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可讓他一陣心神蕩漾,只好屈服了:「是,在笑、在笑,真是拿你沒轍。」
這時,芊芊才肯罷休。忽然她又有了大發現,直嚷著:「你看,它們不但在笑,正面還像兔子咧。哈哈哈……你居然養了一堆老是蠢笑的兔子魚。」
他彎彎身,盯著魚瞧了片刻,跟著也是一陣大笑,連連表示贊成:「對耶,它們長得真的有點像兔子。」
「為什麼養這種笨魚?」她問。它們的泳姿讓她聯想到古代扭腰擺臀的媒人婆。
「你不覺得很可愛嗎?它們很小的時候我就買來了,那時它們是黑色的,慢慢長大就愈變愈紅。我把水族箱擺在書桌上,是因為每當唸書念累了,看看它們自由自在游泳的樣子,心情又會很快回復輕鬆愉快。有一次,我竟盯著它們發呆了一小時。」
「那它們一定也覺得你長得滑稽。」
「誰說的?它們一定覺得主人是天下無敵大帥哥。」
「喲——噁心、噁心,臭屁鬼。」芊芊笑著說。
「對了,你說它們笨,它們還真的不聰明。不信你看,我們一靠近,它們就會成群一擁而上。」
發現魚兒全聚集在他們面前,芊芊也覺得好奇:「對耶,為什麼啊?」
「因為嘴饞呀,只要一有人靠近,它們就以為餵食時間到了,趕緊湊近來佔個利於搶奪食物的優勢位置,還有更好玩的喔……」他舉起桌上一瓶紅紅的魚飼料,「我們來做實驗。」說完,將整瓶魚飼料在水族箱前由右晃到左,再由左晃到右,令人噴飯的是:這群長相笨拙的魚,竟搖擺著鼓鼓的身體,一扭一扭地隨著魚飼料來回不停地游著。
果真是貪吃的魚。
「哈哈哈……好笨、好笨,我也要玩。」芊芊一把搶過了瓶子,繼續著虐待魚兒的動作,半晌,仍是樂在其中。
葉翊廷擔心經歷了剛才的風吹雨淋,芊芊身體吃不消,於是在浴缸裡放滿熱水,摸摸她的頭柔聲說道:「寶貝,別再玩了。不怕累死它們呀?把它們累死了,下次就沒得玩了。先去洗個熱水澡吧,別著涼了。我去泡杯姜茶給你暖暖身子。」他遞給芊芊一件乾淨的T-shirt,便向廚房走去。
氤氳的水氣中,蔓延著他低徊綿邈的情意。芊芊閉上雙眼,恣意享受著他慷慨給予的呵護和幸福。睜開眼,瞥見洗手台上靜置的刮鬍刀,突然湧起一股羞澀的感覺。此時的她,彷彿就是他的小妻子,沉醉在他無邊無際的深情與疼愛裡。暖暖的臉頰,不自主流連著一抹徘徊不去的駝紅……
她也為他放滿熱水。「該你嘍。」她說。
喝下香氣襲人的薑湯,血液裡流著他給的溫暖,滿佈全身。她又盯著向她游來的兔子魚瞧了好一會兒,才放鬆地在他柔軟的床鋪躺下,不知不覺地合上眼。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被身旁的小動靜驚醒。原來他早已洗好澡,正悄悄掛著一抹笑,半躺在她身旁定定地瞅著她。被他瞧得無端端害羞起來,她匆忙拉上被子,蒙頭躲了進去,
他怎肯就此罷休,跟著也鑽了進來,雙臂自她背後緊緊環住她的纖腰,不給她有一絲逃離的空間。
「跑不掉了吧?」他洋洋得意地在她耳邊吹氣,害她渾身不對勁。
她發間、耳際散發出的那股淡淡清香,煽動他貪婪地大口呼吸著。就這樣抱著她,他一點也不滿足。倏地,他強壯的雙臂將她攔腰抱起翻過身,強迫她壓在他身上面對他。
「討厭、討厭,你幹嘛啦?」芊芊暈紅著臉,握起粉拳對著他結實胸膛又是一陣猛捶,無奈接觸到他眼中灼熱的光芒,竟如被施了魔法一般使不上一丁點的力。她的掙扎和嬌嗔,在他看來,反而成了一種令他窒息的挑逗和誘惑。
他肆無忌憚地注視她紅潤的小臉,笑意若隱若現,彷彿獵人欣賞著獵物掙扎的表情。他的雙手仍毫不放鬆地緊箍在她纖弱的腰上。
「別這樣,放開人家嘛。」她知道就算再努力,也只是困獸之鬥。於是見風轉舵,語氣轉為溫柔的懇求。
剛出浴的他,身上有著與她一樣的香味,今她暈眩著迷。其實,她並不想他當真放開手,只是在他瀟灑的面容、迷人的氣息和霸道的臂彎中,她沒了力氣,失去了思考能力。只知道自己正漂在纏綿悱惻的情海上,眼看就將被一波接著一波的浪潮淹沒。
「芊芊。」他輕聲喚她,眼中無聲無息燒著火。
他的手游移到她的小臉,細細端詳。她的雙眼,迷濛似水波蕩漾;她的雙唇,嬌美如紅艷櫻桃,魅惑極了。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反身將她壓在軟軟的被上,放肆他的吻。她柔嫩的唇瓣點燃了他的呼吸,他就像著了火般控制不了自己。吻她的唇、她的頰、她的鬢、她的耳垂、她的粉頸……
「廷,」她低喃。「別這樣,被兔子魚看到了。」她無法動彈、無法呼吸,她需要找個借口平靜她細碎而急促的喘息。
他抬頭往魚箱望過去,只見魚群全聚集在近床的一頭。他微微一笑,說道:「沒關係,它們那麼笨,不會懂的。」說完,又情不自禁地繼續方纔的溫存。
她膚如凝脂,一碰到她,他就像被磁鐵緊緊吸住般不由自主;她的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沸騰他的血液,點燃他的熱情澎湃……
☆ ☆ ☆
這天,芊芊剛睜開倦意未退的雙眼,一聲電話鈐和一束太陽光同時刺激了她的耳朵和眼睛。
「姐,電話。」客廳傳來茜茜的大嗓門。
啊!十點十分了?
她一陣錯愕……
該死!一定在半睡半醒中不知不覺間按掉了鬧鐘。昨晚葉翊廷才興奮地跟她約好今天早上十點來接她,去他那看一隻「怪動物」。
這下可好,十點十分了,她還賴在床上。
匆忙接過電話,急急說了一聲:「給我二十分鐘。」旋即像阿兵哥一樣迅速打理好一切,向他的NSR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