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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當晚槐恩曾經向她解釋——「救你的人叫做石湛天,是藍靖的合夥人;『滄藍電腦』就是他和藍靖的心血結晶。不過聽說他的來頭不小……愧恩突然低頭附在她耳邊說:「日本赫赫有名的井上集團你知道吧,聽說石湛天就是老總裁井上真雄的私生子。」余槐恩難得八卦一下。

  「井上真雄的元配為他生下兩男一女,怎知內定繼承家業的大兒子在四年前的空難中去世,不久小兒子也發生意外淬死,所以原本被井上真雄棄之不顧的私生子突然受到了重用,一夕之間乞丐變成了太子。石湛天還不是普通厲害,兩年前日本因為經濟不景氣導致多家財團嚴重的危機,就連井上集團都不能倖免。石湛天力挽狂瀾,大刀闊斧改變了井上集團一貫的經營策略,連番的投資出群,議並上集團反而成了經濟不景氣之下最大的贏家!讓原本排行十名外的企業一舉躍升為日本前三大企業。」顯然被水笙入神的姿態所激勵,余槐恩口沫橫飛地繼續說:「不過石湛天是天生反骨,明明是井上真雄的第一繼承人,他卻死也不肯更改掉母姓認祖歸宗,弄得井上真攤灰頭土臉、臉上無光,你說這故事情不精采?」水笙只是無言的聆聽這一切。

  不久,余槐恩戲劇化的一頓,語氣低沉的說:「更精采的是,聽說並上真雄的小兒子是石湛天為了奪家產而謀殺的!」殺人……

  沒錯,石湛天那對邪佞的眼睛似乎也在訴說著他沒有什麼不敢做的事。

  但她直覺的相信那件事只是捕風捉影。

  石湛天顧盼神采中都帶著一種不類世俗的驕傲,世間的名與利在他眼中彷如塵土般不值一哂,並上家的那筆財富只怕根本不入他的眼!雖然才見過一次面,但石湛天確實已在她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他整個人散發的氣質就好像一隻野獸,看似優雅漫不經心的外表,卻能在瞬間爆發將敵人四分五裂。一隻優雅但致命的野獸。

  她怎麼會對一個陌生人的事相思亂想?水笙自嘲的笑了。

  但在看見鏡中的自己後,她唇邊的笑意乍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恐懼。她白皙的頸子上竟有著五道鮮明的紅色指印!

  第三章

  教堂內外到處是鮮花,前來觀禮、視賀的賓客不斷。

  美麗的新娘正獨坐在臨時休息室裡,享受著婚禮進行前難得的清靜。

  水笙怔仲瞧著鏡子中身著白紗禮服的女子,鬆鬆寶髻綰,淡淡鉛華妝,卻更強調了柔美的五官。鏡中的人是她嗎?為什麼婚禮前的自己竟沒有半絲當新娘子的喜悅,有的只是更多的不安?再過十分鐘父親就要帶領她走向不同的人生,槐恩也會在紅毯的另一端溫柔體貼的等著她,然而為什麼此刻她只有想逃的慾望?「你看起來很不安的樣子,美麗的新娘。」帶著嘲諷的冷冽嗓音突兀的打擾了寧靜的空間。水笙聞言,霍地轉過身。

  「你嚇到我了,石先生。」她驚魂未定的蹙眉道。

  這個叫做石湛天的男人還真是陰魂不散,這一個月來他不定時出現在她身邊,老是帶著冷冷的笑意,那感覺就像只優雅的獵豹環伺在它的獵物四周逗弄,就等待發出致命的一擊。「你是怎麼進來的?」一大堆人守在門口,他不可能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石湛天置若罔聞的逐步靠近,他冷漠端詳著她。「外表純潔如天使……只可惜有顆醜陋的心。」「你出去!」她被逼得步步後退至鏡台邊緣。

  「你在怕我嗎?方水笙……為什麼?」他好整以暇的抱臂環胸,偏頭似笑非笑的說:「喪失記憶?這該不會只是你的幌子吧?」「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叫了!」恐懼如鯁在喉,她的心跳遽然加快,一種面臨危險時的直覺在尖叫。他不怨反笑,挑釁道:「叫啊,哼哼,我倒要看看現在還有誰救得了你。」水笙強提一口氣,張嘴欲叫喊,石湛天的動作卻更快。

  大掌中的手帕迅速地掩住她的口鼻,水笙徒勞地掙扎,一種刺鼻的味道侵入了異息,頃刻她便失去意識的全身癱軟在石湛天的懷中。··································「你這該殺千刀的傢伙,就這樣把人擄走,也不知道你的一意孤行製造了多大的麻煩!」電話彼端劈頭傳來一陣怒罵,石湛天不得不將話筒拿遠些,以免耳膜被震破。「你以為我會在乎?」他無動於衷的說。

  「你夠冷血,當然不會在乎綁架一個女人!」藍靖在電話中狂吼。

  方水笙在婚被前遭綁架,成為新聞媒體這幾天熱門的頭條,余、方兩家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就等著綁匪要求贖金的電話。「什麼時候你這麼關心起方水笙的安危來了?」那個女人不勞別的男人費心。「我問你,要怎樣你才肯放人?」藍靖在乎的是他這個朋友,湛天如今的行為就像瘋狂了似的,他必須拉他一把。「放人?我終究會放人的。」

  藍靖放下心,問道:「什麼時候?」也許事情有轉機。

  「等我玩膩了她的時候。」石湛天笑得狂野而獰厲。

  藍靖一時無諮。掠奪成性的惡魔怎麼可能轉性呢?看來勸服不成,他恐怕得另謀他法。「靖,我勸你別介入我的私事,這是我和方水笙之間的恩怨。」多年的交情不是假的,他完全瞭解藍靖的想法。「否則呢?」藍靖試探的問道。

  「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石湛天撂下狠話。

  「你威脅我?」藍靖一反常態的輕聲問道,這是他發怒前的徵兆。

  石湛天操著左額太陽穴旁的疤痕不語,須臾後他才緩緩開口,「不要逼我,藍靖,不要逼我……」說完,他逕自切斷了聯絡。····································方水笙細長的睫羽輕顫了幾下,繼而美眸一掀,自沉睡中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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