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這份心情變了質,就因為路游的一句話和一個吻……
「少幫主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縱使有滿腹的疑問和困惑,文天岳僅是深望的看她一眼,然後輕輕地說。相處多年,他可以感覺到晏翎內心的不安和惶恐,可她不說出,他亦不會主動詢問。
晏翎心頭一震,幾乎無法迎視他那眼光下的深意,她倉皇的移開視線。「我不想聽這種籠統的話,晚上我會去銀河璇宮俱樂部,你就好好地待在幫裡歇息養傷。」
「少幫主,你要一個人去銀河璇宮俱樂部?」文天岳驚詫地抬起頭,思緒有片刻的運轉不過來。
「嗯,我要去探一下紫筠的消息。」巨晏翎點點頭,除去路游別說,她現在最擔心的人莫過於因紫筠。一想到她極可能慘遭事敗滅口,或嚴刑拷打的境遇,她就夜不安枕,是坐立不安。
事實上,這三個月來毫無她的訊息,她就禁不住責怪自己,臥底本就不是件簡單的工作,結果她卻耍了一點小手段來迫使她答應她的要求,只因為她的背景純淨得猶如一張白紙,只因為她和岳鎍之間的關係,讓她以為即使她面臨最壞的打算,岳鎍都不會視若無睹……
岳鎍!晏翎震然抬眸,她竟然會犯下這等疏失,這個不可饒恕的錯誤。而紫筠的安危,還是得等她今天去過「銀河璇宮俱樂部」再做定論,或許她很安全,僅是不能和她聯絡亦說不定。
「我反對,這不啻是羊入虎口,銀河璇宮俱樂部極可能就是天殺盟在台分址,少幫主難道忘記威武是怎麼死的?」文天岳在反應過來,心情已是激動得難以自抑。雖不敢有十成的肯定「銀河璇宮」就是「天殺盟」在台分址,但威武的死,就夠讓他們心生警惕,尤其在敵我未清的狀況下,晏翎居然要隻身去一探究竟,他能不緊張嗎?
「天岳,我心意已決。」晏翎緩緩從椅子上坐正身子,他的反應早在她意料之內,只是該做的事情她仍是必須去做。為了因紫筠,即便是龍潭虎穴,她都要闖上一闖。
「少幫主,你聽我說好嗎?」文天岳焦急地跟著站起身,拄著枴杖就一拐一拐的走到晏翎身邊。
「天岳,你知道我的,我不能對紫筠的安危不聞不問。」晏翎嘴角扯出一個輕淺的笑容,然後對他緩緩搖一搖頭。「少幫主,可是這麼危險的事情,不該是你親自去做,讓我……」他就是太知道她的性子才如此擔憂。文天岳蹙起眉頭,這時候他多希望她是個貪生怕死的人,這樣他就無須為她的安危擔心害怕。
「天岳,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是我不想事後才來後悔自己不曾為她盡過一點心力。你曉得威武的死對我是多大的打擊,而紫筠……別阻止我好嗎?我答應你,就任性這一次。」晏翎抬眸凝視著文天岳,如果連他都不能支持她,她真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少幫主,我……」在迎上她那雙渴切的眼眸,文天岳聞言頓時無語。「我知道了,少幫主,你想做就儘管去做,我永遠支持你;只是為我……不,我是說請您為了『竹林幫』,多多愛惜自己的生命好嗎?」
「嗯,我知道。」有他這句話就夠了,晏翎感激的瞟了他一眼,就是這份縱容,讓她心無所顧。即使她不在竹林幫,文天岳都會為她肩負起一切,只是這份情,教她該如何償還起?
第五章
銀河璇宮俱樂部辦公室
「嘖嘖,路易斯,你還真有那美國時間和晏翎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你可知道『天王』等得有多不耐煩了嗎?」看著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的路易斯,嚴逸琛就忍不住諷刺的挖苦。
「嚴逸琛,天王等我等得不耐煩,這句話你夠資格說我嗎?」路易斯冷笑的撇撇嘴,身子貓大咧咧地橫臥在沙發上,完全沒有一點要移動的樣子。一想到親吻晏翎的那晚,他離開辦公室來到咪咪等候著的VIP廂房結果她的熱情完全無法點燃起他體內的慾火不說,他還反胃到差點想吐出來。
詭異,真的太詭異了,他對咪咪沒慾望就算了,按理說不至於嚴重到想吐的地步吧?雖說他滿腦子都是晏翎的身影,但他的心動不過是一瞬間,想要她的命才是真的。什麼要她的心——ShitShit……
「我不夠資格?你明明有千百個機會可以殺掉他,結果你每日混在『風華絕代』吃喝玩樂,甚至還和晏翎有親暱的行為出現。路易斯,你該不會是看上他,玩起玻璃兔子的遊戲來,你就不怕激得天王動怒,一聲令下就將你這偉大的天將閣下給貶作弼馬溫?」嚴逸琛譏誚的挖苦,對著手邊搜集到的資料,一直遲疑著該不該呈現給天王;話說回來,他這一副自大又尖酸刻薄的嘴臉,他幹麼對他這麼好?
「我可不是孫悟空,弼馬溫還是留給你這自大的天士閣下當吧,因為我絕不會淪落到成為組織的最低層。至於玻璃兔子的遊戲,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能惹得天王變臉的人,恐怕只有岳大隊長才有這等能耐。」路易斯一挑眉,完全不領情的放下腿,就知道不該來找嚴逸琛哈啦——
哼!他全身上下根本找不出一根幽默的骨頭。
「岳鎍!不提她還好,一提到她,這問題就更大了。」嚴逸琛皺起了眉頭,一想到她連回來的舉動,他就擾得不勝其煩。
自從二年前認識她,他就覺得她是一個不祥的女人,果然和她有所牽連的人事物,沒一個有好結果,譬如他的女人因紫筠……
「她會有什麼問題?都快要嫁給英國的公爵成為公爵夫人,我看她恐怕連做夢都會偷笑吧。」提到她,路易斯坐正了身軀,事實上一想到岳鎍的臉,他就渾身不自在;再想到她將成為「天殺盟」的天後,他的寒毛就根根豎立起敬。要命,她若不是禍水,也絕對會是個麻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