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請你放開我,否則我可要大聲喊叫了。」梁詠琪被他那一句話氣「醒」了,原有的一絲絲意亂情迷也消失無蹤。這個自大的沙豬!什麼叫——她想做什麼?哼,她是很想給他一巴掌,可他是她的最最頂頭上司。事實上,他這般羞辱她,她是應該要很有骨氣的賞他一個鍋貼然後辭職走人,但她卻「捨不得」這麼做,畢竟一份好工作實在不容易找,而安康的工作環境又該死的無從挑剔,只除了這個瘟神。不過,他終究遠在台北,她就咬牙忍耐一時吧,否則要再找工作實在煩。
「經理室的隔音設備好得沒話說,你若不怕「失聲」的話,就儘管大叫吧。」江子麟完全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大聲喊叫?唔,看不出來她遇事倒非常冷靜理智,而這一點又跟他非常相似,日後若仔細調教,絕對會是保險界中的一顆新星。
「好,這是你逼我的,你可別後悔。」梁詠琪死命瞪著他近乎無賴的嘴臉。看來她若想全身而退,勢必得付出一點代價。既然他真想吃她的嫩豆腐,那她就犧牲她的初吻吧,反正這初吻遲早有一天會被某個男人給奪走,而這男人未必會比這個瘟神來得英俊瀟灑,當然,她心裡原就有點想嘗嘗這親吻究竟是啥滋味;嗯,她就委屈點吧。
「我的字典裡可沒有後悔這兩個字;」江子麟笑笑的回答。逗她很有趣,而和她說話也挺有意思,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情太好,或許他該考慮將她調到總公司,而非僅是在職訓練。
「好,這可是你說的。」梁詠琪撂下話,猛然抬起頭,快狠準的想吻他那飽滿的性感雙唇,孰料早有準備的他在看見她有所行動時忙不疊的想將頭住後仰,以閃避她的攻擊行為——一巴掌。就這樣,她那初吻就很悲慘的落在他的下巴;由於兩人都過於用力,一時之間室內但聽兩聲痛叫,緊接著,一個手揉著下巴,一個則捂著嘴,然後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對峙。
「天啊,你想謀財害命!」她居然要咬他!江子麟邊用手揉著因受到她牙齒咬嚙的下顎邊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原以為她會大喊救命或打他一耳光,孰料她竟使出這一招——咬人。結果他下顎慘遭重創,那麼她的嘴呢?應該也好不到哪去才對。
「去你的!你才想謀財……啊……」捂著正淌血的嘴,梁詠琪咆哮出聲,敏感的感覺到嘴內似有異物,慌忙用手將異物接住,待看清手中的東西為何時,她霎時驚叫出聲!那——竟然是她的牙齒!悲慘的是,這牙齒還是門牙,而門牙可是牙齒的門面,如今……
「你叫什麼!?」江子麟蹙眉,盯著她死命看著手掌中的東西大叫。搞什麼?!雖然她嘴巴流血,可嚴格說起來,他才是受害者,而她則是害人不成反害己。不過,她也叫得太淒厲了一點,畢竟嘴巴流血能有多嚴重?小女孩就愛大驚小怪。
「我的牙齒……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幹嘛往後退?!」含著血,梁詠琪火大至極的將手掌中那已壯烈成仁的門牙含恨的遞至他眼前,哼,她就知道他是個瘟神!本想犧牲她的初吻以求全身而退,沒想到犧牲的卻是她的門牙,現在可好,沒了門牙的她說有多醜就有多醜,而她中午的約會……天哪!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種樣?她真是倒楣到太平洋去了。
「我?……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先送你去醫院吧。」一看清她手掌中的牙齒和那猶淌著血的唇瓣,江子麟快速的站起身。此時此刻,實在不是討論誰是誰非的時候。但,不可否認的,他的確得為她這意外負上絕大部分的責任。
「你別碰我!我還不想死,醫院我自己去,醫藥費你付!」梁詠琪臉色遽變的驚叫道。讓這個瘟神送她去醫院?除非她不要命了!看吧,她現在就夠倒楣了,若真讓他送她去醫院,這一路上難保不會再發生意外。俗話說得好:馬路如虎口,如今她衰運當頭,說什麼她都得離這瘟神遠一點。
「你在胡說什麼,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讓你自己去醫院,雖然這是你自作自受,不過我是個負責任的人,再說,你還是我公司的員工,於情於理我都不能置身事外,走吧。」江子麟不理她的抗拒,抓著她就走;雖然不是什麼會要人命的意外,總還是小心些好。
「我自作自受?!我不過是想犧牲我的初吻好換取自由罷了,你這個瘟神,遇上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梁詠琪氣得差點吐血!若不是他,她也不會搞成這副狼狽德性,竟還敢說她自作自受!哼!這是人話嗎?
「原來你是想強吻我,唉,就直說嘛。好了,現在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吧,」江子麟得意的搖搖頭,然後,不容分說的拖著已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她往大門走去。
第三章
和醫生預約好換裝假牙的時間,梁詠琪急忙趁江子麟無法脫身的當兒準備落跑;因為距離午餐約會的時間僅剩四十分鐘,而從安康醫院到約會地點則需三十分鐘車程,所以她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好浪費,此時不走要待何時?這個瘟神不但害她在醫院裡待了快三個鐘頭,還將她視作癌症末期的病患般囑咐院方,要她抽血、驗尿不說,還做心電圖、腦部斷層……雖說這一切過程她得到的是貴賓級的待遇,但她寧願不要。要知道,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個健康寶寶,就連感冒都鮮少得過,他
——分明是在藉機整她。
「梁詠琪,等一下。」就在她踏出牙科門診部時,瘟神的聲音如影隨形的響起。事實上,他根本沒在聽院長說了些什麼,見梁詠琪想溜,便大刺剌的轉身走向她。而儘管聽到了他在叫她,她仍不打算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