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欲起身迎過去,卻睞到他瀟灑地落座在那位單身女子的對面,他臉上的笑容足以讓 陽光失色,他眼中閃耀著燒灼的火花,他柔情蜜意地執起那名女子纖細玉手,在她耳邊輕聲細語。江羽心震驚愕然地望著這椎心泣血的一幕,心中如打破五味瓶,酸、澀、苦……各種滋味交織,她下意識地握住胸口,試圖壓制隱隱作痛的心,嫉妒、忿懣、埋怨、悲嗚……等情緒,一一掠過心頭,那深情的眸光、溫柔的相待,那綿蜜濃情,皆是她渴盼而不可求的啊……她心地處的奢望、美夢全粉碎破裂了,她早知道這一天會來臨的,原以為自己已做了萬全的心理準備了,奈何當事實擺在眼前時,竟是如此的殘酷,教人痛徹心扉!她的心鮮血直淌……一點一滴地淌著……
她泫然欲泣地瞅著,明眸裡盈滿晶瑩的淚珠;她竭力想逃開這一切,卻欲振乏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耳鬢廝磨的樣子……卜接著那對才子佳人卿卿我我相依偎地離開餐廳,江羽心不假思索地一躍而起,趕在他們身後,淹沒在夜色中。
電梯門打開,宋天易吹著口哨,步履輕快,走路有風地邁出了電梯,手裡鑰匙叮噹作響。他可是和白玫共度了一個快活浪漫的夜晚,一想起白玫,他就心癢難耐、暖烘烘的;他沒想到,白玫一旦撤開洗防後,居然變得如此熱情豪放!光想到不久前,在黑暗的電影院,她大膽地挑逗讓他差點失去理智,當場和她親熱,奈何他超人的意志力提醒了他,身在公共場合諸多不便,以致於他無法施展起英雄本色。
更令人沮喪的是,白玫家規甚嚴,使他無法得願和她共度良宵,只是安分地送她回家。
天知道白玫有啥家規限制,這種鬼話也只有他這種美色攻心的白癡才相信。
宋天易剛把鑰匙插進門裡,就聽到背後窘穿的聲音,他警戒地轉頭問道:
「是誰?」
「是我,天易,好久不見,好嗎?」
一臉疲倦、憔悴的江羽心搖搖欲墜地靠在牆上,柔弱地問候宋天易。這個傻女情難自禁地跟了宋天易、白玫一晚上,包括逛百貨公司、看電影,開著車跟著宋天易送白玫回家,再跟到他的公寓,他和白玫在車裡臨別的纏綿鏡頭,可是讓她淚流不止呢!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宋天易驚訝不已,劈頭就問。
「不先請我進屋子坐一下嗎?我可是跑了一晚上!」江羽心牽動嘴角,疲憊地說道。
明顯地,宋天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打開門說道:
「進來吧!」
進了屋子,江羽心馬上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又說道:
「給我一杯水好嗎?」
宋天易仍然處在訝異的狀態,奇怪她是做了什麼苦工這麼累,難不成是特地上來歇腳休息的?他到廚房倒了杯冰開水出來。
「謝謝!」接過宋天易遞過來的茶水,江羽心一仰而盡。
宋天易沉著地坐到江羽心的對面,無語地打量著她,等待她說明來意;同時他也發現她憔悴了,瘦弱的模樣彷如風中的蘆絮一吹就散,深心裡有絲說不出來 的不捨。
「我在餐廳用餐,剛好看到你在約會……很抱歉,我跟蹤了你。」她聳肩道,試圖用淡然的語氣掩飾內心的淒傷。
「為什麼?」他沉聲問道,黑邃的眼眸射出一道冷然的光芒,逼視著江羽心。她不安地低下頭,咬著唇,滿懷的委屈硬是開不了口
「我在等著你的說明。」他冷峻地說道。
她深吸一口氣,昂起頭問道:
「我CALL了你好多次,為什麼都不回我電話?」
他皺起雙眉,淡漠地回答著:
「這應該是很明顯的事,你是聰明人,難道還不明白嗎?」
「我拒絕這種隱藏式的溝通,不清不楚就分手,這是不負責的行為。」她被他淡漠的語氣刺得疼痛萬分。
「不負責任?我以為我們彼此之間應該有默契的才是,好聚好散,無所謂的責不責任。」宋天易不帶感情地說道,但是內心卻有著異樣的感覺,他刻意忽略著。
「但是……好歹你總得有個交代啊!最起碼讓我明白為什麼要分手,結束這個……這個關係?」她掙扎著說道。
「我不認為該有什麼交代,當初走在一起是兩廂情願,彼此都有共識,不以婚姻為基礎來往的,現在你要我交代什麼呢?」他冷然的。
「難道這些日子……我們在一起……你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她不死心地追問。
宋天易起身踱帶窗口,凝望夜色中的點點燈光,捫心自問,真的沒有嗎?如果對江羽心沒有任何波動的話,他會和她維持三年不間斷的來往嗎?她在他心裡應該有著特殊的地位才是,只是他害怕去追究罷了!更何況現下又出現了白玫的倩影迅速掠過……瞬間,他做了取捨,正想開口時……
江羽心抑制不住澎湃的愛,由宋天易背後抱住他的腰際,緊緊地靠在他英挺的背上,激動不已……
「不要這麼快就結束好嗎?我受不了啊,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是你還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對不對?我不會給你壓力的,你知道的,我從不要求你什麼啊!」江羽心拋開自尊乞求著宋天易。「別離開我,求求你,好嗎?」她淚流雙頰,緊緊抱著他。
「別這樣把自己貶得這麼低,這不是我認識的江羽心。」宋天易不耐地說道。
「我也不願意啊,只是……只是我愛你啊!」她哽咽地喊出埋藏已久的真心話。
宋天易微震,迅速平抑心湖,歎口氣道:
「你這是何苦呢?你不該破壞我們之間的默契,男歡女愛、各取所需,你不該再多所牽扯」的。
「男歡女愛、各取所需?」她囁嚅的重複,她為愛所付出的一切居然換得這麼醜陋的八個字。
「你應該明瞭的,我和你的關係是單純地建立在肉體上,從未投入感情的。」他繼續在她的傷口上撒上鹽巴:「這也是你所認同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