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碰我!」桃夭用力推開他,站不穩的軟坐在床上,胸口劇烈起伏。
上一次她醉死了,所以在半夢半醒中失了身,可是這次她完全清醒,她終於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人,不再是小時候同她爭吵打鬧的男孩,而是一個成熟的男人——
一個眼中燃燒赤裸慾念的男人。
對於這把突然撲向她的炎炎慾火,她著實嚇壞了!
刁明霍地將她壓倒在床上,目光灼熱的俯視她,「你就這麼怕我?」
「我……我才不怕你咧!」她好強的應嘴,可她其實快要發起抖了。
「我很高興你怕我,女人本來就應該敬畏男人。」刁明十足大男人的說道,輕撫她的臉龐,「但在床上,你不要怕我,也不需要怕我。」
「你耳朵聾了嗎?我說我不怕你!」她沒好氣的瞪他。
他微微一笑,俯頭緩緩靠近她,幽邃的墨瞳深深凝睇著她,專注的視線織成密密的網,網住她再也無處躲避的靈魂。
霎時,桃夭的腦子全亂了,理智逃逸無蹤,只覺呼吸急促,心臟大力的撞著胸口,似乎想破胸而出。
他俯到她耳旁,極其輕柔的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于于歸,宜其室家,桃夭、桃夭……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逃之夭夭了。」
醺然的酒氣吹拂到她的鬢頰上,一道酥麻感倏地盪開,她再也禁不住熱顫,下意識的想打他,「滾開!」
刁明再捉住她的玉手,輕笑道:「要打等過了今晚再打,我保證奉陪到底。」
「你放手!」她想抽開手,卻被緊抓不放。
「不放,永遠都不放了……」他含住她雪嫩的耳垂輕噬。
她反應激烈的抖顫一下,想推開他,卻軟若無骨,使不上丁點兒氣力,任由他的唇舌在她身上恣意妄為,無法思考與反抗。
桃夭不曉得身上的衣物何時被他褪去,當他炙燙的肌膚貼熨上她時,她重重倒抽一口氣,顫抖更劇。
「睜開眼睛看著我。」刁明溫柔的命令道。
她服從的睜開眼,望入他的濃烈慾念,也望入他的柔情萬千。
這是一個男人對心愛的女人,才會有的神情。
他瘋了。她想,而她,也一定跟著瘋了。就在她主動捧住他的臉,獻上自己的唇時。
熱情一觸即發,他再也壓抑不住的分開她滑膩的雙腿,乘著慾望的浪潮長趨直入,攻佔她最私密的城堡。
「啊!」桃夭輕喊,嬌軀微微痙攣。
他深駐在她的裡面,細細感受她溫暖濕濡的包圍,以及完整擁有她全部的滿足與悸動。
當他開始律動,譜出世間男女最親密的音符時,他頓時明白,不僅是他擁有她,而她,也同樣擁有他了。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所有的抗拒都將枉然,嬌呻喘吟與愛語呢喃,是此夜惟一的語言。
*** *** ***
夜晚時光悄悄流逝,東方天際漸漸露出魚肚白。
日上三竿,刁家父母與刁靜等人坐在大廳,等待新嫁媳婦依禮來向他們奉茶請安。
但等了半天,仍等不到人。
一僕婦入廳,報告道:「老爺,夫人,少爺和少奶奶可能暫時沒法來請安了,他們……他們……」她支吾著羞於啟齒,怎麼好意思說她在新房前的庭園入口,就聽到哼哼唧唧的雲雨聲。
唉唉!連老婆子她聽了,都忍不住春心蕩漾哩!
所有人聞言心照不宜,可想而知小倆口此時正雲情雨濃、新婚燕爾,著實令人只羨鴛鴦不羨仙。
刁父、刁母並不怪罪桃夭未盡媳婦禮儀與職責,還笑得閣不攏嘴,他們滿心期待的想,抱金孫的日子是指日可望,!呵呵呵——
但從此一切就風調雨順,天下太平?
「臭刁明,你給我站住,我今天非把你打成豬頭不可!」桃夭怒叫著追逐刁明,只想給他拳腳伺候。
「小妖女,別以為嫁給我就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練拳沙包!」刁明也不甘示弱的回手,他才不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懼內丈夫哩!
兩人在刁府內飛來竄去,打得不可開交。
大家見此情形,沒有人膽敢出面勸阻他們,各個能閃多遠就閃多遠,以免被殃及池魚。
打著打著,兩人就打進他們的房裡了。
一關起門來,就變成另一種不同方式的打鬧,用膝蓋想也知道門裡春光無限,真羨慕死那些還沒成親的人了。尤其是同花及胡蘆等人,各個都大歎也想討個老婆。
「唉!老子也好想討個老婆來相好。」同花不住連連歎息。
「呸,六根不淨的和尚!」胡蘆鄙夷啐道。
同花拍拍滑不溜丟的光頭,不服氣的回嘴,「老子就算真的是和尚,也是個花和尚,就愛女人怎樣?」
此時羅嫂子正好走過來,同花開玩笑的對她說:「羅嫂子,反正你老公也死了好幾年了,老子我也還沒娶媳婦,咱倆不如湊成對兒吧!」說著,還用手指比出個很不雅的手勢。
羅嫂子美目一瞪,「啪啪!」兩聲,左右開弓給他兩記響亮巴子,「連老娘的豆腐你也敢吃,活膩了是不是?當心老娘在你的飯裡下毒!」說完,氣呼呼的扭頭走開。
「哈哈哈!」胡蘆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同花,你又不是不知道羅嫂子最氣別人提她老公的事,你實在笨得比豬八戒還笨耶!」
「你他奶奶的才比豬八戒笨!」同花老羞成怒,提著禪杖和胡蘆打起來。
那廂是芙蓉帳裡戲鴛鴦,打得激情火熱;這廂是胖大和尚斗書生,打得頭破血流,偌大的刁府宅第內熱鬧非凡。
*** *** ***
豬頭山下,柳小姐仁立在石碑旁癡癡守候。
「小姐,別等了,他是不會來了。」柳家家僕苦勸仍每日在豬頭山下等待刁明的柳小姐。
「他一定會來!」柳小姐固執的不肯放棄。
家僕們不禁為小姐的癡情掬一把同情淚,再勸道:「小姐,他已經成親了,你就對他死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