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華瑞克氣急敗壞地找她做什麼?一點道理也沒有。
途中若薇娜一直在思考。
說不定華瑞克在戰場上見到吉伯特,認出他就是當初綁架他的人。所以他才急忙召喚她,她可能要再度面對他的憤怒,他的壞脾氣。
會不會他又要報復?甚至利用她來對付吉伯特,在陣前折磨她,吊死她——不,不,他不會那麼做。但她想起貝翠絲挨鞭子的情形,她也想起他的土牢,還有他床上的煉條——呃,那還可以忍受——可是當眾挨打的話,可有一點……
她自己嚇自己,嚇得頭昏眼花,到了軍營時,她沒看見靜靜聳立在眼前的城堡,直接被送到主帥的軍帳中。
華瑞克不在裡面。
那又怎麼樣?她仍然緊張得要命。人已經到這裡了,隨他要宰要剮,她希望事情快點過去。
如果再讓她等久一點,她的情緒可能由恐懼轉為憤怒,可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還來不及找地方坐下來華瑞克就衝進來。也沒有機會判斷他是喜是怒,因為她一下就被拉進他懷裡,連一句話也沒說出口,她的嘴已經被他堵住——枉費她想了成千成萬的理由替自己開脫罪名。
正當她體會出那個吻是在宣稱她是他的,而他現在要佔有她時……正當她快要被吻得窒息時,他突然放開她,把她平放在床蓐上,動手脫掉劍套,跪下來動手解她的衣服。
「等一下!」她叫道,伸出雙手推著他的胸口。「這是什麼意思?你找人急急忙忙召喚我來,到底有什麼大事?」
「我想念你,」他撥開她的手,湊近在她嘴邊說道,「再晚一天見到你,我覺得我會發瘋了。」他的手又不老實起來。
「就這樣?」
「這樣還不夠嗎?」
她鬆了一口氣。她太高興了,以前所未有的熱情回吻他。他的手移向她胸部,她的手則按在他臀部上,要他再靠近些。
問題是這樣的擁抱只使人更急躁,他忙著吻她,沒有時間兼顧脫衣服。當他終於直起上身,簡直是把衣服扯離他身上。
忍不住笑起來,她指控道,「我縫衣服都來不及了,還得修補這些。」
「你介意嗎?」
「不介意。如果你高興,連我的衣服也讓你撕吧。」她咧嘴笑。「不過讓我坐起來,我脫衣服的速度可能比你快。」
「不,你躺好。你不知道我一天到晚想你躺在那裡的樣子。」
她伸手撫摸他的胸膛,湊過去舔他的乳頭。「有沒有想我這樣?」
「不要……若薇娜,」他啞著嗓子說道,用手推她,但她又去攻擊他另一個乳頭。「別動,否則我一進去就要結束了。」
「你快樂就好,華瑞克。你說我會輕易放過你,就讓你結束了?」
他咕噥一聲,掀起她的裙擺,把她按倒在地上……
華瑞克當天下午一直待在帳篷裡,晚上也沒有出來。
第二天早上他的扈從通知若薇娜,湯姆森爵士等著送她回福克赫斯堡,至於他本人,則已經離開帳篷。
她覺得好笑,又有些惱怒。大老遠把她叫來,就為了一夜風流?為什麼她不能待久一點?
穿好衣服,踏出帳篷,她開口要求見華瑞克。
等在外面要帶她去見湯姆森的是柏納,那少年只是搖頭,搬著眉毛努力回想他主子的話。
「爵爺說告訴你,如果他再看你一眼,他恐怕會把你留下來。可是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所以你還是快點請回吧。」
張開嘴想和柏納爭辯,她翕動一下上下唇又閉上。老天!她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回頭看著那座城堡,它的高塔似乎聳人云霄。她的母親就關在裡面——某處,如此接近卻無法見面。
但不久的將來,安妮即將被釋放,離開她被囚禁了三年的地方。華瑞克不攻下安博芮堡是不會罷手的。
外牆上已經被石彈打出了缺口,但還不足以攻破他們的第一道防線。若薇娜知道秘密出人口在哪裡,只是她不能對華瑞克透露,否則等於不打自招,承認她真正的身份。
那麼她膽敢留下來,等待她母親重獲自由——也就是城破的那一瞬間嗎?
如果她見到華瑞克,她有把握能說服他,他會答應她留下來。但如此一來,他豈不會遠到她們母女團聚……而安妮根本不知道應該假裝不認識若薇娜哩。
最好她還是趁早離去。
等華瑞克攻下這座城,他會送安妮回她原來的領地,吉伯特不能再控制她——要不他會帶她回福克赫斯堡。不管如何,若薇娜會有較佳的機會警告她母親,不要公然和她相認——至少不要在他面前。那麼,她們母女又能再度在一起了。
好不容易。
華瑞克有點後悔意志不堅,向自己的慾望屈服而召喚若薇娜。
見到她是如此甜美的事,而現在他比以前更加難受,因為他恨不得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她才不過離開兩天。
短短的相聚使他對這場戰爭益發不耐煩起來,他決定加快腳步。派人準備更多石彈,打算來一次拂曉攻擊。
當天晚上,他踏上木造的高大指揮塔,在腦海中仿真著作戰計書。結果,希爾登找到他。
「你會笑掉大牙,華瑞克,」他說,手裡拎著一個發抖的小女人。「她說她和她的女主人在水裡下毒,堡裡幾乎所有的戰士全病倒了。如果我們今晚下手,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攻下城堡。」
「是嗎?」華瑞克的口氣和希爾登一樣乾澀。「如果我們聽她的,大概會損失一半兵力吧?」他沉下瞼。「他們以為我是白癡嗎?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找人來把她拖下去,我不在乎他們如何讓她說實話。」
那少女當場放聲大哭。「不要!求你!我說的是實話。我們家夫人厭惡新爵爺,他和他父親一樣壞。安博芮堡好像我們的牢籠,我們只想離開!」
「說得好,你不是已經出來了嗎?為什麼不就此逃走算了,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