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就是沒辦法看她傷心,即使她不愛他也無所謂,只要看她笑臉盈盈、快樂……
原綸說的她懂,但潛意識中不禁又懷疑:若深情深愛不能禁得起考驗,那即使兩人在一起了,豈能保證白頭偕老?
她父母不就是一個現成慘痛的例子。
男人呵,真的禁不起誘惑,不能從一而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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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醫院的是怒氣張揚、冷眼冷眉的秋致悅。
詫愕後,憂藍轉頭又看見他身旁的李嵐心,突然無話可說。
「我去接你時,你人已經出門了,嵐心必須回診換藥,所以請我順便送她過來。」他先解釋,然後等憂藍接下去。
「那……找我有事嗎?」
秋致悅聽了怒氣蓬勃。一早上,他多掛心她是不是昨晚沒睡好,是不是還在無理取鬧,結果呢?她竟和青梅竹馬卿卿我我去用午餐!
「你不問我今天過得如何嗎?」
「你自己不說了,你好心載嵐心來換藥,待會兒再順便送她回家,好人做到底嘛!午餐大概還沒吃吧,還是先去吃過飯再回去好了。」
「井、憂、藍,你今天存心氣我嗎?」顧慮有旁人在場,不然,秋致悅真恨不得把這氣死人的小妖精抓來狠吻一番,將她的嘲弄、刺蝟全消除。
「沒有。」憂藍知道自己的確是如此,也許本來沒什麼的,可是事情一牽扯到嵐心,她怎麼也無法冷靜,尤其他還一副「博愛」的騎士精神,這正是嵐心最會善加利用的弱點。
僵凝了一會兒,憂藍說道:「如果你沒其他事,我要去病房看病人了。」
秋致悅無奈的凝睇她。
「既然憂藍有事忙,我們就別打攪了,麻煩你送我到醫院已耽誤了不少時間,你公司不是還有許多工作得忙?不如有話下次再說好了。」擅於察言觀色的李嵐心,最懂得何時扮演什麼角色。
「憂藍,你沒話對我說嗎?」秋致悅死盯著她,妒意不斷在內心翻攪。
憂藍很氣嵐心,可是更氣秋致悅的死腦筋。他為什麼要在她面前和李嵐心同進同出?他明知道她會在意的……
若負氣掉頭就走,最得意的會是嵐心,那不如反過來讓她恨得牙癢癢的,氣得吐血。
內心掙扎半晌,憂藍輕巧巧的來到他面前,拉起他大手走到一邊,轉身背對嵐心。
「早上為什麼不等我?」當小藍走過來時,他就軟化了,反手握緊她的柔荑。
「我想有時間好好想想。」
「想什麼?」
她瞄他一眼,認真道:「想我們之間的事,我希望能到美國上翟博士的課,如果真的如願了,時空的距離,還有……」
「然後呢?你打著什麼歪主意?」秋致悅甚至捏疼了她,「現在我肯定的告訴你,如果你爭取到那個名額,放心,我沒那度量放你自由,我會跟去盯牢你。」
「你?」可能嗎?他繁忙的工作,她是清楚的。
「否則現在我看得到的時候,你都可以不安於室了,一旦放出去,我怎麼會放心?」
憂藍好感動,眼睫眨呀眨的,不讓淚珠滴落,水濛濛的大眼含情脈脈,更顯動人。
「對不起嘛,可是人家哪有不安於室?」她撒嬌不依。
「你喔……」
秋致悅雙手抱著她輕輕左右搖晃,輕啄幾下她光潔的額頭,愛憐橫恣,看得李嵐心又恨又妒。
秋致悅不是沒注意到背後那兩道注目的光芒,同樣的,兩次經驗下來,證明小藍也非常在意李嵐心的存在。
在他的想法裡,大家以後會成為一家人,總不好撕破臉,一見面就給人臉色,還有未來岳丈要考慮呢,他希望小藍能想清楚這點,不要每次不分是非黑白就使性子躲他、氣他。
「和原綸吃飯犯得著吃這麼久嗎?」
她噗嗤笑出聲,「吃飯不行嗎?人家心情不好,所以多聊了一些時 候,這你也要管。」
「不管不行,誰知道老婆以後會不會變成別人的。」秋致悅似真非真的刺探著,注意她的表情。
「胡說八道,要讓原綸聽到了,他可會笑壞肚子,又要取笑我半天。」
那就好。放下一半的心,秋致悅還是忍不住要和原綸會會,大家見面說清楚。
「你要和原綸約吃飯?為什麼?」兩人又不熟。
「你的好朋友,我當然得多巴結巴結,是不是?」乘機又偷了個吻。
在一旁觀看他們繾綣溫柔的親熱樣,李嵐心忍不住氣的尖聲打斷,提醒秋致悅時間。
「再多留一會兒。」為什麼李嵐心一招呼,他就得離開?她偏不。
正巧有病房呼叫憂藍。
「別鬧了,你快去,我也該回公司上班,不然漢強可要急得登報找人了。」
實際情況是如此,可是憂藍滿心不悅,愈來愈討厭這樣的自己--工作不盡職、個性彆扭、忽晴狐雨的。
沒想到秋致悅沒多安撫她,帶著李嵐心就並肩離去,那背影似針般刺痛著她。她忽而淚眼迷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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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藍刻意幾次的讓秋致悅接不到人,結果他連著幾天也沒試著聯絡,兩人等於是陷入冷戰中。
或許是自己起的頭、肇的因,可是秋致悅的不相聞問,更加深她原就不確定的信念,因而整天愁雲慘霧的。
而上天好像故意安排好似的,不用李嵐心的加油添醋,憂藍確實看見過幾次秋致悅陪李嵐心外出的情形。
有回終於忍不住撥電話給他想問清楚,是漢強接到的,告訴她總裁正在幫忙嵐心解決酒店的麻煩,及一些有關嵐心複雜的大小事項,她無心聽,也涼了心。
原來他沒來找她,都是在忙李嵐心的事,一個特助都能如數家珍的詳知李嵐心的事情,可見秋致悅花了多少心思在這個女人身上。
其餘的又何必再追究?憂藍晦暗的心情已跌進深淵底墊了,再無力攀爬上岸……
「井醫師,恭喜、恭喜!」
喜從何來?她甚至連問都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