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約會嗎?他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江旖玫不得不心生警戒,這個男人搞不好是個調情聖手,她才沒那麼花癡哩!
「我的工作不包含陪客人散步,如果有公事要談,明天請到公司找我。」江旖玫甩開他的手,正經八百地說。
「你一定要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們不能單純做個朋友嗎?」他發現這個女孩並不是那麼容易親近,但要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生存,她就必須學會保護自己。他也因此而更加看重她。
「朋友?」她很意外他會這樣說,他若不是吃飽太閒,就是居心叵測了。
她承認他的外表和條件都很吸引人,不過她從不敢妄想要找個有錢的男人,就算李棣富可敵國,她也不會因此昏了頭。
「李先生您抬愛了,我何德何能,讓您如此看得起我?」她腦海中閃過他那棟豪華的別墅,那是他與她最遠的距離。
「你說這種話怎麼聽都像在挖苦我,你對我有偏見。」他抗議道。
「我對你沒偏見,只是我們沒有交集點,做朋友太沉重。」她的朋友都是很平凡的人,她無福消受這樣的友誼,更何況,他是個會讓女人為之瘋狂的男人,她更是碰不得。
「我很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為什麼不能做朋友。」
他知道她這樣心高氣傲的女孩是不輕易放下身段的。尤其是她一向最細心呵護的自尊心,更是不能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可他就是喜歡她這一點;她雖然不是那種溫順的女孩子,但是她很真,很吸引入。
對於他的直接,江旖玫頓時啞口無言。這種話不是沒男人對她說過,但沒有一個人可以像李棣這樣讓她心頭湧上一陣熱流,她幾乎要相信他的真誠。
「先說清楚你對朋友的定義是什麼?」江旖玫原本防衛的心開始軟化。
李棣又笑了,他是那樸笑起來很迷人的男人,也許是因為他的年紀看起來老大不小,多了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江旖玫不自覺地看著他那張臉,心跳的節奏也跟著快了起來。
他很久沒這樣真心地笑著,這個女孩竟能讓他完全放鬆下來,與她相處的時間愈久,他就愈發現她的好,那種令人怦然心動的感覺,嘗起來滋味還挺不錯的。
「朋友當然就是有難同擔、有福同享,除此之外,你還有更高明的看法嗎?」他聰明地選擇一種最安全的說法。
「無聊!」她啪上罵著,心上卻漸漸地暖了起來。
不管李棣對她懷著什麼樣的目的,至少他看起來還算是一個很有品味的男人,有幸能讓他看順眼,她應該要竊喜吧?
「你不是因為這個目的才買那塊地的吧?」江旖玫有些頑皮地問他。
「你才值那一點錢嗎?」他笑著反問。
「那你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買那塊地?」她真的無法瞭解,尤其是在見識過他的那棟「豪宅」之後,她更加懷疑他的動機。若要以投資的眼光來看,他買到的並不是一個很「漂亮」的價錢啊!
「也許你說的沒錯,我真的無法忍受太過草率的設計。這是一個物質生活氾濫的時代,但真正用心在做事的人不多,大家都只是為了要謀取利益,相對的,創作出來的東西就顯得粗糙了。」李棣有些憤世嫉俗地說。
「所以,你真的要自己蓋房子?」
聽他這樣說,她已經漸漸能相信他對這筆買賣的認真態度,只是他要蓋房子做什麼?難道已經擁有那麼豪華的一棟房子他還無法滿足嗎7.「慢慢計劃嘍!搞不好蓋個流浪動物之家也說不定。」他不正經地說。
「你看起來沒那麼善良吧?」她才不信他會做那種事。
他只是笑,善不善良連他自己都無法歸類。在他的世界裡,一切世俗的價值觀都顯得虛無,只有不擇手段地踩在別人頭頂上才能展現生命的意義……
這麼多年來,他累了,也厭倦了,現在的他只想過一個平凡人的生活,如果可能就找一個像江旖玫這樣單純又有自己風格的女孩過一生也不錯。
然而,他真能如此瀟灑地擺開一切束縛嗎?他真的能放下他所擁有的一切嗎?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他現在只想要她陪在他身邊。
「什麼地方?」她直覺的認為李棣不會害她,但一向對男女之情敬而遠之的態度的她,是一個隨時都準備要展翅飛翔的人,她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候讓自己陷入感情的漩渦。
尤其是面對李棣這種少見的優質男人,她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動心。
「一個可以暫時忘掉煩惱的地方。」他語意模糊地說。
「你很煩惱嗎?」江旖玫總覺得他不是一個容易被瞭解的人,他的態度忽冷忽熱的,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每個人多少都會有煩惱吧?」他已經習慣保護自己,面對這樣直接的問句,他通常都選擇迴避。
有些瘋狂吧?
江旖玫就這樣再次坐上他的車,往一個她所陌生的地方奔去,只因他的那句活:一個可以暫時忘掉煩惱的地方。
她也想讓自己緊繃的情緒找到一個可以宣洩的出口,雖然的銀行存款與她出國深造所需的花費已不再是個遙不可及的距離,但成天都處在那種競爭的環境中,整個靈魂都像被困住了似的,得失心也愈來愈重。
車子離開省道,漸漸地住山區的方向行走,除了偶爾出現的路燈之外,整座山都籠罩在墨黑的天幕當中。
李棣所說的那個地方有—個很有意思的名字,叫做仙塘居,位於一處人煙罕至的山區,一條僅容—輛車子通行的狹路,若不是熟悉此地的人,絕對找不到這樣的地方。
仙塘居是—棟三層樓高的庭園別墅,像一座夢幻的城堡,主客幾乎不分的空間裡,隨處可見主人經營此地的用心。
二十幾張餐桌,分散放置在屋簷下以及庭院之中,給人一種極悠閒的感覺。但現場的賓客,幾乎可以用座無虛席來形容,這樣的盛況會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很讓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