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靖猶想上前阻止,卻被藍介德的枴杖給攔下。「臭小子,你放心,人不會被他吃了的,他不過想要戲弄你罷了。」
被說重心事的藍靖臉微微發紅,他的父母則在一旁但笑不語。
「現在請你先收收心,安撫一下這一屋子全衝著你來的客人好嗎?」藍介德拖著他1臉
不情願的孫子開始進行他的商業外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井上薰一臉困惑地問莫文飛。一夥人這會兒只剩下這個一向跟她八字相剋的傢伙,只好將就一下問他羅。
「白癡,你沒眼睛啊!」莫文飛雙手環胸,輕鬆地斜倚在一面大理石牆上,準備用最舒服的姿勢等著看好戲。
「我就是看不懂啊,否則幹嘛開口問你?」她噘起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天知道她為何在這裡受這個魯男子的氣。
唉!人笨萬事拙。「你看一看前面。」他抬著前方隨著音樂起舞的人影。
「我哥和冰兒姊姊嘛!真是一對璧人〕男的帥、女的美,有這樣的哥哥和嫂子其是面子十足。井上薰單純的心理已經將冰焰認定是石湛天的另一半。
「那你把藍靖擺在哪裡?」
「靖哥哥?什麼意思?」她擰起眉。
「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冰兒姊姊是你靖哥哥的什麼人?」
「不就是他的保鏢嘛。」正因為冰焰的女英雄形象更博得了她莫名的好感。
「錯!你的靖哥哥可不是這樣看人家的,他那邪惡的心理一心只想把人家給……」
「給怎樣?你怎麼不說了呢?」她微皺的小臉更加疑惑了。
「這就兒童不宜了。」再聽不懂就笨得可以跳海了。
「不可能!」一旦想通了,她驚訝地尖叫。
「拜託,我的耳膜會被你給震破了。」他揉揉自己的左耳。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連連說了三次,可見是深受打擊。「靖哥哥說過要等我長大的。」她像是一個人喃喃自語。
唉!為什麼偏是我在當壞人?「長大吧!睜亮你的大眼看清楚,事實已擺在眼前,你的靖哥哥只把你當成他的小妹,他的心全放在一個紅衣女郎的身上。」而那個男人已經瀕臨火山爆發了。
「不可能……」她怔怔地看著藍靖怒氣沖沖地衝進舞池一把掠劫走舉手投足都吸引著無數目光的冰焰。
「幻滅是成長的開始。」莫文飛同情地說。
「你那卑劣的玩笑應該適可而止了吧?」隨著石港天精湛流暢的舞步,冰焰咬牙切齒地
說。
「是嗎?我倒覺得遊戲正要進人高潮欲罷不能呢。」他領著冰照優雅地轉了個圈圈。
「不錯,跳得很好,看不出是個舞林高手。」她難得讚美。
「彼此彼此。還有,我不僅跳舞的本事高超,其他的本領也一流,有沒有興趣?」
他公然與她調情。
「小心玩火者必自焚。」她輕輕冷哼。
「我等著你來滅火。」他一臉的飛揚跋扈。
冰照細細地打量了他半晌。「恐怕滅火這項艱巨的任務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女人能勝任。」她意有所指。
石湛天從容的步伐稍稍停頓,但隨即又不著痕跡地跟上了音樂節拍。「喔?我倒想知道是哪個女人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消滅我這把火?」
「這我就不曉得了,只有你自己知道。」她狡黠、神秘的一笑。
石湛天忽然停住,無視眾人的錯愕而朗聲大笑。「你的確不簡單。惹上你,藍靖不知道算是幸還是不幸?」
「這得由我自己來決定,不是嗎?」
說曹操,曹操就到。藍靖一把從石湛天的懷裡奪走冰焰,攬人自己的翼下。
「我看你們聊得挺愉快的嘛。」他冷哼道,渾然未覺舞池裡的人影都停下來盯著他們。
「兄弟,你多年來學的禮貌都還給學校了是不是?難道你不知道半途劫走別人的舞伴是一個十分粗魯的行為嗎?」石湛天挑挑眉,半真半假地責問。
「為了這支舞,我可是等了她將近兩個鐘頭喔。」
藍靖沉默片刻隨即又撂下看似玩笑卻無比認真的一句話。
「而我,已經等了她一輩子了。」說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拖著冰焰離開。
「你的舉動非得這麼誇張嗎?」藍靖半強迫性地領著她一路閃躲到三樓的一間房間,關上門的一剎那冰焰也同時忍不住而發難。
「什麼意思?」他順手點亮了壁燈,她這才發現這是一間視野極佳的書房,咫尺外有個極引人注目的大型落地窗。
「今晚的你有著太多古怪的情緒,你一向不是這麼……隨心所欲的人。」刻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她閒適地走往落地窗並打開,跨進陽台。
「我知道你讀過我所有的個人資料,也知道我那些資料塑造出的形象為何……但我要你知道,那不過是戴了面具的我,在你面前的這個人永遠不想對你戴上面具。」他的聲音迴盪在室內,激起了冰焰內心深處的陣陣共嗚。
「我不懂。」她刻意別過頭不看他。
「你也是那種人嗎……那種死守著緊密、虛榮的面具,遵循所謂的禮教時宜跟隨著眾人玩著虛與委蛇的人性遊戲,卻連一點點的真心都不願洩漏的人?」他危險地逼近。
「難道你不是嗎?」視野所及的包括底下的游泳池,以及數十尺外的藍氏溫室和她與藍靖第一次相逢的迷宮。
「我曾經是這種人性遊戲裡的箇中高手,巧取豪奪、爾虞我詐、悠遊在眾人間玩弄著權謀遊戲,但是現在,我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他的雙眸訴說著承諾與決心。
「當我遇見這一生唯一的真愛時,就算是傾盡所有,我也要將她留在我的生命中,不管世俗如何看待。」
冰焰愕然抬頭,踉蹌後退了幾步直抵住大理石花彫欄杆,她不可置信地頻頻搖頭。
「你不是認真的。」
「百分之百的認真。」他嚴肅地點頭,宛如貓捉老鼠般步步逼近。
「我們之間只有單純的性。」她絕望地想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