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存在並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馬子照追、小妞照泡,什麼損失也沒有,依然活得自由自在。
換句話說,他掌握絕對的主控權,她永遠只能被動地接受。
「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她顫抖著聲,試圖作最後的努力。
「如果沒別的事你走吧!」他轉過頭目光隨即移回電腦螢幕上,「我很忙。」
雙唇微微蠕動,她嚥下所有的話語。
這時說什麼都沒有用,唐家傲絕不會輕易改變他的想法,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是她不自量力,居然妄想主導兩人之間的關係。
意識到自己的愚昧,她黯然轉過身默默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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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子裡,楊芷君的目光毫無焦距,只是空洞地望著外頭不斷閃逝的景色。離開唐家傲的辦公室後,她就坐在老陳駕駛的座車裡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繞許久。
大概是怕她又被綁架,在唐家傲的授意下,老陳從今天起變成她的司機,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不管她去哪兒,車子就尾隨到哪兒。
她不想回家,不知道該去哪裡,所以就叫教陳開著車四處閒晃。
藉由後照鏡,老陳同情地看著她。
「太太,你想不想到山上走走?」他建議道。
「我們就住在山上不是嗎?」她有禮貌地回絕。
「那我帶你去海吃海鮮。」
「我不餓。」
老陳不死心,「那你想不想買東西?」
「買東西?」
「是啊。」老陳點點頭,「我幫唐先生開車前,也幫其他大老闆開過車,他們的太太都很喜歡逛街買東西,逛啊逛的,一個下午就這樣打發了。」
逛街買東西?
雖然她對逛街並不特別感興,以前偶爾也會陪同母親和妹妹一起到街上走走、買買小東西,但只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母親才會大手筆替孩子添購新衣。
過去家境雖然不錯,賢慧的母親卻不希望養成子女亂花錢的習慣,所以零用錢給的剛剛好,楊芷君從來就沒有花大錢的機會。
「她們都去哪些地方買東西?」她隨口問道。
眼看自己的建議引起她的興趣,老陳高興地說:「她們最喜歡去一些精品、珠寶店,買買衣服、買買首飾,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帶你去。」
這個主意聽起來似乎不錯,反正她有刷不爆的信用卡,還有用不盡的時間。
「那好吧!」這次她不再拒絕老陳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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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隨身行李放進後車廂,楊芷君坐進轎車後座,等著老陳過來開車。
雖然才早上七點多,她已經打點好一切準備到機場趕赴前往夏威夷的班機。
她隨手打開旅遊書籍,湛藍的海水、白細的軟沙、多情的愛侶再次映入眼廉。再過幾個鐘頭,她就要置身於這個世人眼中的蜜月天堂了。
她合上書,掩嘴打個呵欠。
昨天在老陳的帶領下她痛快地血拼,也不知是悲傷過度還是興奮過頭,整晚無法成眠的她索性在凌晨四點起床,上網訂購今天首班前往夏威夷的航班機票。
這輩子她第一次如此隨興。
昨天她完全不顧自己腿上仍未痊癒的傷口,由街頭逛至街尾,走遍東區大小精晶店,直到晚上才帶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回到家裡。
在那些漂亮的店家裡沒有人會恥笑她、羞辱她,所有人都盡可能巴結她、讚美她,她感覺自己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神,接受眾人的崇仰和膜拜。
第一次她體會到原來花錢可以買到尊嚴和滿足。
從一家精品店換到另一家精品店,她並不清楚自己到底買些什麼,只是麻木地拿出信用卡、麻木地簽下名,甚至沒有看過上頭的消費金額。
既然唐家傲不肯放過她,那她就徹底把他當作搖錢樹,拚命地花他的錢。她已經打定主意,既然上天不能給她一個幸福的婚姻,那她就盡力尋求自己的快樂。
看著手上的書本,楊芷君不禁為自己的決定感到痛快,卻也隱約感到空虛。她搖了搖頭想甩掉這不安的感覺,並且不斷地自我安慰,婚姻不幸福的女人何其多,至少她的丈夫不會管著她,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還有花不完的錢。
只是不管她如何自我安慰,空虛感始終如影隨形地跟著她。那種感覺就像她昨晚血拼結束,滿足感逝去後般空虛。也許就是如此,她這才匆匆訂下前往夏威夷的機票。
她不能閒下來而讓自己沉浸在這惱人的悲傷中。
「老陳,好了嗎?」她探出頭問道。
「太太,再等一下,就快好了。」老陳瞪著引擎蓋下的汽車零件,手也忙個不停。
她皺一皺眉,沒有再開口催促。為了怕錯過班機,她特地提早準備好一切,所以時間還算寬裕。
本來她並不打算讓老陳開車送她到機場,可是當她才踏出家門口,還來不及靠近由無線電電台叫來的計程車時,就被兩個戴著墨鏡、身穿黑西裝的男人攔住。他們的態度雖客氣卻十分堅持,說什麼沒有老陳的護送便不准她離開。
看對方的穿著打扮和說話的樣子,她立刻明白這兩個人是唐家傲派駐在住家四周的暗哨。
所以她沒有再堅持,因為堅持只會為難聽命行事的他們。不得已她只好召來老陳送她到機場。
只不過今天車子卻出點狀況,使得老陳至少站在引擎蓋前有二十分鐘之久仍未搞定。
咻──吱──
一道車子的疾馳聲和煞車聲打破週遭的寧靜。
楊芷君愕地望出車窗,發現唐家傲正氣憤地下車,往她的方向大步走來。
「跟我進去!」她還未回過神,唐家傲已打開車門,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拖下車。
「你做什麼?我趕時間。」她抵死不從。
「是誰准你一聲不響地走人?」他凶巴巴地質問道:「出國?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開我?」
「你怎麼知道?」她愣了愣,這個男人怎麼知道她出國的事?難道是老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