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兒喝過酒,朱太太也沒有再逼她,可是,過了不久,她就感到整個人飄飄然的,她好像聽見有人說話,後來,她就不省人事了。
她醒來的時候,感到身體涼涼的,她睜開眼睛一看,哎唷!怎ど身上連一件衣服也沒有了?
再看看身邊,躺著個全身赤裸的男人,他正睡得香甜。
貝兒打了一個寒噤,舉目四顧,這小丁方木板房,是她的房間,她的床上,怎會有個男人。
這是做夢嗎?
她用力搖那男人,他轉過身,呀!他不是白祖利嗎?
「起來!」貝兒拍著他:「你怎會睡在這兒?」
「貝兒,」他張開眼睛望著她微笑,伸手輕擁她的小腰:「昨晚我喝了酒,人好像有點兩樣,後來我好像昏睡過去,直到半夜醒來,發現你躺在我身邊,我實在太愛你,所以……」
「你……」貝兒拍開他的手,牙關打顫:「你到底幹了些什ど?」
「我們已經是夫婦。」白祖利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
「啊!」貝兒感到前額好像有一股寒風吹過,連呼吸也困難起來。
「小寶貝!」白祖利雙手抱著她:「我會好好的愛你,寵你,我要和你結婚,答應嫁給我!」
「救命!」貝兒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隨著又嗚咽起來:「阿嬸,救命!」
房門打開,走進來的,果然是朱太太,她看了看貝兒,又看了看白祖利,然後問:「貝兒,是你叫我嗎?」
貝兒推開白祖利,用薄被包住身體,跪到床邊:「阿嬸,快報警,他……他污辱了我。」
「報警?」朱太太陰陰地笑:「你是要控告你老娘嗎?」
「你!」貝兒看了看朱太太,再回頭看著白祖利,他正在默默地穿衣服。
朱太太兩手交抱在胸前,靠在門框上:「我在你和他的酒杯裡都下了藥,是我把你們拖進來,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為你脫去,他喝了酒,身邊又有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他如果不動心,他才不是人呢。所以,他是無罪的,你要報警,是控告我,不是控告他,我坐牢,誰去伺候你老爹,你不是要把他活生生的氣死吧。」
「你!」貝兒用發抖的手指住她:「是最壞的後母。」
「但我卻是最好的妻子,我一切都為了你爸爸,如果沒有他,你爸爸能住醫院?我答應過要報答白先生。」
「你總不能拿我去報答!」貝兒畏縮在床上,泣不成聲。
「除了你,我們朱家還有什ど?如果我年輕,如果我漂亮,白先生肯要我,我為了你爸爸,我也願意犧牲自己。」朱太太不屑地搖著頭:「虧你爹把你當心肝寶貝,老說你孝順。你孝順?你什ど時候為你爸爸想過?你還哭呢?又沒有人逼你去死,你是等著享福的。你自己可以享福,又有人照顧你爸爸,讓他生活得舒舒服服,哼!最壞的後母,還不及你呢?你自私,不孝順,當心天打雷劈。」
朱太太每次把父親搬出來,貝兒便無話可說,只有雙手掩住臉啜泣。
朱太太冷笑一聲,對白祖利說:「請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白祖利拍了拍貝兒的背,溫柔地說:「別哭了,小心身體,一會兒我就回來。」
白祖利跟了朱太太出去,貝兒哭了一會,就想起心事來,唉!事到如今,她已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她起床,穿上衣服,擦乾眼淚,坐在床邊。
不很久,朱太太進來了,她看見貝兒沒有再痛哭,只是抽抽咽咽,她也安心了:「我已經和祖利說好了,由於我們家庭環境懸殊的關係,他暫時還不能和你正式結婚,所以,你們只好同居,直至他的父母同意你們的婚事為止,雖然如此,祖利給了我們很多好處,他答應送一層房子和二十萬給我們,你爸爸病好,就可以住洋房。怎樣?你沒有興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明天祖利送你爸爸去療養院,一切費用由他負責。他還會為你爸爸聘請兩位特別護士,以後你爸爸日夜都有人陪伴和伺候,他總算可以安享晚年。」
「安享晚年」四個字,給予貝兒最大的安慰,一直以來,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父親,如果真能令他享福十年八年,她願意為他而出賣自己。
「你的意思怎樣?還有什ど條件?祖利在外面等候,你應該給他一個答覆。」
「叫他進來!」貝兒的聲音很冷,她恨透了這個出賣她的人。
朱太太出去,不久祖利進來,他坐在貝兒的身邊,擁著她的腰:「貝兒,我愛你,你要什ど我都可以給你。」
「婚姻!」貝兒尖銳地看他一眼:「你應該負責任的。」
「我知道,不過,我恐怕父母會反對,他們的思想很保守。」
「你打算玩弄我,玩膩了就一腳把我踢開?」貝兒重視自己的貞操,她認為應該爭取,她厭惡偷偷摸摸。
「不,不,當然,不!」白祖利連忙說:「首先,你不要再到會所上班,他們或許可以接受一個窮女孩做媳婦,但是,他們不會讓一個CLUB女進門。」
「好!我從今以後不再上班,但是,我欠了那領班的錢,錢是一定要還的。」
「你們所有的債項我會全部代為清還,你還有什ど條件,儘管提出來。」
「我真的要和你同居,不能等到我們正式結婚。」
「貝兒,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白祖利吻她一下:「而且,我愛你!」
她沒有想過要不要愛白祖利,但是她已經身屬白祖利是事實,她還保存社會古舊的觀念,女人從一而終。
「我不要和阿嬸一起住。」
「好!我另外買一層房子送給你。」
「用不著買,租就行了,我又不是勒索,我只是不想見到她。」
「我能夠買一層樓送給你阿嬸,為什ど不可以買一層送給你?而且,我們之間,也不應該有什ど你我之分。你還有什ど條件,好讓我一一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