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灣唸書那兩年是我過得最快樂的時光。我完全拋開了身上所背負的包袱,過著一個平凡人的生活,認識了許多朋友,還有你……我在你身上找到我渴望的愛情,希望就此跟你過著平凡的一生,沒想到最後我還是回去了。
「我依照父親的心願進入哈佛,念企業管理,在短時間內拿到學位,然後正式進入那個權力鬥爭中心。但我過得很不快樂,我不想要那樣的人生,那是我父親的版圖,我只是被強迫移植。
「所以,我再次選擇逃跑,回到這個島嶼,因為這裡有你,有我最快樂的回憶。我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企業家之子,我只是一個無法選擇自己人生的傻子,你明白嗎?在我心裡,你的生活才是最優渥的,你擁有許多我沒有的東西,像我這麼貧乏的人,我還怕你會嫌棄我呢!」
聽完方紹華的故事,黎喧久久說不出話來。她想起大學時代那個意氣風發的方紹華,那時她若知道他是這樣的家世,也許會改變對他的觀感吧?
「紹華,你不會後悔嗎?」她的眼眶中泛著淚光。
「後悔什麼?像我這樣的人其實是很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也許你不會相信,在大二那一年我就很想結婚,想要一個像你這樣的老婆。可是那時候你的心卻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坦白說,當我知道何明楓學長有了另一個女人時,我是很高興的,我以為這樣你就永遠都是我的,好卑鄙對不對?」
黎喧點點頭,感動的淚水也隨之滑了下來。
「我知道我很自私,所以,當你知道那件事而責備我時,我好傷心,也很自責,我因為自己的私心而讓你一個人去承受那種傷害。那段時間,我甚至覺得自己不配和你在一起;你是那麼純潔,而我卻是那樣邪惡,狠心地把你的痛苦建築在我的快樂之上……」
「你什麼都不要再說了。」她用手掌摀住他的唇。
「你會不會因為這樣而討厭我?」他拉開她的手繼續說。
「紹華,你的心情我能瞭解,我怎麼會因為這樣而討厭你?」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她怎會不懂?
「那麼關於結婚的事,你到底答不答應?」他深情地看著她。
黎喧紅著臉,儘管心上有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她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啊!「怎麼?還要考慮嗎?」他上前擁住她。
她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狂亂的心跳聲。若不是經過那場心碎的別離,她不會懂得他對她有多重要;她更不會瞭解失去他有多麼痛苦,而今,他又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她怎麼禁得起再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如果你現在不答應,明天我就請廣告公司的人在我們公司的大樓上掛一個大型的求婚看板,屆時所有的人都會知道我向你求婚的事,這樣是不是更有誠意一點呢?」方紹華改用威脅的方式。
「你敢?」她瞪他一眼。
「你知道我敢,不是嗎?」這種事他一定做得出來。
「你就一定要這麼急嗎?」她不懂他為何急著向她求婚。
方紹華將她摟得更緊:「喧,我已經厭倦了那種身邊圍繞著一群女人的生活,你知道我對女人一向沒轍,除了閃躲之外,別無計策。所以,我們一旦結婚了,那些流言既成事實,誰還敢亂說話?」
黎喧當然很清楚,這段時間的流言都是衝著方紹華來的,許多女人因喜歡他卻得不到,借由散發流言的機會來談論他,自然是一種葡萄酸的心理。雖然受傷害的人是她,她也不想多為自己辯駁。
「我都不在乎了,你在乎什麼呢?」黎喧笑著問。
「我當然在乎!我要讓她們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不是她們說的那樣。」他聽到許多對黎喧不利的傳言,甚至有人用狐狸精來形容她,他怎麼能夠忍受別人這樣說他心愛的女人!
「她們說什麼?」黎喧不生氣,反而覺得好笑。
「她們說……」方紹華停了一下,才捏一下她的小鼻子,有些生氣地說:「你好像很樂意聽見那些傳言嘛!是不是這樣讓你更有成就感啊?」
什麼跟什麼嘛!她只是覺得無聊罷了。
「她們說你每天都和我一起睡覺,而且我們還常常在辦公室裡做那件事……他壞壞地說:「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也許我們可以真的試看看喲!」
黎喧自他懷裡掙脫,跑到離他五步之遙的地方,警告他:「你想都別想!」
「既然我們的關係已經這樣不清不白了,你又何必太過堅持?」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
在黎喧抗議之前,他早已一口吻住她,不讓她有任何逃避的機會。「喧,我要擁有全部的你!」他霸道地宣示著。
尾聲
方紹華要和黎喧結婚的消息很快就在公司裡傳開了,而且聽說這個散佈「謠言」的人正是他們的方總本人。
許多人都在咬耳朵,甚至研究黎秘書是用了什麼樣的「絕招」,才能讓方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決定和她結婚。
而這樣的消息很快地透過許多不同的管道傳回位於美國的總公司,一個星期之後,方紹華的父母親就匆匆來台「關心一下」。
「紹華,你才到台灣多久,就鬧出這樣的緋聞,讓我很難做人。」方父因這個事件受到許多的壓力。
「爸,這不是一件緋聞,我是認真想要結婚。」方紹華很堅定地說。「你的社會歷練還不夠,更何況結婚是一輩子的事,豈可容你這樣胡鬧!」方父生氣地說。
「爸,你這樣片面的判斷,對喧一點都不公平,而且……」他好想提醒父親,其實他最沒資格對他說這樣的話,但這種話他不能說,硬是吞了回去。
「一個女人在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決定要和你結婚,若不是貪圖我們方家的財產,她難道是真心愛你?」方紹華是他唯一的繼承人,方父不得不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