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微微一愣,俊臉上隨即出現怒容,「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她疼得說不出話,氣惱、傷心得不希望他再碰自己。
見楊芷君不理不睬滿臉抗拒,唐家傲不覺心中有氣,決定不再理會她的反應,索性將她打橫抱起。
「老大,這小子你打算怎麼處置?」阿清和阿正在四下搜尋確定沒有同黨後又回到大廳。
「不要,不要殺我,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是我該死,你、你千萬別殺我。」想起唐家傲方才殺一儆百的厲言,展家傑再也顧不得面子淚流滿面地求饒。
「殺你?」唐家傲冷笑,「你以為我會為了你這個人渣浪費子彈?」
縱使兩人之間並無兄弟之情,然而念在展怕瑞撫養多年的份上,他決定忍下這口氣,況且有楊芷君在場,他也不想讓場面充斥著太多的血腥味。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把他扔到炳仔的門口,教人好好伺候他。」他一面下令一面抱著妻子向外走去,不再多看展家傑一眼。
聽見他的命令,展家傑不由得暗自叫苦。炳仔就是他欠下高利貸的地下金主,手段以冷酷殘暴而聞名。
最近要不是逼得走投無路,他也不會出此下策在太歲頭上動土,利用綁架楊芷君來還債。
表面上唐家傲像是手下留情,其實是借別人之手來整治他,所以這番伺候絕對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使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不言不語倚在唐家傲懷裡,楊芷君對跟前的一切視若無睹,因為心碎的痛苦已淹沒她所有的思緒。
只有唐家傲冷然對她開槍的那一幕不斷在她的腦海中徘徊不去。
第十章
搭著老陳駕駛的座車,今天楊芷君再次來到前鋒集團所在的大樓。
她以總裁夫人的身份順利進入唐家傲的辦公室。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裡,相信也是最後一次。
雖然僅隔一天,她的心境卻完全不同。
昨天她惴惴不安,想來探知他的心意。但在經歷綁架的驚魂過程後,她知道自己什麼都不必多問了。
那一槍雖然只是擦傷她的大腿,卻在她心上烙下無法磨滅的血痕。
早已瞭解兩人之間只是一場單純的交易、早已明白自己不過是他報復的一顆棋子,她確實該坦然接受他的無情和漠視。
可是她止不住心痛和傷感。
就因為地愛他,對他的愛讓這一切變得難以忍受。
不打算再忍受下去,加上家中的情況趨於穩定讓她無後顧之憂,她決定要終止這一切、終止自己的悲傷,找尋自己的快樂和幸福。
在秘書的微笑首肯下,她走進偌大的辦公室後,就看見展家傲正眉頭緊皺,目不轉睛地瞪著電腦。
在桌前站定,她的目光也隨之停駐在他的俊顏上。
昨晚在醫院包紮傷口後,他直接送她回家休息,但兩人並未同房,因此她不知道他何時離家上班的。
「為什麼不在家裡休息?」唐家傲未回過頭,「什麼事這麼著急非得現在找我?為什麼不等我回家再說?」
「因為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不會回去,而且這件事情我希望能夠當面跟你說清楚。」她細白的貝齒咬住下唇。
或許是她的話引起他的興趣,他終於回過頭,然後伸手直指著桌前的椅子,「坐下來說。」
她輕聲道:「不用了,我說完就走,不會耽擱太久。」
或許是她的語氣出奇地冷然,讓唐家傲情不自禁多看她一眼。
這一次她不再迴避他的眼神,只是靜靜地和他對視。
或許是因為打算放棄所以覺得無所謂,她反而更能以平常心去面對他。
「什麼事?」似乎意識到她的改變,他的心頭掠過一絲不安。
「我想……也許……我們該做個了斷。」她的聲音平穩而沒有起伏。
「你是指……」他瞇起眼。
她緩緩白手提包中掏出摺些整齊的紙張遞到他面前,「這是離婚協議書,請你收下。」
他瞪著眼前的那張紙,並沒有伸手接過。
對於他的反應她並不在意,逕自將文件放在桌上。
「我已經請問過律師,手續不會很麻煩,等你有空時再給他一通電話,而我也會隨傳隨到。」她淡然道:「你放心,我不會再要求什麼,你買下楊氏的錢就已是給我的贍養費。」
「你想離婚?」他抬起頭來瞪著她。
「是的。」
「理由呢?」
「我不想再繼續這場沒有意義的婚姻。」
「沒有意義?」他冷笑,「我以為你早就明白這樁婚姻的真正意義。」
「我承認是我錯了。」她低下頭,「我以為自己可以忍受你的拈花惹草、忍受你的漠不關心,顯然我是高估自己。」
「你想離婚,然後跟那個醫生雙宿雙飛?」他的語氣隱含著怒氣。
「請不要將這兩件事混為一談,我跟你離婚是因為我不想再忍受這樣的婚姻。」即使離婚,她也要落得清清白白,「我和凌醫生之間只是普通朋友,是你誤會了。」
無言,他冷冷地看著她。
「如果你很忙,我可以等。」
「你不必等。」他將離婚協議書拿在手中。
她微微一愣,想不到他這麼乾脆,這樣就答應她的要求。
「這就是我的答案。」轉過身,他將文件放進碎紙機裡。
五秒鐘之內,那些文件立刻被絞成長條廢紙。
「為什麼?」她臉色慘白不解地瞪著他。
「要不要你是由我決定,我唐家傲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我該怎麼做。」他的神情比冰還冷。
「你已經打擊了展家、羞辱了家傑,對你來說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你就放過我好嗎?」她疲憊地勸道。
「休想!」
「離婚對你並沒有任何影響,以你的條件大家只會認為是你厭倦我,你何苦留著不喜歡的人在身邊自尋煩惱。」她不死心地設法說服他。
「結婚對我也沒有任何影響,留不留你更構不成我的煩惱。」他冷然地回絕。
她驀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談判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