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居然……剎那間,曹姿妤氣得想衝出去打死余巧萱,但,僅存的理智提醒她要冷靜。
她看著余巧萱下樓,又回到傭人房。此時,一個詭異的念頭也在曹姿妤腦海中形成。
她看看四下無人,大膽地迅速進入行風的房間,只見樓行風躺在大床上熟睡著,腰部蓋著絲被,但上身赤裸。
曹姿妤撿起被扔到地上的男性衣物輕嗅,果然,有很濃重的酒味。
她從小就常往樓家跑,非常瞭解樓行風的個性,她知道他雖然很喜歡余巧萱,但不可能在名分未定的情況下佔有她。
而且,曹姿妤也瞭解,樓行風酒量並不好,只要一喝醉酒,他就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事後更會忘得一乾二淨。
那麼,他會記得跟她纏綿一夜的女人是余巧萱嗎?
曹姿妤冷笑著,動手把自己的衣服脫光光,爬上行風的床擠入他懷裡。她恨!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賭一賭──不管樓行風醒後,是否記得他跟余巧萱昨夜的事,她都不甘心就這麼被撇到一旁!
然後,行風醒了,驚駭地看著一絲不掛的她……和自己!如曹姿妤所料,他果然忘了昨夜的一切,他以為跟自己共度一夜的女人是她!
所以,她故意把事情鬧大,藉著母親和樓夫人的力量,強迫行風跟自己訂婚。
原本她還很煩惱該如何處理余巧萱那丫頭,如果她找樓行風說出聖誕夜的真相,她就完了。
沒想到,呵呵……老天爺還真是幫她啊!那個礙眼的丫頭竟然在聖誕夜隔天,跟著余嫂還有餘品萱一起消失了。
余嫂只留下一封信給樓老爺,言明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不告而別。
哈哈哈!整件事情最高興的就是曹姿妤了。真是天助她也──樓行風以為自己在聖誕夜侵犯了她,所以必須負起責任與她訂婚,而那個死丫頭余巧萱也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非常滿意整件事情的發展,一心一意期待樓行風快快正式迎娶她進門。
可是想不到,那個賤丫頭居然在六年後又回到了溫哥華,而且一回來就使出狐媚功夫,再度把樓行風迷得暈頭轉向,甚至要跟她解除婚約!
不!不!她不甘心!她到底哪一點比不上余巧萱那個臭丫頭?
更何況她丟不起這麼大的臉,全溫哥華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她是樓行風的未婚妻,常常以羨慕的口氣問她何時舉行婚禮,而她也總是炫耀地說行風對她有多好、多溫柔體貼……
她絕不答應解除婚約,她才不要成全樓行風跟那個賤丫頭!
不管要使出什麼惡毒的手段,她都要再度破壞樓行風和余巧萱之間的感情。
把一大疊鈔票推向寇克,她冷冷地道:「你可以走了。」
「是!是!謝謝曹小姐!」寇克貪婪地把鈔票收起來,走到門口又不安地道:「呃……曹小姐,有關我今天跟你說的話,請你務必要保密……」他很清楚自己的主子樓行風是個賞罰分明的男人,惹火了他,他的下場一定很難看。
曹姿妤不耐地揮揮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到處宣揚對我沒半點好處的事!」
「是,那我走了。」寇克總算放心地退出。
該死!余巧萱真該死──曹姿妤憤怒地在房內走來走去,雙眼噴著烈火。原本在樓夫人的安排下,她應該很快就可以嫁給行風了,想不到那個臭丫頭居然又跑出來攪局!
不,她饒不了她,這一次,她一定要狠狠地毀了她!
怒火沖天地抓起皮包,曹姿妤像陣旋風般地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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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多,巧萱回到住處。
可能是昨夜沒睡好的關係,她一整天都頭痛欲裂,勉強撐到下午實在無法忍受了,才向公司請了兩小時的假,準備回家休息。
回家途中,她也打了電話給品萱,拜託她下課後到幼稚園去接曉綠回來。
吞了顆止痛藥,巧萱上床打算睡一覺,但一閉上眼睛,她的腦中全是樓行風、全是昨夜的畫面……
她想起他堅若磐石的眼神──
難道你不相信我?你真的認為我是那樣的爛男人,會拋棄你跟你腹中的胎兒於不顧?巧萱,你不知道嗎?在我的心中,你一直擁有無人可以取代的地位,儘管分離六年,這份感情還是不變,我對你的愛戀更是有增無減!
她的心裡一陣酸楚……她好想相信他,他熾熱的眼神告訴她,他是愛她的!他對她的溫柔與珍惜一如六年前,他總是小心翼翼地呵護她……
但,她怎能又信任他?再度把自己的心交給他,等於交給魔鬼啊……
翻了個身,她強迫自己把他說過的話全驅趕出記憶底層,但,另一種聲音又響起。
不!我不能!要我裝作沒有再遇到你,我辦不到,萬萬辦不到!我要你,巧萱,這一輩,子我只要你一個女人,我更要曉綠,她是我們的孩子!
傷心的淚水滴到枕畔,他真的這麼在乎她嗎?但他為何又跟曹姿妤發生那種關係?
尖銳的痛楚襲上心頭,巧萱抹去淚水,無法否認自己在吃醋。對!她是在吃醋。正因她深愛著樓行風,以生命來愛,所以,她無法忍受他跟別的女人……
他說他會跟曹姿妤解除婚約,但,她真能相信他所說的話嗎?
歎了口氣,巧萱又坐起身來,愣愣地看著窗外。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該怎麼辦?
也許她該帶著曉綠早點離開這裡,畢竟,她知道女人被男人背叛的滋味,是那麼的絕望而痛楚。她嘗過那種生不如死的痛,不希望這種痛苦又發生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在她的印象中,曹姿妤是個喜歡頤指氣使的大小媼,在樓家作客時,她常常故意指揮巧萱做東做西,並以最諷刺的言語來羞辱她。
但,儘管她對曹姿妤沒有好感,她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出現造成另一個女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