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內,朱語彤幫他脫去外套。「怎麼提早回來了。」
怪我提早回來嗎?唐文懷滿腹爐火。
「事情辦完,當然就提早回來,你很失望是不是。」
「怎麼會,盼你回來都來不及呢!況且我還有件事急著找你。」
「什麼事?」想坦白了嗎?唐文懷想。
「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談?」
「說吧。」我急著聽你懺悔呢。
「可不可以請你先付我合約期滿的一百萬?」
「如果你確定能圓滿做完合約上的工作,當然沒問題。」唐文懷皺起眉,他猜測朱語彤是不是想領錢給喬智用。「可以告訴我,錢要用在什麼地方嗎?」
那可是喬智私人的事情啊!道義上她不可以說出來。
「我有我的用途,可不可以不說?」
她依舊想瞞著我!
「不會是想倒貼小白臉吧?」他忍不住憤怒的心,管不住妒嫉的口。
多日不見,他不是應該柔情以待嗎?為什麼如此冷言相向,朱語彤的滿腔熱情頓時被澆熄。
「文懷,你怎麼了?我聽不懂你說的話。」朱語彤委屈的問。
哼!裝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應該檢討自己的行為,別教壞了我的女兒。」
一頭霧水的朱語彤滿臉的莫名其妙,「文懷,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接說明白,我不會猜謎語。」朱語彤被惹惱了。
「我錯看你了,你和那些見錢眼開的女人並無不同,我錯了,徹底的錯了。」唐文懷將滿腔的失望、憤怒,一次說盡。
他對她的真心付出,換來的只是欺瞞相待。
「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為何要這樣說我?」
「你背著我和喬智約會,玩腳踏兩條船的遊戲,我給你機會坦白,你卻不好好把握。」他怒視她清靈的雙眸,「或許,我不該計較這麼多,應該包容你的不甘寂寞。」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的感情,不是該對彼此全心信任嗎?他怎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呢?
或許他從來就沒愛過她吧!這個體悟讓朱語彤心傷。
「我們只有合約關係不是嗎?你又有何資格批判我腳踩兩條船。」朱語彤不想繼續陷入感情的漩渦中。
「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了。」唐文懷森冷的調開注視她的目光,朝樓上邁去。
他,唐文懷——該死的自作多情。
挺直而傲然的身軀,穩穩拾級而上,強烈的自尊讓他不斷的告訴自己,他再也不需要愛情!
晶瑩的淚在憤怒的眼中打轉,看著唐文懷毫無依戀的背影,讓她明白——
原來她失去的不只是感情最真的那一部分,還有最初的期待。
第七章
夜深人靜,飄嵐山莊的花園裡——
朱語彤一個人坐在樹旁的石頭上,呆呆望著黯黑的天際。
月亮又圓又美,和它如影隨形的天狼星,依然守候在月兒身旁,哪管它變上弦月下弦月,或是漂亮的滿月,那顆星始終不變
愛是無怨無悔的,真愛上了才能體會它的真諦。
與唐文懷在一起時,他就像天空中那輪明亮的月光,始終給她最溫柔的照顧。
而今他不再為自己而發光,不再為自己而溫柔,但是她願意像那顆癡情的天狼星,永遠因他的存在而不滅。
愛是只有奉獻不求回報,不論唐文懷如何對待,只求在合約將滿的僅有時日裡,為他再多愛一些。
是啊,朱語彤勇敢的站起來,在能愛的日子裡,多愛一些。
「文懷,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愛。」
她在心底下決定,要用包容與忍耐,讓唐文懷瞭解愛一個人,就是愛他的全部。
朱語彤清楚自己最缺乏的,就是柔軟的性情,現下,她願意為唐文懷試一次。
她相信,想要改變唐文懷之前,必先改變自己。
***
看到朱語彤與喬智親密的行為,在在說明了朱語彤的背叛與欺騙,也讓他多年傷痕再次被揭開,不同的是痛楚更甚於上回好多倍。
不想再看見她卻在夜深人靜時,腦海浮現她揮之不去的影像,而每每在山莊與她不期而遇時,雖然故作忽略的擦肩而過,卻又不得不眷戀的回眸凝視她的背影。
他們之間的情況就這樣維繫著吧!再壞也只能這樣了。
***
五月,山區裡的天氣明顯變暖和。
唐文懷提早下班回家,因為今晚有個約會,必須穿著正式服裝赴宴。
正式的衣服……想起這件事不禁讓他皺緊了眉頭。
各式稱頭的名牌服飾,全都放在自己臥房的穿衣間裡,他已經有兩天沒踏進去一步了,要他突然走進去和朱語彤相對,並且裝作冷漠淡然是件不容易的事。
我居然怕進自己的房間!唐文懷苦笑。
朱語彤正在摺著洗好曬乾的衣服,不期然的,眼光剛好對上甫進門的唐文懷,兩個人的眼眸都閃過短暫的喜悅,那是深藏在潛意識中的期盼。
「我來找衣服穿。」唐文懷收藏起差點洩露心事的眼光。
「哪一種場合穿的,這幾天我閒著沒事,把所有衣服都配套歸類了,我幫你找比較快。」朱語彤臉上湧著微笑。
「晚上要參加慈善單位的募款餐會。」唐文懷簡短的說。
「我去放熱水,你洗個舒服的澡再換衣服。」朱語彤急急的丟下一句,便跑進浴室放著熱水。
她怕他拒絕想體貼他的心意。
唐文懷只是立著不動,他正納悶著朱語彤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慇勤體貼,以前感情好的時候,也未曾看她這麼主動過,浪漫兩個字對朱語彤來說,應該是不知為何物才對。
浴室裡響起嘩啦啦的水聲,朱語彤探出頭向唐文懷招著手。
「文懷進來吧,水快放好了。」
唐文懷走了進去,心裡想著;她想變什麼花樣?這不像她呀。
她伸出柔荑主動的幫唐文懷脫衣。
「你到底想做什麼?」唐文懷忍不住問。
她修長的手指解著他上衣鈕扣,一路輕柔的脫下長褲,等他整個人裸裎後,她便脫著自己衣服。
「語彤。」唐文懷想制止她,他們的關係應該中止了,不該再牽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