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力祺有谷大哥,我有菱姐姐!」她開心的叫。
雅悠今天真的忙得要命。
早上到婚姻註冊處行禮(本來還要上教堂,谷菱怕雅悠會累,提出取消),午餐歡宴至親和好朋友。五點酒會開始。酒會、晚宴、舞會是直落的。一過了五點半,酒店的大BALLROOM已站滿了親友(絕大部份是有生意來往的社會名流)。
雅悠穿一襲粉紅色全身釘珠的雞尾酒會禮服。及膝的,不失其活潑本性。何醫生剛好為她打了針,因為午餐後,她竟然想睡覺。現在很好,精神充沛,特別開心。
她剛和玉嫻及一大班大學和中學的同學講笑話,莫依芙走過來:「有人要向你道賀,在入口處的右角。」
「表哥已經向我道賀了。」
「他是跨洋過海飛來的。」
雅悠帶著好奇心走過去,看見個高個子的背影,穿套粉藍色西裝,當他回轉身看見雅悠,他那玫瑰紅的臉上,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和兩個圓酒窩。
「家卓哥哥!」雅悠很意外,很高興:「真想不到是你,你怎會這時候回來的?」
「特地回來祝賀你。」他的雙目注視著雅悠。
「我沒有給你發請柬,因為你這時候應該要考試,我怕你不能回來。」雅悠好開心的打量他:「哈!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穿西裝。」
「很老套,是不是?參加婚禮酒會,不能穿套皮夾克。」
「不!很帥,真的。家卓哥哥,看見你真意外,真高興。」
「可惜太遲了。」
「太遲?」
「喔!我一直把你當小孩,我估計錯誤,你已經長大了。」
「當然長大了,我現在是林太太,還有人叫我林夫人。」
「嗯。」他咬住下唇,咽一下,眼睛有點潤,有點光,笑容還是那樣子拚死擠著,他由外衣袋拿出一隻深紅的皮盒子:「我給你帶了禮物來,希望你喜歡。」
雅悠接過盒子時,發覺家卓的手很冷:「為什ど不穿大衣?」
「外面很暖。」
「外面很暖?」齊家卓今天真特別,室內開了暖氣,外面已經刮北風。
打開盒子,裡面是個玫瑰花的別針,用澳洲的奧普寶石做成,有枝有葉很名貴:「好漂亮!」
「本來準備好聖誕節帶回來送給你的,可惜,人來遲了,禮物卻早送了,咳!」他說話的神態,令雅悠百思不得其解。「誰都說我聰明,只有你知道我笨。」
「我沒說你笨,高材生!你笨?我就更不中用了!」
「打令!原來你在這兒,」穿著白色禮服的力祺走過來,輕擁妻子的小腰,一看齊家卓,心想這漂亮小子哪兒見過?
「我給你們介紹,我丈夫林力祺,齊家卓是我世兄,他特地由澳洲趕回來喝我們的喜酒。」
一聽齊家卓三個字,林力祺打了個寒噤,手腳冰冷的,面色馬上一變,嘴卻說:「歡迎歡迎!」
齊家卓看著林力祺點點頭:「恭喜你幸運兒,新郎果然儀表出眾。」
「齊先生也年輕俊朗,多謝你來喝喜酒,先喝杯雞尾酒……」
「謝謝!我來,並不是為了要喝喜酒,現在我要告辭了。」
「既然來了便不讓你走,一定要吃飯跳舞。」雅悠一手捉住他。
「對不起!我只夠時間來道賀。」
「或者齊先生今天有事。」力祺在今天他大喜的日子裡,不願意看見這個情敵,不,是勁敵。力祺不會把任何男孩子看在眼內,但是,雖然今天已經和雅悠正式舉行婚禮,他還是很顧忌他:「齊先生今天可能真的沒有空,改天我們補請他吃飯。」
力祺順勢把妻子的手拉回去。
「恐怕,我再也沒有機會了。」齊家卓神情哀傷,哪兒像推飯約:「我要乘搭十時的夜航機回澳洲,快要去機場。」
「走了?」力祺心花為他而開:「再多留一天不可以嗎?」
「後天我要考試。」
「那你早已來了。」力祺望住妻子:「齊先生回來了你也不告訴我,我應該替他洗塵。」
「我不知道,他通常聖誕節才回來的。」
「雅悠真的不知道,我昨天回家,祖母也嚇了一跳,我是臨時決定回來的。」
「那樣說,你回來只有兩天?」
「不超過二十小時。」
「特地由澳洲趕回來,向雅悠祝婚?」
「是的!特地來祝婚!我真的要告辭了!再祝福兩位!」
「家卓哥哥,你等一等。」雅悠跑進去,一會拿出兩個蘋果跑回來,把蘋果塞在家卓的手裡:「不吃飯,就吃蘋果吧。」
「謝謝。」他沙啞著聲音,一轉身,匆匆走了。雅悠望住他的背影納罕。
「失戀是很痛苦的。」力祺由衷說。谷菱結婚時,他更傷心。
「失戀?誰失戀?」
「齊家卓。」
「你怎知道他失戀,他有女朋友嗎?那負心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負心人,但是,在我看來,齊家卓顯然是為你傷心。」
「你亂講!你沒聽我叫他家卓哥哥?他是我世兄,不是我男朋友。」
「他又不是你親生哥哥,雅悠小妹妹嫁齊家卓哥哥不行嗎?」
「行!那我也可以嫁谷大哥,反正他又不是我親哥哥。」
「嘎!你學得牙尖嘴利。」力祺捏一下她的臉,「哪一個損友教你?」
「沒有損友。只是做了林太太,人長大了自然也聰明了。」
「唔!讓我先祝林太太……」
「喂!還沒到洞房花燭夜呢。」谷澄拍他的肩頭。
力祺放開雅悠的小手,卻仍然擁著她。
「我們一班朋友同學等著你。」谷澄問雅悠:「可否借用尊夫三十分鐘?」
雅悠笑笑說:「我也去找玉嫻她們。」力祺親一下她的臉才讓她走開。
「你是如假包換的老婆奴。」
「最後今天,絕不展期。」
谷澄拉他到幾個大男孩、大男人堆裡:「昨天為他開王老五歡送大會,過一晚最後瘋狂夜他不肯到,大家說今天怎樣處置他?」
「晚宴他一定要和新娘敬酒,我們灌醉他。」