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就是要讓她嘗嘗痛苦、無助的滋味,玩弄她的命運於股掌間,就如她從前所為,他這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我親愛的,難道你不知道嗎?」英俊的面貌泛著惡意。「我可是你的丈夫啊,在床第間滿足丈夫,本來就是你身為一個妻子的責任。」「你胡說!」她如遭電擊。
他並未駁斥,只是起身轉往書房,一會兒再度從容走回,將一張紙丟在她眼前。「你何不自己看看我究竟有沒有胡說?」他的唇邊漾起詭譎的笑意,充滿某種殘忍的興味。絞著絲被的織指遲疑了片刻,水笙終於還是伸手去揭開謎底。
而他則是大剌剌地往室內唯一的沙發上一躺,好整以暇地品嚐她臉上的驚慌失措。隨著視線瀏覽過紙張,冷意霎時侵襲了她的四肢百骸。
「不,這不是真的!」她猛然抬頭,面色蒼白。
這是結婚證書,證書上的簽名是她和石湛天。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回事?!
「你到底在要什麼詭計,為什麼要編造這麼惡劣的玩笑!」
「玩笑?」石湛天眼中寒甚一閃。「你該不會連自己的親筆簽名也不認得了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水笙看著再熟悉不過的字跡,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白紙黑字寫在那兒,我,石湛天,這個曾經被你方家指控強暴你的男人,湊巧正是你的丈夫。」石湛天走走瞅住她。紙張從手中輕輕飄落至床下,水笙的心同時墜入冰冷的絕望中。
這世界何以跟她開了一個如此的玩笑,難道就因這張紙,她一輩子都得被綁在這喪心病狂的人身邊?「記住!你要是再上姓余的床就是犯了通姦罪,」他不管之前她和余槐恩的關係如何,但她的身體今後只能屬於他一個人專有。水笙像被針穿刺過一樣,一陣畏縮。「你好嗯心。」
他粗魯地捏住她細緻的下巴,強迫她與他視線相接。
「很可惜現在你只能將就於你的老公,等哪天我玩膩了你,自然會放你回去……」薄而優雅的唇噙著一抹殘忍的笑。「到時候看你那溫柔體貼的『未婚夫』會不會接收我的棄婦……或許會,畢竟沒有男人能夠抵抗你那天使般的面孔。」「你這個魔鬼!」她原本空洞的表情被繳回一絲生氣。
「魔鬼?」他突兀的一笑,奇異的,那短暫的笑聲彷彿嗚咽。「比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還給你的不過算是小巫見大巫。九年前當你膽敢背叛我時,就該知道我絕不會手下留情。」「我已經說了一百次,我不記得過去的事!」她失聲低喊。
「這不表示你無罪。」他垂下眼瞼,掩住了眼中難以名之的情緒。
「你不能把我關在這裡一輩子。」
突然,他眼皮一掀,看了她一眼,極其耐人尋味的扯了扯唇。
「不能嗎?我們走著瞧。」
····································一踏進房裡,石湛天便看見那令他怒不可遏的一幕。
水笙倚在窗邊,正凝視著遙遠的彼方,她的左手無意識的轉動著右手手指上的戒指,神情是恍惚的。「拿掉!」兩個字似從齒縫中迸出。請死的她!竟敢想著台灣的那個野男人!水笙聞言偏過頭,眼中是不及斂去的錯愕。
看到她的眼神,石湛天隱然的怒氣更加勃發。
哼!看來他這個不速之客打擾了她思念情人的雅興是吧。
「拿掉那枚刺眼的戒指,我不准你的身上有姓余的男人的任何東西。」
「你別想!」搞清楚他的來意,水笙連忙將雙手藏於身後,這枚戒指的設計花了她一個月的心血,她可不想毀在一個瘋子的手上。這舉動看在石湛天的眼裡是一種挑釁,更是她想念著余槐恩的鐵證。
「是嗎?」橫跨過兩人的距離,他猛力地拖找出她的手,使勁試圖拔掉她指上的戒指。「不要!」她死命的掙扎,不讓他得逞。「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沒有權利!」「我沒有權利嗎?憑你是我的妻子,你的手上就不該戴著其他男人的婚戒!」該死!這戒指緊得像是鑲嵌入她肌膚中,一時之間難以拔出。
「住手……住手……」她拚命護戒的舉動更激怒了他。
姓余的真有這麼好?他偏要抹煞那個男人的存在。
怒氣燒紅他的眼,石湛天一把拎起她拖向浴室,高大的身軀箝制住她扭動掙扎的身子,將她壓在花崗岩洗手台上,抓起香皂就往她的手指抹去,在滑濕的泡沫中,戒指與骨指終於分離。「求你……不要!」
她衝向前阻止不及,整個人跌跪在浴室的地板上,眼睜睜地看著石湛天毫不留情的將鑽戒丟人馬桶,沖得無影無蹤。 礙眼的東西一除,石湛天整個人心情大好。「何必那麼在意,不過是枚小鑽戒罷了,那樣的戒指俯拾皆是,如果你真喜歡,我再請人幫你挑幾枚回來也可以。」他的冷酷無情刺傷了水笙。
怔怔坐在地上的她突然一躍而起,發狂地掄拳不住地垂打著石湛天。「你怎麼可以如此自私無情!」她激動不已,「所有不順眼的東西就憑你的心情說毀就毀嗎?就算你用一百枚、一千枚戒指來換,也都比不上那枚戒指在我心中的份量,你憑什麼?!憑什麼——」「憑你是我的人!」他兩手狠狠地箝住她的手臂,使勁的搖晃。
「不,我不是你的人!我屬於槐恩,他才是我的未婚夫,是你這個魔鬼硬生生的將我從他身邊奪走,拆散了我們兩人!」嫉妒猶如出柙的野獸,張狂欲撲向獵物。不要逼我!石湛天在心裡狂吼。「他真那麼好,好到讓你心心唸唸惦記著?告訴我,姓余的在床上能像我這樣滿足你嗎?」他下流的哼問。他羞辱的話諳令水笙恨之人骨,她不顧一切地反擊,「槐恩比你好上一千倍、一萬倍,只要他要我的身體,我一定毫不遲疑的給他!」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