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心鬆開雙臂,失望地後退著,行更冷了,她喃喃地問著 :
「你當真是一點情意也沒有給我嗎?」
宋天易仍然望著窗外,沉默不語。
「你愛她嗎?」她艱澀地問道。
宋天易仍然與言,愛白玫嗎?或者吧!他沒想過!
「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萬劫不復了,我愛的心慌、愛得心疼、愛得不顧一切,所以我偽裝,戴上面具,扮演你要的角色,我以為真愛能感動冷硬的心,相信愛情可以化解心結,原來這都是我一相情願的想法……」她喃喃自語,眼裡了無生氣,連掙扎的意志也消失了
「緣盡情了……緣盡情了……緣盡情了……」她怔忡地重複著,一隻手無意識地抱著肚子,這句「緣盡情了」如無雷轟頂般的打得她無力招架、遍體鱗傷。滿腔的摯愛頃刻凝聚成莫大的恨意,漸漸地她地眼神渙散狂亂了,她無法控制地尖聲高笑:「哈哈……哈哈……」
宋天易豁然轉身瞪視著江羽心,她失常的舉止令他微感慌亂……
「我們之間有情嗎?倒不如說是你排遣寂寞、抒發慾望的該子工具,你從來不曾正眼看過我,從來就不顧慮我的感受,只有自私掠奪的需索……一句『緣盡情了』,就一筆抹煞我付出的感情……宋天易,你也太狠了吧!連個餘地也不留給我,我真的錯愛你了嗎?」江羽心痛徹骨髓地吶喊:「我會如你所願的,宋天易!我會徹底消失的,我不會再對你搖尾乞求你施捨我一點感情的,這點骨氣我江羽心還有啊!哈哈……緣盡情了,好一個緣盡情了……」她力竭聲嘶地吶喊,步履跟蹈顛簸地奪門而出。
她淒厲尖銳的叫聲,讓宋天易膽戰心驚,呆若木雞地倚靠在窗欞上;肝腸寸斷的江羽心,讓他明瞭自己像個混球傷害了癡心用情的女人。她竟然投下這麼深重的感情,而自己卻愚昧得毫無所覺,或者是他自私得刻意忽略吧!
江羽心的話猶在耳邊……
我會如你所願,我會徹底消失……他沒來由地感到心慌,不詳之感蜂擁而至——她……難道她會性不開……她……
「碰」!聲巨響,從樓下傳了上來,宋天易反身掉頭遠眺,這一瞧,他渾身冰冷,倒抽一口大氣,愀然變色,轉身迅雷般的衝下樓去。
醫院的急診室裡醫護人員正足履雜杳,動作迅速地為病患展開急救措施。
一小時前,宋天易抱著滿身血污的江羽心,觸目驚心地衝近來,驚慌叫嚷著:
「醫生呢?快,叫醫生來,快!」
不一會兒工夫,醫生、護士快速地將江羽心送往手術室進行急救,又逢炎熱酷暑時期正鬧血荒,O型血液的宋天易當場輸了2000CC的血給需要動手術的江羽心。
此刻,他正臉色蒼白虛弱地靠在候診室焦灼地等待,手裡是一根煙接著一根地抽個不停。
一陣沉重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奔近,是神色張惶的林凱,他正回到家裡,才預備休息就接到電話,快馬加鞭地趕到醫院。眼瞧著宋天易,快奔而至,氣喘如牛,緊張的迭聲不斷地詢問、打量:
「天易、天易,你還好吧?」
「我沒事。」瞄了眼林凱,宋天易繼續猛抽著煙。
「那,那是誰出了車禍?」
「江羽心。」宋天易簡短地回答。
「江羽心?女的?她是誰?我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林凱揚眉不解地問,身為宋天易肝膽相照的兄弟,他的社交圈有哪些朋友,他可是清楚得很。嚴格來說他除了林凱一位知交其餘皆是商場上的朋友,而且都是利益攸關的點頭之交,何時有這號女輩人物?他怎麼一點風聲也沒有?
林凱這一問倒是問住了宋天易,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回答林凱的問題。交代江羽心和他的關係,這教他從何說起呢?
當他急如閃電地飛奔到出事現場,呈現眼前的景況令他魂飛魄散,半毀的車頭橫在安全島傾倒的行道樹上,可見衝力之威猛;而江羽心是滿臉鮮血地卡在膨脹的安全氣囊和座椅之間不省人事。他在路人見義勇為的幫助下,拉出昏厥的江羽心。滿心驚懼與慌張,腦子裡只閃著得找林凱的意念,所以他才拜託路人打電話代為通知林凱,而他先一步飛車送江羽心到醫院急救。這會兒他卻難以啟口,給好友一個明確的答案。
宋天易狠狠地吐了口煙,故作淡漠地掩飾內心的脆弱與愧疚。
「她是一位朋友,認識兩、三年了。」
「什麼?你……她是你的女朋友?為什麼從沒聽你提起過?幹嘛?保密防諜啊?」林凱意外極了,不禁怪叫起來。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沒什麼好說的。」宋天易淡然地說道。只有迅速燃盡的香煙,洩露了他內心的憂慮,還有絲絲的心痛。
「咱們兄弟是當假的?你說吧,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到底你在『暗坎』些什麼?」林凱激動得提高音量,追究著宋天易罔顧朋友道義,對他有所隱瞞,虧他掏心挖肺地為宋氏集團拚命,盡忠職守,這可是看在好兄弟宋天易分上,他林凱才兩肋插刀;現在倒好,宋天易居然大演保密防諜的戲碼,林凱愈想愈不平衡,抱胸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宋天易的自動招供,再決定是否原諒他!
望著好友責難的眼神,宋天易搖頭苦笑,從西裝內袋掏出筆和記事本,在空白頁裡寫上幾個字,撕下來遞給林凱,誠懇地對好友提出要求。
「幫兄弟一個忙,好嗎?這是她的公寓地址,麻煩你幫我跑一趟,她是自個兒住的,所以你可能得找管理員開門讓你進去,找下她的資料,然後聯絡她的家人。」
「你認識她三年,難道不知道她的家人住哪兒?」林凱訝然地問道,看到宋天易搖頭,再問:「那她在哪家公司做事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