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半支起不適的身子,怔怔地打量著陌生的房間。
這是哪裡?大腦昏沉得似乎還不能正常的運作。
「小姐,你醒啦!」一名中年的歐巴桑進房後欣喜的叫著,她說的是日文。「這裡是什麼地方?」水笙直覺的回問以日文,日文可以說是她的第二母語。不對—這裡應該是台灣,今天應該是她與槐恩的大喜之日,但為什麼她一覺醒來卻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身旁還有一個操著日語的陌生女人。「你是誰?這是哪裡?」水笙欲爬起……
啊!她全身上下宛如灌了鐵似的沉重。
「醒了?」
一個慵懶的男聲自門扉處響起,驚得水笙猛一抬頭。
高大的身形斜倚在門旁,隨著他從容的走近,房內立刻被一股強悍的氣息所籠罩。「這兒沒你的事了。」
石湛天只略點個頭,管家立刻意會,她安靜的退出門外,輕輕掩上門。
身為石先生的管家,她可是十分適任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很安於分內的事,從不逾矩。在她眼中,石先生是位無可挑剔的好僱主,他的要求合理,從不對下人頤指氣使,而且賞罰分明。雖然這冬苑一向是石先生在公事繁忙之餘休憩的地方,她卻從來沒見石先生帶過任何外人人內,也難怪今天瞧見石先生雙手橫抱著那位昏迷不醒、宛如天仙一般的小姐出現、後面還跟著四位月影小組的成員時,她會那麼的驚訝了。瞧石先生對懷裡的小姐視若珍寶的模樣,還把小姐安置在私人寢室裡,不難想見那位小姐在石先生的心中佔有絕對的份量。只是小姐為何一直昏睡著?是病了嗎?
她沒問,石先生也沒說,只說小姐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要傭人們好生伺候。看來,一向寧靜的冬苑,這下子會熱鬧許多了。
······································石湛天兩手抱胸,半倚在窗台邊直瞅著水笙,他身著針織休閒裝,修長的雙腿微微交疊,渾身散發出一派閒適的模樣,然而他那雙犀利的眼眸卻沒有半絲的溫暖。這是什麼地方?」水笙的聲音瘖啞,她的喉嚨好乾、好難受。
「要喝水嗎?」石湛天看出了她的不舒服,走到酒櫃前為她添來了一杯水。「慢慢喝,我知道你不喜歡白開水的味道,所以在水裡加了點茉姆汁。」他在床沿坐下,將水杯遞向她。「謝……」伸手接杯的同時,水笙原本混沌的腦袋忽然清明,她驚叫道:「你……我怎麼會在這裡?」連她不喜歡白開水的味道這個小小的習慣他都瞭若指掌,這男人究竟有何企圖?石湛天的嘴角綻放出笑意,那是一抹直令她冷到骨子裡的笑容。「方水笙,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你還想繼續裝蒜?」「你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個字也聽……啊!」突然發現絲被下的自己不著片縷。「是誰把我的衣服給脫了?」她驚叫道,把絲被裡得更緊,朝他的反方向縮去。石湛天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當然不可能是別人,我把這個特權保留給自己。」「衣服還我!」想到這個男人看遍她全身,水笙就克制不住自己雙頰急現的嫣紅。「我已經差人把它給燒了。」他怎麼可能留下那件刺眼的白紗嫁衣?
「你這個無恥、下流、趁人之危的傢伙!」她咬牙切齒,昨中含怒。「你綁架我到底有何企圖?你難道不知道綁架是犯法的!還是你貪的是贖金?」石湛天挑起一邊濃眉,顯然覺得她的話很有趣。「我想,就憑方家的錢產,還不足以挑起我的興趣。」「不是為錢,那你到底想怎樣?」只裹著絲被的她在先天上的氣勢就弱了些,因此連質問都很難理直氣壯。他那雙眼流連在她裸露的肩上線條,流露出分明是色慾的光芒。「簡單!不過是想留你在此作客一陣子。」「作客?」烏眸在陌生的房中溜了幾轉。「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日本。」他緊盯著水笙的反應,果然不出他所料。
只見她倒抽一口氣。「多久?」非常情況,她只得虛與委蛇。
「直到你愛上我。」
「你瘋了!」她忍不住大叫。「我根本不認識你,」
石湛天聞言,眸中的戲謔盡褪,他一步步逼近,直到水笙整個人都籠罩在他陰沉的氣息中。「到現在你還堅持你的把戲?」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我走?」這個男人為什麼一直堅稱她在撒謊?簡直有理說不清。「條件我說過了。」一綹黑髮落向額際,更添幾分掠奪氣息。
「而我也說過,你根本是癡人作夢!」
「是嗎?」他的表情瞬間由掠奪的惡魔轉為惆儻的誘惑者,他彎下腰在他的耳邊呵氣這:「我們何不試試看。」說完,他灼熱的唇隨即印上她鎖骨窩的脈動處。水笙的心吶喊著逃跑,但身體卻背叛了她。
這男人竟比她更加瞭解自己的身體。
他的舌溫柔、多情的舔過了她細緻的肩膀,尋找到她的敏感帶,在他強悍的氣息下,水笙只覺得全身猶如奶油一樣融化了;當他的舌漫遊到她耳後時,她不由得一陣顫抖。「告訴我,余槐恩那種弱不禁風的模樣能帶給你這樣的快感嗎?我和他誰比較能取悅你?」他以純熟的吻邊誘哄地問道。他的話像一桶冰水兜頭淋下,澆熄了水笙的慾火也掀起了她的怒火。
她不假思索的一揮手,一個紅印立即自石湛天的臉頰浮現。
他的眼瞳驀地一瞇,拳頭自製的緊握在身側。
這是你第二次越界,你應該慶幸我從不打女人。」
「你這個奸險下流的小人,」她怒不可遏的說。
「別一副小處女的假正經,你我心知肚明,在性這方面你解事得有多早!」他揶揄的精光一閃。她又揚起手,卻被他反手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