上昨晚在激情中被遺忘的浴袍,浴袍上還留有她淡淡的餘香,狀似不經心地縮短兩人的距離,直到兩人的眸光再度於鏡中相會。
「我真是受寵若驚啊!」他語調中的冷淡和字面上的意義成反比。
冰焰給了他不耐的一瞥。「你又有什麼好抱怨的?昨晚你不也很享受?」
「有一點你可能沒有想到。」凝視著她的黑眸顯得深不可測。
「我昨晚沒有做防護措施」而她更不可能考慮到這一層。
他以無比的閒適態度,輕鬆地丟下一顆炸彈。
冰焰驚慌失措的表情讓他自覺像個萬惡不赦的壞蛋,他好想擁她入懷,輕聲向她保證他會照顧她、保護著她。
但他沒有,因為他知道,他必須尋找每一個可以運用的機會,以攻擊她的防禦盔甲,直到她的心防出現裂隙,讓他有機可乘。
驚煌之後又是面無表情的冷淡,冰焰繼續梳著打結的髮絲。
「別擔心,自然會有辦法補救。」她提醒自己該到夜魅那走一趟。
藍靖原本的優閒一掃而空,他抓住她的肩,用力搖晃。「如果膽敢墮胎,我會教你知道何謂生不如死。」他撂下威脅,黑了如冰河一樣的冷,為她的暗示咬牙切齒。
一想到一個類似她或他的胎兒被她扼殺掉,狂怒便席捲了理智,他必須緊緊握拳才能克制想砸毀東西的慾望。
她怎能冷血至斯?
「你在發什麼神經?」她甩開肩上的鉗制一副不解的態度更讓他升起想殺人的慾望。
「我知道你們這種有身份、有地位、風流又多金的公子哥兒們,最不想要的事莫過於被世界上最古老的詭計給套住。想想看,誰會要一個一夜風流後的後遺症?」
「我要!」他肯定地說,他要這個孩子,他們的孩子。
「別開玩笑了,如果真是這樣,一大堆女人早就準備用大肚子這一招套牢你了。」
她嗤之以鼻。
他抬起她的下巴,冷靜地直視她緩緩地開口:「親愛的,你太小看我了。以前的我會千方百計、不遺餘力地做好防護措施,以確定那些懷有野心爬上我的床的女人絕對不會偷帶走我的種。」他太清楚有些女人為了往上爬可以不擇手段到何種地步〔我不容許外面某處存在著一個我不知道的私生於這類事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