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筠.你也來了呀,爹地呢?」她探頭。
「他人還在印尼洽商,幾時你這個做女兒的這麼關心他?」方水筠冷笑。平心而論,方水筠其實頗有姿色,但是在同父異母的姊姊面前,自慚形穢的一向是她。自從九年前那件不幸發生之後,家人對她的態度就變了,彷彿她被魔鬼附身一樣,他們總會在言談之間傷害地,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暗示她請感謝槐恩的寬宏大量、不計前嫌……這種被家人嫌棄的感覺讓她心寒極了。
「你們都認為我配不上槐恩是不是?」
水筠心虛的偏過頭不答,她為什麼會這麼怨恨水笙得到幸福?或許是因著心底深處不敢示人的私心吧。水笙瞧著妹妹,雙瞳寫滿淒楚。
「和我在同一個房子裡呼吸同樣的空氣會讓你覺得污穢嗎?」一向沉靜的水笙爆發了。「好得很!那我走,留給你一片乾淨的空間,你慢慢享用吧。」撇下了目瞪口呆的水筠,她匆匆消失在轉角處。
第二章
烏雲遮月下的濃蔭的白楊樹叢裡,水笙坐在鞦韆上,漫不經心的搖晃著。不遠處傳來悠揚的華爾滋舞曲閒雜著笑語喧嘩。一雙眼透過樹叢盯上了他美麗的獵物。
夜幕籠罩下的她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而毫無知覺。
好久沒有這樣大發脾氣了,這真是不像她。
別人眼中的自己一向沉靜、柔馴,但她潛意識裡知道那只是一種被壓抑的形象,是一種假象,就好像有一個真正的她正在冬眠,只等著被解放。而今晚那個冬眠的方水笙穿過種種禮教,乍然出現。
這種放肆的感覺簡直太棒了。
「哈哈……」她忽然仰頭大笑,開心得像個孩子。
然後她做了一件平常絕不會做的事,大力踢開了高跟鞋,然後在鞦韆椅上站起身,開始盡情搖晃鞦韆 更高、再高、還要更高,今晚她要飛向天空,飛向自由!
一陣秋風吹亂了她頰邊的發,掀起了她的羅紗裙鋸,但她毫不在意,發出了一連串風鈴般的笑聲笑語落入黑暗處,一個男人的心坎中「啊!」忽然,她握繩的手一滑,整個人從最高點如拋物線般墜落,眼看就要跌入泥土中她緊閉著眼睛,承受那即將到來的衝擊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驚魂未定地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給給實實地落入一個男人的懷中男人身上的古龍水混合著獨特的體味騷動她的鼻端和心湖黑暗中,救命恩人的臉龐只是一個幽暗難辨的輪廓;透過衣料地可以感覺到他有一副高大、瘦削卻又結實有力的身軀「謝謝你救了我。」她的低語輕如絲,挪了挪身子想從男人的箝制中脫身,畢竟這樣的姿勢實在太過曖昧陌生人壓根兒就忽略了她的暗示,一逕地抱著她,自言自語的說:「該死!你太瘦了,這些年你都怎麼照顧自己的?活像非洲難民營出來的樣子。」說罷,他還刻意的拎著地晃了一晃水笙被這男人毫不客氣的批評激怒了,以至於忽略了他話中的深意,她生氣的說:「我如何照顧自己是我自己的事,干卿底事?!快放我下來!」她狠狠地踹了陌生人一腳。黑暗中的男人畏縮了一下,但不放手。「這小東西還有利齒呢!」他隨即像是笑了,「很好,這樣子遊戲才不會太過無聊。」他最復一句話充滿邪惡的意味。 「遊戲?!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快放我下來,不然我就要叫了!」她一邊威脅一邊掙扎。這男人渾身上下散發一種不善的氣質,而她開始害怕了。
「嘿,看不出你瘦歸瘦,卻還是能勾起男人的慾望。」他用力將她接向自己,水笙感覺到他下身的堅硬,立刻怔住了。什麼救命恩人,根本是個趁人之危的下流胚子!
她不假思索地揮手打在陌生人的臉上。
陌生男子愣了一下,隨即怒聲道:「這是你自我的。」他用力吻上她的唇,吞去了她到嘴的尖叫。他咬住她細緻的唇瓣,激烈的拉扯,猛力撬開她的貝齒,讓舌長驅直入,狂野無情的索求。這是一個征服的吻,讓水笙明白這個男人可以無情到什麼地步。
她開始反擊,朝他的舌用力咬下,他只是頓了一秒並沒放開,反而更放肆地蹂躪她的唇舌。水笙嚇壞了,無力的偏頭東閃西躲,卻始終躲不開那如影隨形的恨意和蠻橫激狂的吻,她嘗到了陌生男人的血,同時也隱隱感覺到自己體內深處一種緩緩而升的慾望。這個陌生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攻破了她多年來對所有男人設下的心防,讓她體會到自己漸升的熱情和渴望。低低嗚咽一聲,她無助地顫抖著投降了。
陌生男人敏銳地感受到她的降服,於是稍稍鬆懈了掠奪的吻。他安撫地舔了舔被他折磨弄淤的唇瓣,大手游移過那細緻的裸肩,品嚐她肌膚的微妙觸感。然後,他貪婪的吻再度降臨,沒有憐情,沒有蜜意,但也少了先前嗜血的仇緒。「你該死……」在一吻與一吻間,他咬牙切齒嘎聲重複道:「你該死……」雙唇卻不由自主地品嚐她,兩手則掙扎著要解脫隔在兩人之間的衣物束縛。水笙不明白他奇怪的情緒,只是恍惚無力地應承著他給予的酩酊歡愉。
突然,胸前一陣冷風襲上,她的理智稍稍探出頭。
他在做什麼?
他吻上了她暴露在外的胸部。
「不要——」她的身體一陣抽搐。
「要!」他的當在她細緻的胸部曲線上徘徊不去,用牙齒輕咬她的蓓蕾。驚慌失措中,她的潛意識浮起了槐恩的影像,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罪惡感抬頭。「槐恩!」她脫口而出。
陌生男子的軀體大大震動了一下,他停下所有的動作。
一瞬間,水笙能感受到從他緊繃的軀體中散發出一股足以殺人的狂怒。
「你膽敢在我的懷裡喊著其他男人的名字!」他怒不可遏的甩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