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淚灑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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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他任自己放縱地品嚐著李妍的芬馥,不曾想起他們之間的阻礙,只是沉溺在她的柔軟芬芳之中……他的舌尖在她的唇齒間狂恣放縱,李妍主動回應著,每一輕佻反捲都勾帶起身體的顫抖,體內熱流奔竄,讓她不自覺地將自己的身體更向他偎近,他的身體也熾熱如火,那熱度彷彿要灼干兩人體內的水分。

  她覺得自己彷似一隻雙翅燃火的飛蛾,雖然難耐體內的燒灼,卻反弔詭地追尋著更熾更艷的火……在這一刻,他們明瞭到彼此心中真實的渴望,不需借由言語,一切的心情俱在充斥於彼此耳中的心跳聲中明白傳達。

  溫柔的細雪輕飄,但四周飄雪的寒冷他們體察不到,此時此刻只有情熾燃成的烈焰席捲著他們,心情與渴望藉著唇舌的交纏傾吐,一寸寸的深進描繪著赤裸的慾望,那想擁有彼此的慾望在黑夜裡似風暴般刮起,將兩人卷裡。

  克烈的手不自主地描繪著她身體的曲線,自肩背穿越腰線而下,手上的力道透露著他想擁有她的心情,唇舌也隨著情慾的飆揚而忘我地向下,親吻著她的頸脖,一口口,細碎而輕盈。

  李妍此時全然無法思考,只覺得全身虛軟,一種莫名的渴望在她體內鼓噪著,十指不自覺地掐進他厚實的肩膀中,身體失去控制地熨貼磨蹭著他的,讓兩人的身體之間再沒有空氣的流動。

  原本靜佇的馬匹因馬上兩人急切的動作而略略移動了下四蹄,這輕微的動作驚動了沉溺於自己慾望中的兩人,現實的一切似利刃般毫不留情地戳破適才夢境般的接觸,粉碎戀人的世界於一瞬。

  克烈望著李妍的雙眸,那眸中的情迷被苦澀替代,他怔怔地放開雙手,讓夜風吹過兩人身體間的空隙。

  他垂下眼瞼避開那總是牽動他心跳的眼眸,緩緩地翻身下馬。

  只要嘗過一次相互擁有的甜,就會忘不了那誘人的滋味,然而這份曾經只會勾引出更強烈的渴望,過於強烈的渴望往往只會讓無法滿足所帶來的痛苦更加難熬,他們都清楚地知道,剛才的放縱只會將兩人推向苦痛的深淵,再也無力掙脫。

  李妍輕咬著下唇,悔恨著自己的放縱,她不是早知他們兩人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嗎?但為何她還是讓自己陷溺了?

  此生她已屬他人,而他也業已屬於另一個女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更何況她的身份讓她沒有任性的資格。

  無止盡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剛才的一切像是場夢,甜蜜的夢,但夢中的甜卻並加凸顯現實的殘酷苦澀,迫在胸口上的疼痛令人清醒,而那剜心似的痛是作繭自縛所致。

  視線沒有交換,他們沉著心暗自咀嚼著充斥在冷風中的無奈。

  **

  *距離李妍和克烈不遠處的小土丘上,一隊人馬在夜色的遮掩中悄悄前行,為首的大漢對身後比了個手勢,接著,略有幾點閃著亮光的兵刃在夜中現出形跡。

  「小心點,別波及公主。」為首大漢低聲說著。

  幾個蒙麵包頭的男子蜷身在小丘後,將硬弓拉開,箭尖瞄準著克烈的背影。

  「嗖!」一聲,羽箭勢勁破風,直朝克烈而去。

  克烈聽到聲響,回頭只見數支勁矢朝著他直射而來,他連忙側身閃避,「噗」一聲響起,箭射中了他的手臂,李妍發出一聲尖叫。

  「快跑!」克烈對著李妍大叫。

  「快上馬!」李妍沒有依照克烈的話行動,只是焦急地望著箭矢射出的方向。

  小土丘後埋伏的人現身,亮著彎刀向他們所在的地方衝刺而來,克烈拔出背上的大刀擋在前方,對李妍叫著:「快逃!別管我!」

  正在那班蒙面人即將接近時,前方煙塵滾滾捲起,李妍心急如焚,卻說什麼也不願放下克烈自己一人獨自逃命,因此她不顧克烈的命令,只是執拗地伸長了手,想拉克烈一同上馬逃命。

  尚留在土丘後的蒙面人再度架起弓箭對著克烈集中攢射,克烈以手中大刀加以抵擋,避開攻擊,但持彎刀攻來的人眼看著即將近身,他心中一凜,不想對方如此心狠,為了看他於死地,竟不在乎射出的箭將會波及自己人,仍是發箭猛射,似雨般急落。

  這時李妍看清了前方來人,為首的正是呼延泰,她連忙放開了喉嚨大叫:「呼延泰!」

  馬匹相向急馳,呼延泰掠過李妍身邊,緊急中對身後隨從兵士交代,讓一小隊照顧公主,他自己則率領著其餘的人向前衝殺過去解救克烈。

  埋伏的蒙面大漢見克烈手下大將呼延泰到來,連忙發出哨音,呼叫那批和克烈纏鬥的蒙面人退卻;所有人依照命令向著土丘方向拔腿就跑,但克烈纏住了其中一個,他身上雖然負傷,但要纏住一個想逃跑的人還猶有餘力,他一定得捉到一個活口以逼問口供才行。

  「放箭!」為首大漢見被克烈纏住的那人逃不回來,便下令手下發箭射死那人,以免大計敗露。

  克烈估料到對方的心思,因此忙揮刀為那人擋下一箭。

  「束手就擒吧!你還要繼續對那些不珍惜自己兄弟性命的人效忠嗎?」

  那人心中害怕得很,首領意欲殺他的事實讓他膽戰心寒,這一來,他心中僅存的一點戰意也蕩然無存,將手中彎刀一拋拔腿就跑。

  土丘後為首大漢擎起弓箭,精鐵所鑄的箭矢急遽地向著那逃跑的蒙面人而去;克烈願准了箭的來勢一刀砍落,原擬可將那枝箭從中砍斷以保那人二叩,不料箭勢過急,他這一刀竟然落空!箭矢向前急攢,正中逃跑中蒙面人的後心,一聲慘號過後,那人僵臥在沙地上,動也不動。

  土丘後蒙面的首領見那人已死,便招手一喝帶著其餘的蒙面人退去。

  克烈握刀的手微微顫抖著,那箭矢的速度快得異乎尋常,射箭能有這般力道、準頭的人在大漠上屈指可數,他的顫抖,便緣由於他已猜測出這次埋伏襲擊的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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