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楊蜚滅氣得走了過去,正揪起他的衣領想把他給揍醒時,就見谷清兒她們走了進來,於是,他氣得放開他,走向她問道:「小不點,你怎麼來了?」
「我找他有事,有話問他;」谷清兒聲音低沉地說道。
「那好,你們談,最好能把他弄醒。」楊蜚滅拋下這幾句後,便率先走了出去,而小雲雀擔心地望了她一眼後,也跟著出去了。
「你來做什麼?」曹政生喝著酒,面無表情地問道:
谷清兒站在那,一動也不動地望著他。
曹政生見她不說話,將酒一飲而盡後,緊握著酒杯,扭頭譏誚道:「你想解釋?」
」是的。」她仍杵在那,望著他說。
「哈!哈……」曹政生揚頭淒厲的狂笑了幾聲,猛然停住,寒光進射地把目光射向她,一字一句的從齒縫中迸出話來,「你以為在我親眼目睹後,還會再相信你的解釋嗎?不!我不會相信的!」
聽到這些話,谷清兒原本一顆希望的心,此刻正直直地往下沉去,淚水差點奪眶而出,但她忍住,深吸了口氣,不管他聽不聽,她就是開口解釋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解釋,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跟小三是清白的,我們並沒有……」
「一派謊言!」曹政生剋抑不住怒氣把酒杯狠狠地砸下去,尤其當他腦海裡又浮出那——幕,她和那小子相依偎的親熱模樣,他的怒火就更加的熾旺。
他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臉色晦黯,嘴巴扭曲,眸中寒冰似劍的眼神凌厲地刺向她,「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了,因為我壓根兒就不信!不信,你明白嗎?」
谷清兒喉頭發緊,淚意梗在喉中,她蹣跚的倒退了幾步,心猶如刀割的痛楚,揪痛了她每一根纖細而脆弱的神經。
「不……你聽我說……」她流著淚哀求著,但曹政生卻不理會。
「不,我不會相信的。」每想到那一幕,他渾身就會掠過一陣強烈的抽搐,像是把尖銳的利刃刺痛著他的心,那種絞人心碎的痛。
谷清兒哀痛、絕望的蒼白著臉望著他,無法抑住的淚水更是撲簌簌停也停不住的直滾了下來。
看著她的眼淚,她蒼白沒血色的臉孔,曹政生的心揪成一團,有股想過去摟著安慰她的衝動,但他做不到,憤怒與嫉妒啃嚙著他的心,如火焚燒般地痛苦難耐,明顯得令他無法忽視。
他背過身去,緊緊握著雙拳,沉默了幾秒,他以平穩地語氣說道:「你跟那小子怎麼樣,我已不在乎了,因為……」他深吸了口氣,再說道:「因為三天後,我即將迎娶羽倩。」
一顆顆斗大的淚珠滑落了下來,模糊了她的雙眼,心頭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針,痛得她幾乎無法開口,她真的親耳聽到他親口說了,那麼魏夫人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了。
她精神渙散,兩眼無神,笑得很淒涼,「騙我!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他回過身面對她說道,臉上的表情比她黯淡的神情好不到哪去。
「哈……」谷清兒淒楚地哭笑了起來,「為什麼我那麼愛你,你卻不相信我的話,為什麼……為什麼……」她淚濕雙眸地望著他,按著自己的腹部輕說道:「我懷孕了。」
曹政生——聽,神情陰鬱,聲音如把利刃般地說:「想不到你也是那種虛偽的婊子……」
「啪」一聲,谷清兒忍不住地給了他一巴掌,只見曹政生偏著頭,臉上迅速地浮出五個紅手指印。
「我不是——」谷清兒氣得全身顫抖地說著。他難道不知道用這麼殘忍的話語,侮辱的神情,就如片片薄刀,一寸一寸割蝕著她的心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無法看到她的痛?
曹政生撫著自己的左頰,再面對她,嚴酷地說道:「你不是嗎?為了得到王妃寶座,你不惜謊編你懷孕了,可是,誰知這個種是不是我的!」
「不!」谷清兒就像是挨了一記悶棍,臉色倏地慘白,不敢相信地掩嘴大叫,幽幽的凝眸望著他,眼眶裡淚光閃動,粉嫩的雙唇顫抖著問道:「你真的…這麼認為?」「沒錯!」看著她眼裡閃著受傷的光芒,那光刺痛了他的心,但他仍沉痛殘酷地說道。
谷清兒如遭電擊般的打了個寒顫,她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撕碎了,臉蒼白得如白蠟,她忍住即將潰決的淚水,聲音哽咽痛楚地朝他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然後她蹣跚不穩地後退了幾步,望了他最後一眼,才步履沉重的慢慢走出書房,看著夕陽西下而結束了。
看著她痛苦、哀傷的離去,曹政生突然無力的往椅子上坐了下去,他無奈地把頭埋進雙手中,雙肩微微的顫抖著,不知是後悔,還是哭泣……
第十章
自從谷清兒淚流滿面恍惚的走出書房後,楊蜚滅便擔心的跟著她們後頭到紫籐苑來。
在小雲雀一出房門後,楊蜚滅便著急地拉著她問:「小不點她怎麼了?要不要緊?」
小雲雀沉著一張臉,搖搖頭道:「小姐只是一逕的哭著,什麼話也不說。」
楊蜚滅不語一會兒,然後他才開口說:「你好好照顧小不點,我先去辦幾件事。」
小雲雀點點頭,目送他離去後,又進屋去,端了碗蓮子粥,走到床邊勸著谷清兒,「小姐吃碗蓮子粥D巴! 」
谷清兒搖搖頭,仍一味的哭著。
「小姐你別哭了,你若再這樣下去會哭壞身子的。」小雲雀端著蓮子粥,勸道說,「喝點蓮子粥吧,就算你不在乎自個兒的身子,但好歹你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呀!」
聞言,谷清兒停止哭泣,抬起頭來望著小雲雀,她拭去雙頰上的淚水,問道:「若這個孩子生下來,他會不會被王室接納?」
小雲雀搖搖頭,「不會,因為他是私生子,所以沒權人王室。」她知道她這麼說很殘忍,但它卻是事實,「沒地位的私生子,通常只會被貴族之子嘲笑、欺負與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