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瑜歎一口氣,把一個雕著花紋的盒子塞到舒絳手裡。舒絳疑惑地抬頭看著他,姜子瑜含笑示意她打開來看看。
舒絳打開盒子,五光十色的珠寶耀花她的眼睛。舒絳倒抽一口氣,盒子裡的珠寶簡直價值連城,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送如此貴重的東西給她。
「你忘了?這些都是在城鎮中買的珠寶。」姜子瑜道。
「你要送我?」舒絳搖一搖頭,把那盒子遞還姜子瑜。
「怎麼了?」姜子瑜不解勉問。
「我不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舒絳堅決搖頭道。
「邊些東西算不上貴重,對我們來說,只是一些小飾品而已,並不值錢。」姜子瑜把盒子推回舒絳跟前。
「不!我不能要。」舒絳急道。
「為什麼?」姜子瑜不解地問。
「不為什麼,這麼貴重的東西,只可以送給自己心愛的人。」舒絳低首道。
「你太過言重了,這些東西算不了什麼。」姜子瑜眼底含笑道。
「不!不可以的。」舒絳說什麼也不肯收下,她並非貪慕虛名之人,或者對其他女孩子來說,還些金銀首飾的確可以裝點她們,但她不是。
看著姜子瑜友善的臉孔,又想到那個對她既凶又惡的國王,他們真是兄弟嗎?一個如太陽般溫暖,一個卻如寒冬般冷酷。
「你的傷……?」姜子瑜不再和舒絳爭論收或不收的問題,他把那盒珠寶放在小几上,擔心地問。」
「不要緊。」舒絳搖了搖頭。
「不管怎麼說,要注意休息。」姜子瑜神情有點憂慮,舒絳能夠躲過國王的「藍冥光」,證明國王並未有心要取她的命。
「謝謝。」舒絳睜著一雙又紅又腫的眼睛道。
「我代王兄向你說對不起。」姜子瑜誠懇意切地道。
舒絳聽他說起,心裡又湧起陣陣傷痛,她垂首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可以逃脫厄運。
「對不起!」姜子瑜拉著舒絳的手誠懇地道歉。
「不關你的事,你不用為他道歉。」舒絳低聲道。
「不!是我們兄弟對不起你。」姜子瑜道。
舒絳抽回自己雙手,又搖了搖頭。
「我很希望能夠離開這兒。」舒絳垂著頭道。
「我知道你不想留在這兒,但現在想找出路卻不容易。」他跟舒絳說起他們皇城的興建,各朝代以來所發生的大事,以及找不到出路的原因。
舒絳聽姜子瑜娓娓而談,聽得忘了身上的傷痛,也忘了姜比邪的可惡。她越聽越興奮,她要研究這裡,讓世人知道地下皇城的一切。
「你是地面人?」姜子瑜問。
「對!」
「其實我早就覺得你是地面人了,因你的語言古怪,而且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小心從上面掉到下面來。我到宮中的史庫查找資料,也瞭解了不少地面人的知識。」姜子瑜含笑道。
「你們有史庫?」舒絳瞪大眼睛問。
「嗯。」
「可以讓我讀讀裡面的史冊嗎?」舒絳興奮地問。
「可以!但要等你身上的傷全好了再去。」
姜子瑜笑瞇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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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瑜走後,舒絳靠在床上想著心事,心底又泛上淡淡的愁緒。吃過晚飯,在蘭娥攜扶下來到小院子內。極目遠望,周圍一片漆黑。這兒沒有天,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在十數丈高處還是地面。
這皇城應該建在離地面幾千米深的地底吧?一直以來地質學家都認為,地底是高溫難忍的熔層,但有誰想到在會有一個如此富裕的王國?這地下皇城也算是宇宙中難解之謎吧?
舒絳長歎一聲,姜比邪從黑暗中走出來,有如地獄中的撒旦。舒絳嚇了一朗,待他差不多走到跟前,才想起逃。
舒絳沒走幾步,就被姜比邪拉住,把她擁在懷裡。
「看見本王想逃?」姜比邪威脅地盯著她的眼睛。
「惡魔。」舒絳被他摟得緊緊,弄痛身上的揚。
「哈哈哈!說得對,本王正是惡魔。」姜比邪攔腰把她抱起,突然飛起來,嚇得舒絳不敢掙九,死命摟著他的脖子,生怕不小心摔下去。
「你……你想怎樣?」舒絳看一眼下面的皇城,從高處看下去,皇城的夜景很美,但她現在無心欣賞。他不會就這麼樣把她摔下去,摔死她吧?
姜比邪嘴角揚了揚,什麼都沒說,一雙俊目緊緊盯在她臉上,舒絳發現自己和他胸貼胸靠得緊密,馬上鬆開手。
姜比邪也故意放開她,嚇得舒絳尖叫一聲,在她差點掉下去時,姜比邪才抓住她,舒絳恨恨地瞪他一眼。
「是你自己想下去,本王不過成全你。」姜比邪衝著她壞壞地一笑。
「你……」舒絳氣得瞪大眼睛。
姜比邪聳聳肩,帶著她繞皇城一圈,便送她回錦繡宮。
舒絳被他搞糊塗了,他就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不是在高空把她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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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霸,惡魔,撒旦還要甘拜下風呢,真是莫名其妙。」舒絳當晚上床睡覺時,仍然想不透姜比邪的行為。
「蘭娥,你們的國王是個怎麼樣的人?」舒絳拉住服侍她睡下的蘭娥問。
「小姐,奴婢不知道。」蘭娥哪敢對國王置啄?讓國王知道哪還得了?
「你怎麼會不知道?」舒絳緊盯著蘭娥發問。
「蘭娥真的不知道。」蘭娥避開舒絳的目光,幫她蓋好被子轉身離開。
舒絳看著她的背影,姜比邪不會那麼殘暴吧?連說他一句半句也會置人死地?不過也有這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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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絳的傷有國王的靈藥,裂開的傷口很快結了痂,他後來擊中她胸口的那道淤傷也漸漸淡去。
姜子瑜那天來過後,三、四天都沒見他了,那盒首飾她差蘭娥送回去,但他不肯要回,舒絳也無可奈何。
那天舒絳正向蘭娥學字,蘭娥非常耐心地教導舒絳,舒絳不敢說自己已掌握他們的語言有百分之八九十,但對學語言的她向來沒有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