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忍以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輕撫過曉桐的臉頰,感覺無比下的柔細。自她出現後一直對他的心智有不良的影響,似乎總會莫名其妙的想到她。當然,他是不信她那些關於間諜的話,但是除去那些,她大膽的言行和美麗的容顏總是侵擾著他,害他……唉,雨官忍不禁歎了口氣。
如今她貴為天女,是歧阜城的崇高象徵。雖然他尚未完全信服她的身份,但在真相尚未揭曉前,她仍然是以天女的身份住在裡城。
天女!這兩個字代表著她是不能碰的女人,雨宮忍不自覺握緊拳頭,在他心裡從未把她當作什麼神聖崇高的天女,在他心裡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一個深深吸引他的女子。
再一次輕撫過她柔嫩的臉蛋,雨宮忍深深歎息。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連著二個月沒下一滴雨,照理說盛夏不該沒雨的。連月於早令農民叫苦連天,所種植的作物枯的枯、死的死,農田給曝曬得龜裂開來。
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不僅農民的生計會有問題,恐怕全城都會陷入危機,雖然可以跟鄰城借糧食,但那終究非長久之計,而且鄰城可能會利用這個弱點來牽制歧阜城。
飲水也是個大問題,平常飲水是到有豐沛地下水的井裡取水,現在沒下雨,水井沒有水源補充,眼看就快要乾涸了!
連城外護城河也一點一滴地被太陽給蒸發掉,水位漸趨下降,這令全城人心惶惶,護城河是守護全城一個重要的屏障,若是無法發揮作用,那……歧阜城將陷入危機!
就在這樣不安、焦急的氣氛中,雨宮恩召集了身邊親信,討論該如何解決這棘手的問題。眾人嚴肅而沉默,氣氛十分緊繃。
淺沼說:「如果再不下雨的話,除了向鄰城求援之外別無他法。」
大家知道這是必然的,城主不可能為了個人勢力而犧牲全城百姓的性命。但如果真要走到這個地步,也是件十分悲哀的事。
赤阪勇人煩躁地大吼一聲:「煩死啦,要是有人可以命令上天下雨就好了,也省得我們在這操心。」
眾人搖頭,要是真這麼簡單就好了。
近籐忠突然開口提議道:「我們可以祈求天女呀,若她真是天女,這件事對她來說,該是輕而易舉的,不是嗎?」
就像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眾人面面相望,露出了希望的微笑,這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辦法。
近籐忠繼續說道:「若她真能使歧阜城降雨,那我對她心服口服;倘若她做不到,就表示她是冒牌貨,應該即刻處死。」
雨宮忍有些遲疑地點點頭,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第二章
當曉桐被通知這個消息時,只覺得近籐忠不安好心眼,存心要她難看。
曉桐並不擔心祈雨的事,因為她先前閱讀過的資料中,有提到這段乾旱的記載,如果她沒有記錯日期,應該在三天後就會降雨了,不過既然他們要這樣仰賴她的能力,她也不好拒絕,不過,這得用她的自由及他們的敬來交換!
曉桐在隔天求見雨宮忍,對他說道:「雨宮忍,我已經知道你們的要求,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雨宮忍面無表情地高坐著俯視她,全城敢直呼他名諱的大概只有她了,而且她毫不畏懼地直視他,令雨宮忍有些奇異的複雜感受,別說女人了,敢直視他的男人都很少,這令雨宮忍懷疑她的勇氣到底打哪來的?
雨宮忍不悅地回道:「你膽敢跟我談條件?你可得明白,要是你無法祈雨成功,就證明了你是冒牌貨,是要斬頭的。」
曉桐才不怕他,她甚至對他扮了一個鬼瞼,得意地看到他震驚的樣子。
「要是你真殺了我,倒霉的可是你,再說全城的生計都掌握在你手中,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曉桐不經意的玩弄衣擺,言下之意非常明顯。
雨宜忍一時間愣住了,然後一股火氣直往上冒,這該死的女人是在威脅他嗎?他大跨步走向她,雙手掐住她脖子,寒聲道:「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天女,信不信我馬上可以讓你魂歸西天?」他莫名其妙的注意到她的皮膚細緻,還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好凶喔,曉桐趕緊掙脫他的鉗制,咳個不停。抬頭仰視他,看到他仍然一副想殺人的臉,她趕緊安撫他,「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幹嘛這麼生氣啊?而且,你又還沒聽到我的條件……」見他又瞪著她,曉桐連忙改口,「是請求、請求啦,說不定你會答應我啊!」沒辦法,氣勢比人弱,她不得不低頭。
雨宮忍哼了一聲,念在沒有其它人看到她出言不遜的一慕,他就饒她一次。
「你有什麼請求如果不是太無禮的要求,為了全城百姓著想,他可以答應她。
現在肯聽她的「請求」啦?真是,只不過是換個名稱罷了,差別怎會這麼多?曉桐趕緊說道:「我希望析雨完後,我能有進出裡外城的自由。」
雨宮忍低頭考慮起來,如果她真能使歧阜城降雨,那她就是他們全城的恩人,這點小要求他倒是可以答應她。何況,連祈求上天降雨這種事她都可以做到,天女的身份應再無疑慮,也不必再防著她。
「好,不過你真有降雨的把握嗎」雨宮忍挑眉問道。
「嗯。」曉桐點點頭,應該算有吧?
「那就好,否則你性命難保。」雨宮忍警告道。雖然他並不希望她真是什麼天女,但是若她真欺騙了全城,就算他有心饒她,其它人也不會同意的。
曉桐有個想法突然冒出來,令她高興得笑瞇了眼。這個嚴肅、自大的城主該不會是在為她擔心吧?
她似乎知道什麼秘密似的詭異微笑,今雨宮忍不解,他討厭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笑什麼?」他冷著一張俊臉問。
「沒什麼,我不會有事的。」曉桐心情愉悅的回答道。就算她自我安慰好了,不過凡事往好處,想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